二叔
「二狗」「二狗」「別杵在那了,該走了,再不走去晚了縣城的大門可就關了!」被喊的是一名看上去年僅八九歲的少年,他抱著一件縫縫補補都包袱,望著村子裡頭一間有著微微亮光的土房子。
「二狗」名為「李響」這名字是二叔幫家裡請的一位教書先生起的,聽父親說想讓他兒子以後不要再務農,最好是成為大人物,所以教書先生就給取了個「響」字,寓意也很簡單,就是以後能成為一名響噹噹的大人物。
房子看上去很是破舊,聽村裡頭人說是當初爹娶了娘后才建的,到現在也確是有些年頭了,看著那破舊的土房子「二狗」鼻子竟有些微微發酸,聽到二叔的叫喊卻依舊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二狗啊,該走了。」二叔走了過來拍了拍「二狗」的肩膀,將他帶到馬車上。
「二狗」抱著包袱坐在馬車上的一個角落裡望著漸漸遠去的村子,不禁的想起了還在家中熟睡的小妹,不知這次跟二叔進城何時才能回來。
聽父親說是二叔醫館里的學徒娶了媳婦,便回到鄉下了,靠著從二叔那裡學的幾分手藝倒也當起了赤腳醫師,年節那會二叔回來吃飯的時候就跟父親提起了這件事。
「畢竟已經成家了,你已有恩惠於人家,人家又怎的厚臉皮將媳婦帶來醫館一同謀生呢?如此一來便是去到別處謀生了,而又在你這學了幾分本事,自是在鄉下當個赤腳醫師了。」父親拿著二叔從城裡的帶回的酒喝了幾口便接上二叔的話。
二叔夾起一塊家裡養的老母雞肉往嘴裡送去,看著父親那因為喝酒而微紅的老臉接道:「倒也是如此,年節前幾日他也是提著一隻聚德樓的香考雞,帶著媳婦一同來醫館拜訪。」
在飯桌上時二叔看我乖巧懂事,想起自己膝下無兒女醫館也剛好缺個學徒,便向父親提起將我帶去醫館跟他學醫,父親起初並不想讓我去,但是二叔說去當學徒后每月的月錢給我發五百銅板,父親隨即就說讓我出去闖闖,去城裡總比留在村裡面種一輩子地的好。
父親同意后二叔便問我要不要進城跟他學醫,我起初並不想去的,畢竟我已經跟「泥鰍」他們幾個約好年節過後一同去田裡抓田雞的,但是二叔說去了以後每個月給我發月錢,月錢可以買新衣裳,還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
聽到「新衣裳」我看了看小妹和父親他們身上穿著的縫縫補補的麻衣,隨即又看了二叔身上那件灰白相間的長袍,便立即答應了跟他學醫。雖然和「泥鰍」他們約好了一同去抓田雞,但是「抓田雞」遠沒有新衣裳的誘惑大,所以還是等我給爹娘和小妹他們買了新衣裳後面再去抓田雞罷。
「二狗,想家了?」中年人看著身旁一直抱著包袱望著馬車外邊的孩童問道。
「嗯,我想小妹他們了。」孩童抱著包袱依舊望著車外回答道,眼皮子緩緩閉上又睜開,好似那在學堂背書犯困的學子。
中年人看著剛剛睡著的孩童,笑了笑便也看向車外道:「也對,畢竟還是個孩童,想家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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