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反叛
「村民們好心給你們吃的，你們把疾病傳染給他們，這就是對他們好心的回報？」胡芬妮質問道。
「我們……根本沒有病，我們因為飢餓臉色不好。」中年女人眼神閃躲，心裡充滿恐怖。想起那人說的話，千萬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這群人身染疾病，不然就會被殺死，扔到遠處。她看著懷裡的孩子，眼裡閃過決絕，
「你們給點吃的，我們就走。」
「是不是不給吃的，你們就要賴在這裡？」
「不錯，不給吃的，我們就和你們同歸於盡。」女人抬起頭，眼裡充滿怨恨，「你們每條船里都有成袋的吃食，為什麼不能給我們點，救救我們的孩子？」
「你要是能說出是誰把你們送到這裡來，我們不僅給你們食物，還給你們退燒的藥物。」霍東升帶著傷坐在巡查船上，他總覺得這群人出現的太突然，一群老弱病殘之人，沒有人安排，怎麼可能漂流到這麼偏辟的地方？
「你、你說話算數嗎？」
「你真給我們食物和葯？」沒等那位中年女人開口，就有幾位婦人七嘴八舌問起來。霍東升眼神冷厲起來，果然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件事。
「他說話當然算話，小胡，去運一袋食物過來。」胡芬妮也看出這些人有問題了。
「如果有絲毫隱瞞就別想得到東西。」霍東升面沉如水，背後之人必須嚴懲。
「我們不會隱瞞。」一個年紀較長的男人，搶在那個中年女人開口之前說道，「是一條大船上的人引路，連夜把我們從李家村帶到這裡。我們村那裡……」
「村長，我的孩子還在他們手裡。」中年女人大聲阻止道。村長閉上眼，再睜開時，眼神決然，
「我們這樣做，本來就喪良心，既然放棄計劃，能救活全村人，為什麼不改變一下？」
「村長說得對，我們有了糧食和藥物，還怕他們幹什麼。」
「你們不要逼我，我們不按計劃做，我的孩子就會被殺死。」女人一手高舉一個水袋，一手拿著一把水果刀。「我兒子不能死，我現在就把袋子割破，你們誰也別想好。」
胡芬妮眼神冷然地看著那個女人，悄悄摘下手腕上的珍珠手鏈，手指運力，一個彈射，中年女人手腕一麻，手中的水袋落到木箱中，木箱邊一個女人飛快搶過水袋，交給了村長。中年女人眼神冷厲地看向那個女人，
「秀芬，你想害死我兒子嗎，我和你拼了。」難民中出來幾個人，很快按住那個女人，一起看向村長。
「這袋子里，是那伙人從患病的村民身上抽取的血液，還有他們的尿液。」村長舉著水袋遞過來，臉上帶著羞愧，
「我本來就不同意這麼做，可是他們扣押了我們村裡的十幾個孩子。」村長臉上滿是痛苦，「和十幾個孩子相比，全村六百多口人更重要。你們只要給我們點糧食和退燒藥物，能熬過十幾天時間，一切都值了。」
「他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按照計劃去做？」霍東升問道。村長的眼神不自覺掃向一個方向，在難民隊伍最後面的幾個婦人正偷偷盯著村長的一舉一動。霍東升手一指，
「把那幾個女人抓起來。」
「你們背叛我們，就等著被屠村吧。」一個女人叫囂著，點燃手中的長條物，一顆信號彈呼嘯著沖向天空。幾十個難民仰望著天空，臉上又驚又怕。霍東升他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幾個女人被抓了過來。
「送她們到犬舍，讓藏獒們好好伺候她們。」霍東升冷聲說道。幾名護衛隊員身子抖了抖，早就聽說張指揮的丈夫是個狠人，今天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幾個女人是葛佳麗在獄中的死黨，她們進監獄前就因吸毒身體幾乎垮掉，在獄中得到葛佳麗的幫助才活到現在，這次行動是她們自願跟來的，生命已經倒計時，不如最後幫朋友一把。但聽見要被扔進藏獒群里，幾個女人害怕了，她們沒想到那個面目如畫的男人竟然比毒梟還殘忍。
聽了村長的描述，霍東升大概了解了那伙窮凶極惡之徒，
「他們說，曾經來過這裡？」
「是的，他們都聽從一個臉上長著疤痕的女人，那個女人心腸特別毒辣，一句話不合，提刀就能把人砍了。」
「我有一次偷聽到他們講話，地震后，監獄塌陷，他們是從那裡逃出來的罪犯。」一個難民插話道。監獄逃犯，臉上有疤痕，一個女人的形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那女人是不是姓葛？」
「對，他們都稱呼她葛老大。」村長連連點頭。霍東升低頭沉思，葛佳麗，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逃出來了。
「把碧青藤熬水，送過來給這些人治病。」
「村長，你就這麼相信他們嗎？如果他們給我們喝了毒藥呢？」那個中年女人滿眼戒備地看著霍東升。
「你們可以不喝，但我們不會再送其他藥物，糧食照常送你們。」這些人差點害這裡成為瘟疫區，拿他們做實驗品，霍東升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我相信你們。」村長心裡明白，喝不喝葯，他們都沒有退路可走，答應那伙人來這裡，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冒險一次，說不定有意外收穫。
碧青藤水送過來時，村長第一個喝了下去。湯藥里有一股淡淡肉香味，讓他喝完還想喝。看見村長喝下去沒事，陸陸續續有人跟著喝了起來。
「好喝，有種肉香味，我能再喝一碗嗎？」一個女人喝完后捨不得把碗還回去。
「可以，給她再倒一碗。」霍東升冷然答道，這些人在他眼裡只是實驗品，喝多喝少，會產生什麼後果都不是他關心的事。葯喝下去不到半小時，幾個發熱的病人都退了燒，身體感覺輕鬆起來。
「這藥效果真好，能多給我們一點嗎？我們村大半人都染了病。」
「村長，我們哪裡還有村民，他們要屠村。」一個女人哭唧唧說道。
「他們說屠就屠了？我能一點不留後手？放心吧，有福星在，他們找不到。」
「你怎麼能把全村人的命，交給那個傻子？」中年婦女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