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難道我過氣了嗎

「Kakao那邊希望收購表哥手裡的所有快抖股份。」

「胃口挺大的嘛。」

「聽說快抖現在估值挺高，表哥要是賣了能套現不少美金呢。」

張元浩一臉羨慕地說。

「我看起來像缺錢的人嗎？」朴大吉無奈搖頭。

「下一個。」

「楊菊花……楊社長希望表哥的工作室能夠接受yg的注資，並且合作出專輯，表哥你都好幾年沒有出新歌了吧？」

「那廝不是官司纏身已經引咎辭職了嗎，竟然還有心思操心yg的事？」朴大吉有些無語。

Yg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他當初還在yg的時候勸那些人不要為非作歹，結果那些人還不領情，彼此之間的關係都差不多撕破臉了。

「Yg怎樣不重要，反正現在表哥你也不在那兒待了，不過表哥，你真的不打算出新歌了？」

「我倒是想出，問題是——」

朴大吉嘆了口氣。

「外界盛傳音樂皇帝江郎才盡，已經創作不出新歌了，難道是真的？」

張元浩張大著嘴巴一臉驚訝的表情。

「行了，吃瓜吃到我頭上了？」朴大吉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下一個。」

「姑媽那邊——」

「別吞吞吐吐的。」

「問表哥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給他抱孫子。」

……

「下一個。」

「表哥，請問我怎麼回復姑媽？」

「你自己想。」

「表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明年吧。」

「明年復明年，明年何其多，姑媽說了，至少今年過年要看到女朋友，要不然——」

「要不然怎地？」

「斷絕母子關係。」

「她就一個兒子，喪夫，還敢和我斷絕關係？」

「姑媽說，這一次她是認真的，如果今年過年前沒有見到女朋友，就永遠不要去見她，她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夠狠，下一個。」

「表哥你才狠呢。」張元浩嘀咕道。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看離過年也沒幾個月了，表哥可要抓緊點，萬一——」

「別廢話，下一個！」

「現代和起亞的新款電動車要找表哥代言呢。」

「下一個，代言的事就別說了，以前我就說了代言來錢快，你那邊過濾一下能接的都接了。」

「那樂天？」

「不要在我眼前提樂天兩個字，對了，三星手機怎麼不找我做代言？」

「表哥你以前不是代言過嗎？」

「我說的是現在。」

「現在是表哥的師妹團blackpink。」

「難道我過氣了嗎？」

「當然沒有。」

「Bp很火嗎？」

「有點火，自從表哥給她們寫了出道曲之後。」

「還行，下一個！」

「JTBC新綜藝節目《SingerGain：無名歌手戰》邀請表哥去參加。」

「選秀節目？」

「對。」

「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會參加選秀節目的嗎？」

……

「有話快說，困了。」

「表哥你都大半年沒有在電視、媒體上面露臉了，錢多錢少不重要，我認為還是需要刷一波存在感，買幾個熱搜，堅定一下那些品牌方的信心。」

「這節目……能行？」

曾經很多知名選秀節目邀請他去當評委，都被他嚴詞拒絕了。

不屑。

堂堂音樂皇帝，參加選秀節目，多跌份啊。

歌神就從來不參加這樣的節目。

歌神是他的標杆。

不去就是不去，給再多的錢也不去。

「表哥，您就別為難我了。疫情期間，贊助商躊躇，各大電視台預算吃緊，砍掉了很多項目，就這個節目還是我千挑萬選出來的，您只需要在節目上點評一下別人就行了，動動嘴皮子的事。」

「行吧行吧，就這個節目了，我是去幹嘛的？」

「評委之一。」

「Mc是誰？其他評委有誰？pd的口碑如何？」

「尹賢俊PD曾負責製作過非首腦會談和CrimeScene，在kbs電視台時期與劉在石合作過《happytogether》，圈內口碑還算不錯。Mc李勝基，表哥你還和他一起追求過林允兒，最後遺憾敗北，表哥你氣不過，和李勝基在krystal父親開的拳擊館里約架——」

「哪壺不開提哪壺。」

「誰贏了？」

「當然是我，撩妹他比我強，打架他不如我，但……贏也是輸。」

「他們後來不是分手了嗎？」

「你讓我撿李勝基的剩飯吃？」

「林允兒耶，這也算剩飯的話，我寧願天天吃。」

「給我滾！」

「那表哥，說好了，我這就給jtbc電視台那邊回復。」

張元浩說著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又回頭。

「表哥，你過年可怎麼辦？」

「再廢話我把你扔進池塘喂小龍蝦。」

……

表弟走後，朴大吉的心裡沉甸甸的，感覺肩頭的擔子重了很多。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身為華僑三代，又是穿越者，這傳宗接代的思想還是挺重的。

果然，趁著疫情來襲，偷偷獨居了大半年，剛剛感覺點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況味，剛剛感覺點心靈的平靜，結果世俗的這些紛擾又再度向他衝擊而來。

非要把他拉向聲色犬馬的紅塵俗世。

算了，先睡。

沒有什麼煩惱是一覺解決不了的。

第二天，jtbc電視台後台待機室。

「鬍子別動，頭髮做一下定型就行了。」

朴大吉指示化妝的小姑娘。

「朴老師，您好久沒有去美容室了吧？」

「很明顯嗎？」

「朴老師，我看您完全不需要去美容室，瞧您這長發，多rocker啊，還有這發質，真不知道怎麼保養的！」

「想知道啊？」

「當然了。」

「首先呢，我要解釋一下，我不是rocker，也不是rapper，請不要用音樂類型來局限我。」

「我知道，朴老師您是音樂皇帝嘛，無論任何類型的音樂您都駕馭的爐火純青遊刃有餘。」

「知道就好，至於發質嘛，聽說過一句話嗎？」

「摸？」

「發為血之餘，腎之華在發，要想發質好，平時吃大棗。」

「朴老師是說紅棗嗎？」

「對，吃紅棗補血。」

「那吃什麼補腎？」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朴大吉一回頭，赫然是那張魂牽夢縈的小臉———

曾經。

他回頭將節目台本打開，mc李勝基，評委柳熙烈、李仙姬、全仁權、金伊娜、圭賢、宋旻浩、宣美與李海麗。

「你是來探班的嗎？」他心中游移不定。

「你說呢？」

化妝鏡的角落裡，女人抱著雙肩，斜倚著牆角，似笑非笑，嘴角譏誚。

「評委名單里沒有你。」

「也沒有你。」

「你真是評委？」

「你來了，所以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