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漸行

安溫暖大包小包的拎著，幾盒雞蛋和幾斤水果已然被重新分成了幾十袋。

「唉，張大媽，正好要找您呢。」安溫暖平時就和小區里的老人們混的不錯，現在主動叫住張大媽，自然也是討喜的。

張大媽當時就站那兒了，看安溫暖提著這麼多東西，伸手示意要幫著拿，見安溫暖一個勁兒的擺手兒，忙是問道：「什麼事兒？要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溫暖你儘管提。」

「到也不是什麼別的，就是有個問卷想要您們回答一下。」安溫暖把大概情況說了一下兒，又提了提手上的兜子，示意給張大媽看。

「到時候填問卷的大爺大媽們，可以領幾個雞蛋和水果回去。」

張大媽一聽，當時就被安溫暖給逗笑了，「你這功課倒是做的全，有著東西，你那問卷還不是一會兒的功夫……」

「也不是大爺大媽我們貪這點兒小便宜。」張大媽一個勁兒的嘆氣，「我們當年窮怕了，有這些個東西，我們就更高興。就算沒有，你做的事兒也是為了我們老百姓，我們肯定支持！」

安溫暖怎麼可能不明白大爺大媽們的心思？自家老人也是這麼過來的，就算是現在生活條件好了，養成習慣的事兒可不好改變。

通過張大媽這麼一說，安溫暖倒是也想到了城鎮養老面臨的另一大問題——老人家手裡有錢，卻缺少子女的陪伴，騙子便趁虛而入。顯然普法也是重中之重。

等了沒多久，張大媽就把自己平時那些玩伴都叫來了，幾十份問卷不一會兒就分發出去。

「哎呦，我這也沒帶老花鏡。」

「哎！待會兒咱們公園跳廣場舞去？」

小區的小公園裡一時間熱鬧非常，安溫暖發下去的問卷也很快收了上來，把準備好的雞蛋和水果給大爺大媽們拿走，安溫暖又特地提醒了一句。

「手機上千萬下載個全民反詐的APP，您們要是不會，兒女也沒時間的話，來找我也行……現在很多給您們東西的，還是要小心，免得被騙了錢。」

塔樓里燈火通明，同天上繁星模糊了界線，是人間煙火的耀眼。回到家的安溫暖也顧不得疲憊，把收上來的問卷挨個兒錄入到軟體里方便統計。

【安溫暖：你們現在統計的怎麼樣？我看後台得有幾百份了，都錄完了么？】

【方寧：我手邊還有幾份。】

【方寧：有的大爺大媽們現在防騙意識挺強的，怕暴露個人信息，一開始還不願意填呢！】

【方寧：後來我和他們說明了咱們是政協委員，這是在咱們國家領導下做的民生事業，他們才放心……別說，他們公安部門宣傳反詐還真起了挺大作用。】

【安溫暖：慢慢來吧，現有的這些資料咱們也都總結一下，把在實施的做一個綜述，然後到時候也是碰一下，看看大家發現了什麼問題，在具體去實地看一看。】

已經不是頭一次做提案，安溫暖和組內成員已經有了相對固定的流程。資料只是開始，初步的普調問卷也只是對大致情況的了解，接下來的實地考察才是重頭戲。

打開電腦，安溫暖開始瀏覽起相關的資料。老年小食堂、入戶面診、老年活動場所，其實相關的基礎設施已經很是齊備，硬體全了，真正遇到的問題就是軟體了——沒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