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山中匪寨
把兩人安置好,確認只是昏死過去,墨非已經抬步朝密林內追去。
一邊在樹上縱躍,尋找蛛絲馬跡,一邊刺破手指,把小泥鰍拎出來吃早飯。
小泥鰍早已經餓的嗷嗷叫。滴血的手指還沒有湊上前,它就已經跳起身子咬了上來,四條腿往手指上緊緊一抱,張開大口就是一陣猛烈吮吸。
晃了晃手指,見它絲毫沒有掉落的跡象,少年也就放下托舉的手,任由它自己隨便喝了。
越往密林內部走,樹木的枝葉就越稠密。
合歡宗那名邪修的隱匿功夫很是不弱,看這般行事風格,平時指定沒少採花。
墨非為了擴大搜索麵積,已經在林木中呈之字形縱躍,仍舊沒能尋到多少蛛絲馬跡。
除了偶爾遇到葉子掉落過多的樹枝,沒有在地上看到任何行走痕迹。
就這樣追出良久,等他衝出樹林時,人已經到了另一條分叉路上。
而這條原本倒有馬車的路,再看不到打鬥的痕迹,人匆匆走過的痕迹倒是很明顯。
看過左右無人,墨非這才低頭拔下小泥鰍,小心翼翼放進青瓶,再一次衝進密林中。
這次沒有走太久,地上已經出現亂七八糟的腳印。
順著腳印一路追出,在林中足足潛行二十餘里,一排木質拒馬出現在眼前。
拒馬後面是縱橫的深坑,深坑後面是一道圍牆,圍牆中有一扇高大木門矗立,堵住了上山的唯一道路。
而在拒馬不遠處的草叢旁,兩道身影正在彎腰潛伏,只露出兩個腦袋向內張望。
正是早前遇到的少年少女,名叫耿耿和於懷的兩個人。
因為擔心打草驚蛇,墨非在林中潛行的速度並不快。腳步異常輕巧,也導致前方兩人都沒有察覺到他。
就見那少年此時正在伸著手比劃,口中同時念念有詞,對著身旁少女小聲嘀咕什麼。
少女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早已習慣少年的行為,只是在仔細觀察柵欄前的厚重木門,和山腰處冒出的淡淡炊煙。
墨非並不准備繼續隱匿,他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趕緊救出唐嫣。雖然現在仍是白天,但沒有人規定過,白日就不能宣淫。
所以也不願再拖延時間。故意踩斷一根樹枝,他看向警惕轉身的少年,小聲問道:「於懷,耿耿,你們怎麼來了這裡?那支商賈已經沒事了?」
少女可能知道,若是讓少年說話又是一頓胡扯。所以她當先開口解釋,「追殺的匪人已經全殺了。我倆讓那位唐家家主先去了前方小鎮,這才返身回來救這位小姐。」
人漂亮就算了,聲音還這麼好聽,墨非心中如此想,口中卻是說道:「那就好。我剛才已經遇到唐嫣的兩名護衛,確認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信息,劫走唐嫣的人,是一名合歡宗的六境邪修。」
這句話很有善意。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就是提醒兩人注意安全。
名叫耿耿的少女只是輕輕點過頭,名叫於懷的少年已經轉身看向山門,一頓比劃后大大咧咧道:「六境是有些厲害,那我們就…不包圍他們了,直接衝上山一頓砍殺得了!…誰讓我有一個七境師姐呢…嘿嘿…」
抬頭看過不遠處那道巨大木門,和木門后蜿蜒而上的狹窄道路,墨非搖了搖頭。也不管少年是不是開玩笑,直接否定道:
「不是太妥。若是要救人,最好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對方最少有一名六境修士,若是逃跑后隱入山林中,
找起來還是相當麻煩的。」
「那有什麼關係嘛!我就是來殺人領賞金,誰…」少年話沒說完,就被少女輕輕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耿耿說道:「那就潛行進去。」
山匪巢穴所處的山峰不算太矮,大概二百多丈高。但是山腰隱約露出的蜿蜒小路,距離地面不算太高,也就三十來丈左右。
悄悄靠近山腳。在一處陡峭崖壁前,三人已經開始相繼攀爬。
墨非當先打頭陣,和身後兩位稍稍拉開些距離。萍水相逢的交情,還是給別人一些安全感好。
山體筆直陡峭,有些地方還是向內凹陷,只有幾處零星落腳點,和幾顆乾瘦崖松能夠借力,其他地方全是平滑無比。
如此山勢對常人來說,若是不藉助工具,攀爬登山就是異想天開。但是對三人來說沒什麼難度。
只是不過片刻功夫,三人就已經站立在山腰處的平地上。
放眼看去,山的半腰處竟然凹出一片山谷,-一排二十多座房屋坐落其中,佔去山谷大半位置。
此時房屋前的廣場上,正有百十人在翻轉烤肉,再加上零散進出房間的人,和看守山門的十幾道人影,墨非粗略估計三百人是有的。
如此地勢,再加上三百多號人,可以算是易守難攻的山寨了。
少年本來還疑惑,山腳的圍牆上為什麼沒人巡視。也是到此刻才發現,不是沒人巡視,而是都在牆角蹲著啃肉呢。
看準正前方那座大木屋,三人腳步靜悄,繞路而去。
進入巢穴的劫匪,已經沒有了任何警惕性。
直到三人靠上木屋后牆,也沒見任何意外發生,房內的對話已經清晰入耳。
「哈哈哈!王公子,您給的這一票真痛快!雖然折損了數十名兄弟,但這小妞兒竟然價值一千兩黃金!老哥我自認有見識,也當了幾十年的山匪,卻第一次見這麼大的活兒!」
杯盞交錯聲傳出,又是一個粗獷聲音道,「就是!王公子,這位妞兒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有人願意花這麼大的價格買她?」
年輕聲音很是不客氣的回道:「那只是因為,你們沒吃過什麼好豬肉而已!女人與女人的滋味各不相同,介中感覺可就不便細說了!」
就聽那粗獷聲音又是好奇道:「那照公子這麼說,這小妞兒能值一千兩黃金?」
那年輕聲音嘿嘿一笑:「百年難得一遇,你說得有多好?!」
說完,有桌椅推動聲響起。那人似乎站起了身,看向門外遠處若隱若現的兩座孤峰,在春景無限中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