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北橋工業區處遍布大大小小的廠房，機械轟隆聲不斷從廠房內傳出，只給人吵鬧、尖銳、刺耳，如果不是為了生活基本上沒人會選擇來此處找罪受。

趙佳寧在廠門口摁了兩聲喇叭，門衛的保安見有車來，急忙用遙控器打開工廠柵欄形狀可收縮的電動大門，不是因為工作原因，而是這輛車他非常熟悉，正是自己老闆的千金。保安站在大門一旁給趙佳寧招手，趙佳寧便將車往前開了開，停於大門正中間的位置，搖下車窗對著保安老頭，說：「吳叔好。」

吳叔是工廠里的保安，HLJ人今天五十多歲，在廠里干保安這個工作都有十二年之久了，他的工資在整個廠里是最低的，因為老闆對他好，就一直跟在老闆身邊，幾乎也算得上是看著趙佳寧長大的人，自然趙佳寧對他非常客氣。吳叔說：「你今天怎麼來了？」

趙佳寧說：「我來帶個茶桌走，我爸爸現在在嗎？」

吳叔說：「今天在。」

趙佳寧說：「那我先去了，不耽誤吳叔了。」

吳叔說：「好的，好的。」

趙佳寧找了空蕩一點的地方將車挺好，拎著包徑直往房內走去，剛到門口處電動玻璃門感應有人，自覺地開了。這個建築歐式風格共三層，一樓是展廳幾乎全是傢具和一些木製的工藝品，二樓是辦公區，銷售部有二十多人，另外還有經理辦公室、廠長、會計辦公室，樓道里很靜謐，只能聽見一兩人的說話聲，相比生產加工內部，這裡算得上一處天堂了。在二樓趙佳寧絲毫沒有逗留，徑直朝三樓走去三樓是董事長辦公室，和一個會議室。

趙佳寧敲門「咚、咚」兩聲，門內的人說了句：「請進。」

打開門，辦公室里乾淨整潔保潔阿姨每天都會來打掃，一個精緻的茶桌就在門的左手邊的位置上，只見趙父一個人坐在辦公桌上審閱著文件夾里的合同，背後的牆上掛著《無限風光在險峰》幾個大字，趙佳寧的父親名叫趙楊四十九歲台州人，來寧波二十多年，是趙楊木材家具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以出口貿易為主，帶著一個無框眼睛，自然生長的頭髮並沒有做過任何打理，從第一感覺上看來，氣度不凡。見進來的是趙佳寧臉上所散發的麻木，瞬間和顏悅色起來，問：「你怎麼來了？」

趙佳寧說：「我今天來要個茶桌，現在有現貨嗎？」

趙父問：「要茶桌？誰要買嗎？」

趙佳寧說：「不是誰買，是我拿來送人。」

趙父問：「能告訴我送給誰嗎？」

趙佳寧支支吾吾似乎有點難言之隱，說：「男朋友。」

趙父站起身，走到茶桌前坐下，拿起自己的保溫杯喝了口水說道：「既然是男朋友，那就去展廳里挑一件吧。」

可能見趙父沒有過問男朋友的事，趙佳寧驚訝的看著趙楊，問：「爸，你怎麼都不問問男朋友的事呢？」

趙父說：「相信你的眼光比我好，有了男朋友就好好處，在我印象中你幾乎沒談過戀愛，我給你介紹了那麼多你都看不上，想必這個肯定不會差，不過還是有點好奇，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趙佳寧坐下，說：「人家一開始還拒絕我，還是我主動出擊才好不容易將他拿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介紹了一遍，除了提到石不危是學哲學的，其餘的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趙父聽完故事，思索了片刻，說：「你這個男朋友你可能把握不住，當心一點。」

趙佳寧說：「能把握多久就多久吧，只要能在一起一天我都是幸福的，先不跟你說了，我挑桌子去了。」

趙父笑了，說：「有了男朋友連我這個父親都不要了。」

趙佳寧說：「哎呀，怎麼會呢。爸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低唄。」

趙父聽聞似乎還有事，問：「你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