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波未平1波又起

保羅留在警局處理其他事情，亨利、喬還有簡三人趕到時已是8月7日凌晨，法醫珍妮則已提前來到案發現場。

亨利一進門便深感震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現場和艾克斯所描述的幾乎一模一樣！

整個案發現場就像一個祭台，三名死者躺在中央，地上還擺了個棋盤，棋子的符號很特別。

「天啊，怎麼會？」亨利咽了咽口水，小聲嘟囔著。

「怎麼了？」簡看著他。

「沒，沒什麼......」亨利搖搖頭，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他擔心如果和隊長說這種充滿玄學的事，她會打自己的腦袋，讓自己清醒清醒，但他又覺得應該要把剛才警局裡發生的事告訴簡，最後，意欲說出口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這是......」簡蹲在來仔細地看了一眼「棋子」上的符號。

「隊長，這是什麼啊？」亨利拍完照之後問道，此時喬正用手套小心翼翼地把其中一枚「棋子」放進塑封袋。

亨利回想起他聽到艾克斯的描述，起初他以為是那種圍棋一樣圓形的棋子，但這個不是，這是方形的，而且顏色也不是黑和白。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瑪雅圖騰。」

「瑪雅圖騰？那是什麼？」亨利和喬異口同聲地問。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回警局之後跟你們說。」

隨後，簡又起身退後幾步看了整個現場，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句話：

「這個兇手看起來在舉行一種儀式。」

「什麼意思啊？隊長，我不懂。」亨利最害怕這種神神鬼鬼的了，忍不住湊向身邊的喬。

「你們知道人祭儀式嗎？」

「人祭儀式？那是什麼？」

「對，是瑪雅人用來祭祀神靈的一種方式。為了感謝諸神為人類所做的貢獻，也為了填飽惡魔的口腹之慾以延緩末日的到來，通常瑪雅人都會在特定的日子裡舉行盛典，其中，最珍貴的貢品就是人的鮮血！」

「這...這麼變態啊？」亨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真沒想到你長得高高壯壯的，還怕這種？」喬忍不住笑了，因為亨利一反常態，他的手正緊緊地環在喬的手臂上。

意識到自己的窘態，亨利立馬鬆手，故作鎮定：「誰...誰說我害怕的！？」亨利糾結了一會兒，他清清嗓子：「咳咳，隊長，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情......」

亨利把艾克斯在審訊室的舉動和說的話一五一十地敘述給簡，簡聽完只是皺了下眉頭，倒也沒有完全不相信。

簡想，自己出來之前，艾克斯好似是提過一句，說什麼之後還會發生命案，而艾克斯現在人還被關在警局審訊室，相當於有不在場證明，不可能行兇；如果是他安排別人做的這起案件，那他只要保證自己不在案發現場即可，沒有必要故意引自己來抓他；再加上，作為高智商罪犯一般都喜歡挑戰對手，他又何必要編這種沒什麼科學依據的謊呢？

簡輕聲地和亨利說：「我知道了，這件事先別告訴其他人。」

亨利點了點頭。

之後簡、亨利走近屍體，亨利繼續拍照取證。

簡問珍妮：「有什麼發現嗎？」

珍妮表情凝重：「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18:00-24:00，根據傷口的位置和深淺，可以判斷兇手應該為男性，身高大約在170-180之間，三名死者身上多處勒痕還有鞭痕，

初步判斷是被凌虐致死，還有......」

簡很少看到珍妮這副表情，關切地問：「怎麼了？」

「女孩被割去了舌頭。」

「什麼？！」

珍妮打開女孩的口腔，滿嘴鮮血，舌頭被割去了一半。

「我就說這個兇手是變態吧！」亨利感到一陣噁心，忍不住跑出去吐了。

「嗐，我沒想到亨利這麼沒用。」在不遠處的喬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想吐槽。

「喬，不準說這種話。每個人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簡能理解，因為她以前也跟亨利一樣。

她第一次去案發現場，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吐得不行。有時候這種反胃不單單是那種死狀慘烈導致的，還是由於夾雜著屍體的腐臭味，和周圍環境比如湖水、水草、泥土、燭油、血腥味混合引起的。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

「好了，差不多我們回去吧。」

之後，簡、珍妮、喬、亨利四人返回了警隊，而簡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艾克斯到底有沒有這種「超能力」。

可她沒想到，艾克斯，逃走了。

等她回審訊室的時候，只看到倒在地上的保羅，和那一副電子手銬。

她確認了一下保羅的呼吸，他還活著，只是暈了過去。

「保羅，你醒醒！」她拍了拍保羅的臉。

保羅無力地抬起眼皮：「隊...隊長。」

保羅的意識模模糊糊的，簡在他眼裡是個重影。

突然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信息：

「我在地下室，速來。」

匿名號碼。

難道是艾克斯？

她先將保羅挪到椅子上，隨後叫來喬照顧他。

「他醒了給我打電話。」簡臨走前交代了一句。

「哦好。誒！隊長，你去哪？」

簡沒來得及回答，就匆匆開車趕去科羅恩家的地下室。

果真是他！

艾克斯正坐在地下二層房間里的椅子上，神情冷漠。簡走上前去，真想為自己的隊員上去給他兩拳，或者一槍崩了他，可她忍住了。

「你猜的沒錯，科羅恩夫婦是我克隆的。」艾克斯突然發話了，「初代克隆者的壽命是以年齡為基礎，以歷史身體機能、長壽基因、性格特徵數據為輔助建立一個模型，自有一套完整的演算法。基於該演算法，夫婦二人的預測死亡時間就是2049年8月2日左右。

「科羅恩夫婦原本就是我們實驗室的科研人員，因此在實驗室資料庫中存有基因序列，也讓我那次的手術異常成功。至於他們兒子，或許是自殺的。」

簡很詫異，她沒想到原來克隆體會是這樣的情況，也沒想到艾克斯主動與她坦白。

「那你裝得可真像，我把他們死亡消息告訴你的時候，你還一臉震驚。」

「那不是裝的。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來。」

簡仔細想了想，如果她是艾克斯，那就算是裝也得裝出來，不然不就很容易暴露自己做違法克隆的事實了嘛，畢竟哪有人會對別人的死亡時間如此清晰。

「我已經把事實告訴你了，那我們做個交易吧。」艾克斯居然開始和簡談條件。

「你知道自己做過的事情是違法的嗎？」

「我當然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我沒有傷害過他們，也不是不願意自首，只是需要時間。何況你來找我，不也是想搞清楚我所說的預言夢，好破新的案件嗎？」

的確，艾克斯所做的事情雖然不可饒恕，但他並沒有殺人，相比之下，人祭儀式案的兇手更為兇殘。如果艾克斯的預言夢是真的，或許對案情會有很大的幫助，尤其是當兇手再犯案的時候，這一點對簡的吸引力很大，她現在需要他的幫助。

「好吧，你先說說條件，或許我可以考慮。」

「我可以把每一次夢境告訴你，而你暫時不能抓我回去，並且保證我的安全。」

簡哼笑了一下：「請問你說的『暫時』是多久？」

「一個月。再有一個月夠了，等我完成我該完成的事情，我一定跟你回警局。」

簡沉思片刻之後，回答了兩個字：

「成交。」

兩人達成共識，這一個月內，艾克斯將會住在這個地方，通過手機、遠程等其他設備聯繫簡，一旦他有做任何預言夢，都會將自己夢中所看到的告訴簡。

而簡要做的，就是將案發現場的一切信息和艾克斯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