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佛

簡根據阿姨給的地址，來到弗蘭克家，看到一位老先生正在自家花園裡哼著小曲兒，愜意地澆水。

老先生雖然頭髮花白，看著卻精神抖擻，大大的耳垂很有福相。花園是精心打理過的，各色花卉爭奇鬥豔。簡對植物懂的不多，只能認出幾種，風信子，薔薇，還有一種看上去像幽靈一樣的花......這花...怎麼好像在哪見過呢？

簡在腦海中搜索著，只見她閉上眼睛，曾經經歷過的場景就如宮殿的一個個房間展現在她眼前，正當她快搜索到時，老先生大概是看到了她，歡快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你好啊，女士！」

簡睜開雙眼，思緒被打斷了。算了，不如直接問問老先生吧。

於是簡走上前去，也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您好，老先生。」

「啊你好，我看你盯了很久，這花很漂亮吧！」他指著那個幽靈一般的花，「這叫幽靈蘭花。」

「是，很特別。這花......」

「這花是珍稀品種，我這是其中一株，」老先生倒是挺善解人意，「對了，我們...見過嗎？」

簡本來不希望嚇到他，想裝作科羅恩一家的鄰居，不過後來她想了下，決定還是如實相告，並出示了證件。

「老先生，您好，我是CID調查科的隊長，我有一些關於科羅恩命案的事需要問您。」

弗蘭克聽到這話似乎有些被嚇到。

「科羅恩？」

「對，您還記得他嗎？」

「當然當然....」

他放下手中的噴壺，讓簡隨他進屋，並為簡和自己泡了杯咖啡。

「我無意打擾您，就是想來了解一下在您治療那個孩子的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老先生喝了幾口咖啡后回想了下，說：「治療期間應該沒有。不過要說不同尋常的事情，之後倒是有一件。」

「哦？是什麼？」

「那個孩子曾經被送去孤兒院，但僅僅過了一天，他就被自稱是他親戚的人接走了。因為那個時候我很擔心他的狀況，想去看望他。直到後來去了孤兒院，才得知他已經被接走。」

「等等......孤兒院？他為什麼會被送去孤兒院？」

「因為他的父母都死了，又是外市的，在這兒無依無靠。」

「父母...都...死了？」

「是啊。」

簡將手機中科羅恩夫婦的照片翻出來，「您見過這兩個人嗎？」

弗蘭克摘下眼鏡，臉幾乎貼上屏幕，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好像沒見過。」

「那那個男孩父母身亡的事，您了解多少？」

「哦，這個啊。據我了解，好像是家裡還是什麼地方發生了爆炸，只有男孩一個人倖存下來，他被送來的時候渾身是傷。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啦，而且我年紀大了，許多細節都記不清了。」

和那個阿姨說的幾乎一樣。

「那您知道『幽蘭基地』嗎？」

「『幽蘭基地？』」

「對。」

「聽著好熟悉啊......『幽蘭基地』.......」

「就是現在洛伊私人醫院玉蘭分院的地址。」

「啊，我想起來了！」老先生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好像是那個男孩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他有跟我提過。對，沒錯，後來我所在的洛伊私人醫院擴建，就選在了這個地方。」

「那您還聽說過什麼其他的事情嗎？和這個男孩或者說這一家人有關的。

」

「說實在的，許多都是從別人嘴裡傳出來的，也沒求證過，不敢瞎說。我們做醫生的，本應該抱著嚴謹的態度，而且病人的隱私也不該多過問。」

「的確。但我們做警察的，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能抽絲剝繭，所以我希望您能多說一些，也許我就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這樣才無愧死者。」

「行，」老先生點點頭，「我看你也很誠心，就和你說說。」

隨後，老先生就把他所能想到的都告訴了簡：

「男孩被送來我們總院的時候還小，才十來歲，所以很多東西都不懂，只知道他父母在搞研究，好像是什麼實驗室的科研人員，研究疫苗的。治病救人，這樣說起來，跟我也算是一類。

「他被送來之後不大願意說話，我和男孩算投緣，所以知道的也多一些。他們好像是從實驗室搬到『幽蘭基地』這個地方。『幽蘭基地』在山上，山腳下則是他們的住所。

「有一天，不知道是做實驗引發的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就發生爆炸了。男孩在外面玩，突然聽到巨響，就想衝進去救爸爸媽媽。可他這麼小，哪裡辦得到呢？

「然後就是被發現了，送到我們醫院的總院進行救治。至於出院后被送到孤兒院，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簡點點頭：「我了解了。那個孤兒院，您還記得在哪兒嗎？」

「記得，我把地址給你。」

臨走時，簡給了弗蘭克她的聯繫方式：「謝謝您老先生，如果您還能想到什麼的話，歡迎您聯繫我。」

離開之後，簡心緒不寧。如果像弗蘭克老先生所言，科羅恩夫婦在10年前就已經死亡，那8月2號那天死的，又是誰？難道說......簡有點不敢往下想了，她擔心自己想的是真的。

於是她又驅車來到弗蘭克所提到的孤兒院。

「您好。」簡打了個招呼。

「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接待她的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看著約莫四十來歲。

「CID調查科隊長，找你們了解一些事情。」簡出示了證件。

「警官，我們孤兒院可都是按照正常流程收養的，是有什麼問題嗎？」接待她的女人很緊張，從桌子後面走上前。

「沒有，只是近期發生了一起命案，其中有個死者以前是這個孤兒院的，例行調查一下。」

「哦哦，好的。」

「您這兒有沒有工齡超過10年的？有的話讓他們都出來。」

「有，有有，我去喊一下她們。」

苗條的女人喊來了三、四位員工。

「這三個人，你們有見過嗎？」

大家看了照片，紛紛搖頭：「好像沒什麼印象。」

「那或者，這張照片呢？」

簡翻出科羅恩男孩小時候的照片。

「好像也沒什麼印象......」

「好吧。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簡想，或許時間過去太久，而且根據弗蘭克所言，這個男孩就只呆了一天，印象不深也是正常的。

走之前，簡又想起一件事，便問苗條女人：「對了，您能不能幫我調閱一下，10年前，有沒有一個姓科羅恩的男孩在這登記過？」

「哦，我查查。」

所幸記錄比較齊全，系統也未曾損壞過。苗條的女人查到科羅恩男孩被接走的那天是2039年8月5日。

8月5日，和白鼠實驗事故案發生同一天。

怎麼會如此巧合？這兩件事，難道有什麼聯繫嗎？

白鼠案前後又發生什麼重大新聞或者重要的事呢？

簡的直覺告訴她，一定和8月2日克隆技術相關新聞發布脫不了干係！可那天去找艾克斯，他的表現又沒有異常.......難不成，科羅恩夫婦是被艾克斯克隆的人？！他們的死會不會跟克隆有關？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還有8月2日到5日這短短的三天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