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答案

任人如何回憶，大腦里的畫面已經以近乎光速的效率跳動，沐承還是找不到問題的答案。

他的頭開始有些神經被撕扯般的痛。

接著，

他又昏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

他醒來那一刻，願願直接撲在了他的懷裡，抽泣著說：

「你是想嚇死我嗎？還好村裡來人給你看過了，說你沒事。」

「沒事便回家吧。」

沐承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

回家途中，他隱隱感覺身體好像不太一樣了。

輕快了許多，不再那麼容易疲憊了。

相較以往，甚至是之前拚命逃跑的時候，無論是體力、速度還是反應力都有了明顯變化。

他走了很久，發現身體都沒有異常，心情變地格外的好。

心神舒暢，以至於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手掌輕輕操控靈力，路邊本來還沉睡的石頭突然開始晃動。

對靈力的掌握已經初具了些虛無的吸扯力量。

調轉掌心的朝向，對著天空中一隻展翅翱翔的獵鷹虛空使勁，它的穩定的飛行姿態明顯慌亂了很多。

目不轉睛地看著手掌，稚嫩、幼小，指甲縫裡還有清楚不掉的泥垢。

和以前並無太大區別。

但沐承的心裡萌生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和對未來的展望。

願願的身體也有類似變化，可相較於男孩子，願願還是內斂文靜了許多。

他們一起回家，避難所與居住之所相隔甚遠，速度卻沒有絲毫減弱。

臨近家門，竟覺得體力更感充沛。

村子里幾乎都是窮苦百姓，兩人的住所也是簡易的茅草蓋頂，土牆、木門、泥窪地，連個農家小院都沒有。

落月村非常大，村民幾乎都在房前院后種上各種蔬菜和糧食，可兩個小孩子的家就顯得格外突兀了。

地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怪不得兩個痛苦的靈魂會這般掙扎求存。

房外坦蕩蕩；屋內空悠悠，兩個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迹了。

兩人好不容易發現了彼此之前的身份，現在自然要認定對方是最佳的伴侶。

回家之後，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沐承覺得身體內的能量好似腫脹了一般，由內而外的想要釋放壓力。

……「這，這感覺……」

砰砰~砰砰~

連心臟都被這股能量擠壓得需要更加用力才能跳動。

次日，懷著對新身體的好奇，他們只能去找人問詢。

而最有可能解答這種疑惑的只有一個——落月村現任的村長大人。

村長是雲霧城城主親自委任派遣過來的，是村裡罕見的老人。

年輕時，他也是個靈師，並且實力不弱。

晌午時分，村長終於是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沐承悄悄地仔細打量了一番村長大人的模樣，以前都沒機會見到……

村長見兩人神色呆悶入神了些許，率先開口說道：

「據說你們兩個很神奇，是有疑惑想讓我為你們解答？」

兩人驚了，神色中帶著欣喜與震驚，這難道就是老年人的眼界？

或者說村長會讀心術！？

村長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道：

「對著前面的石頭虛空打一拳。」

沐承站出身來，毫無顧忌地立正站好，準備妥當之後一拳刺出……

拳頭帶動的氣流竟能讓花草晃動。

一股無形的力繼而將那塊碗大的球形石頭推動了一個手掌左右的距離。

村長捋著鬍子，臉上掛滿笑容，滿意點頭道：

「不錯不錯，看來是剛入修不久，卻已經有1階3級的實力。」

沐承好奇發問：

「1階3級是什麼水平？」

「普通人剛入修是1階1級，天賦越高升級越快。很多沒什麼天賦卻能入修的人，至死也就是1階3級、4級的樣子。」

村長的解釋讓兩人心裡有了一絲小激動，沐承更是難掩笑意。

話剛說完。

村長走上前摸了摸兩人的脈搏，眉頭緊皺應是在分析判斷。

神色由疑惑不解轉而懷疑人生，最後是驚訝。

連村長都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麼經歷雷暴而不死，也不明白二人身體里隱隱遊離的詭異能量是什麼……

村長可是4階的高手，落月村附近區域數他最有見識。

本來是兩個人來解決疑惑，結果現在疑惑的人卻意外增加了一個。

村長像是在對自己說話，又像在給沐承二人分析，他說道：

「你們二人身體裡面有股特殊的能量，好像是被轉化過後的靈力。也許你們所有奇遇都和它有關。」

沒等村長說完，願願開口反問：

「可我們沒有接受過什麼能量傳輸，它也不可能憑空產生吧？」

村長驚疑初定，心中隱隱猜想到了一個答案。

片刻之後，面對著兩對好奇的目光，村長眨了眨漆黑深邃的眼眸，小聲問道：

「你們是不是遇到過什麼靈力高深的強者？如果有，強者有沒有對你們做什麼？」

沐承發愣了一瞬，回應道：

「什……什麼意思？」

村長說道：

「如果強者對你們施過法，那他強大的靈力就可能為你們打開某種天賦，讓你們劫后還生。眼下最有可能的就只剩這一種解釋了。」

沐承懂了一些，可還是裝作很不解地問：

「聽說，靈力不是會互相排斥嗎？所以靈師之間的戰鬥才會如此猛烈。要是強者對我們施法，即使喚醒了我們的天賦，兩股靈氣相衝，我們豈不是已經非死即殘了？」

村長抿著嘴笑道：

「呵呵呵~誰告訴你們的？說完怎麼還說不全呢？靈力是會互相排斥，但是靈力是無所不能的，代表它可以被轉化。當它轉化為溫和的能量，就是救命的絕佳之選……」

如此這番，沐承二人已經在心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兩人皆沒有表現出來。

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潛藏著多少黑暗，把心裡話藏著些，怎麼也算是在保護自己。

午後的陽光照耀下，大地之上矗立這個老人還一頭霧水，兩個來尋找答案的小孩子已經看到了未來的方向。

沐承眼中散發出別樣的神采，內心之底仿恍若新生，氤氳散去，陽光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