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星空下的蜜語

當我們走下樓去吃飯的時侯，我沒有忘記去車上把給姜莉莉媽媽拿的一些小禮品拿進來。第次見家長，沒有一點禮物是說不過去的，所以，買的都是一些實惠的實物，湯料、食材、保健品等，還特意根據姜莉莉說她媽媽的穿著特色買了一條素色的真絲絲巾。

姜莉莉媽媽家的廚房是獨立設計，在樓房的另一側，一層，瓦面。走進去的時侯，卻是樸素中顯得高級的灰色調，餐桌是木製長方形，看起來，是歐式又像中式。

「阿姨，你做了那麼多菜啊？」我進去主動聊一起話來。

「嗯」姜文姝並沒有多說什麼，就答應了一聲。

擺上飯桌的第一道菜是西蘭花，白色的瓷碟，藍綠色的西蘭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擺開，像一朵大花里開了許多的小花，很可愛；第二道是玉米、胡蘿蔔肉粒，金黃色的玉米加上橙紅色的胡蘿蔔，色澤鮮艷，讓人看了很有食慾，這道菜讓我瞬間回到了兒童時代，那時最喜歡吃的就是這道菜了；第三道是京都排骨，很明顯昨天就有所準備了，那油炸后粘稠的汁液和那金黃色的菠蘿看上去就能感覺到濃郁的味道，還沒吃我已經聞到了那甜甜的菠蘿味了，滿滿的還是童年的味道；第四道是油菜，一根一根排放整齊的油菜，綠油油的，像剛從水裡洗過一樣，新鮮碧綠，一看就是姜阿姨自己栽種的；第五道菜是谷飼牛排，每人一份；第六道菜是青菜沙拉，那果醬還附在上面沒有攪拌。

「不好意思，我不太搞擅長做飯，這水平還是莉莉小的時侯的水平，這些都是她小的時侯喜歡吃的」姜文姝安靜地坐了下來。

姜莉莉忙招呼我坐下。

我看著桌上的菜，忍不住拍出了手機要把菜拍下來，姜文姝笑著說：「不要拍，如果你喜歡可以和莉莉常回來吃的。」

我趕緊收起了手機。

「大家難得回來，應該把時間花在品嘗食物和心靈溝通上，是嗎？」

那天的菜色很美，但是，飯桌上大家都一言不發。一開始，我還是很不自然，心裡很些緊張，甚至有些尷尬。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和食物進行深度的聯結了。

都說我們現在吃的都比以前好多了，但是，童年的味道依然是心靈深處最深刻的。當我把一小塊牛排切給莉莉，自己也吃起牛排來的時侯，我感覺自己的味覺變得特別清晰和靈敏了。做菜人的心思，我也一點點地體會到了。

特別是那個玉米、胡蘿蔔肉粒，我大口大口地吃著，在食物里我有了一種回到童年的快樂。

姜文姝看著我的吃樣，笑著說：「慢慢吃，小時侯你們都喜歡吃吧！戀愛也要找到童年時侯那種單純的快樂才好！」

「好久沒有這麼開懷地吃過東西了，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壓力，也可能是剛步入社會有些不適。」我坦誠地說道。

姜莉莉媽媽笑了笑。很明顯，她很喜歡素食，和她的穿著，卧室倒是很一致。

「食客對食物的喜愛就是對做飯者最大的讚賞，希望我們能把這些都吃完。」姜莉莉說。

吃草似乎還更容易飽，姜文姝先吃完，對著我們說：「你們慢用，我去泡茶，呆會兒你們過來喝茶。」

在空氣清新的鄉村吃素食、牛排，果然不一樣，連味覺都有了新的發展。

我沒見著姜莉莉的弟弟，趁她媽媽走開，我就問：「你弟弟去哪了？」

「去打工還錢了啊！」姜莉莉說道。

「去哪裡打工？」我繼續問道。

「怎麼，你有好工作介紹給他嗎？」姜莉莉打趣道。

「我哪裡有什麼工作介紹，但是，也可以叫我爸爸想想辦法的。」

「沒事，我媽媽的教育方式是，人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大的自信。暫時先不用，讓他在外面摸爬滾打一下再說。」

「那好吧！」。

我和姜莉莉吃完，一起把桌子和碗筷收拾好了才去喝茶。但是，姜莉莉悄悄地跟我說：「我媽可能並不是去泡茶，她只是不想收拾飯桌，所以說去泡茶的，她估計是去午睡了。」

「那平常都是你收撿碗筷的啦？」我問道。

「是啊，總是要有人做飯，有人洗碗的嗎？」姜莉莉如實地對我說道。

「你真賢惠！」

「知道自己遇到寶了吧？！」

「知道，知道！」我們笑著走出了廚房。

果然，姜文姝吃過午飯就午休去了。我們便進姜莉莉的閨房聊天去了。

姜莉莉的閨房有點夢幻，雷絲的小花窗帘，淺粉色透著一種少女的情杯，書桌上是個小書櫃，放著幾本書和幾個小公仔。牆壁上還貼著一張楊麗萍跳舞的海報。

「你這房子可一點也不像是鄉村的裝飾啊！」我不無誇張地說。

「其實，這些都是我這幾年了出來工作之後才重新搭配的。」姜莉莉說。

「那個舞蹈家的舞蹈你有去現場看過嗎？」我問道。

「楊麗萍這幾年都在做全國巡迴演出，她上次的《雀之靈》，我很想去看，對我來說票價有點貴，所以，我就買了張海報貼著，撫慰一下我的小心靈了」。

「我去聽宮奇駿的動漫音樂鋼琴演奏的時侯剛好也看到了這個舞蹈。我也覺得價格有點小貴。舞蹈和音樂不一樣，我們音樂只要是進場了就行，你們舞蹈要坐在前座才能看得清楚。」

「這麼巧啊，那下次，我們可以一起去聽音樂會或看舞蹈表演。」姜莉莉興奮地說道。

「如果在你家的樓頂，放一架三角鋼琴，我彈琴，你跳舞，嘩，完美。」我遐想著。

「真的，我剛才坐在上面的時侯，也是這麼想的，我們的想法真是不謀而合。」姜莉莉跳起來拍著手。

「不要這麼大聲。」我把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小聲點。

「可眼下，怎麼可能？」姜莉莉忽然轉喜為悲。

「不一定是馬上嘛，過一兩年，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實現呢！」我安慰道。

「你這麼說，我覺得真的挺好的。就算是一個月回來一次，那種感覺是不是也很美好，充滿著實現理想的成就感。」姜莉莉很快就又高興起來了。

「要不你休息一下，我就這坐一會兒。」我們都是習慣了午睡的人，午飯後第一件事就是午休。

「這樣吧，你到我弟弟那屋休息，這樣就好了，我也真的想睡個午覺。」

午後的鄉村靜謐得有點陌生，外面一點聲響也沒有，只有田間屋后聽到雞鴨的聲音，還有幾聲狗叫。真的有陶淵明筆下的田園生活的味道。

真的從疫情以來，工作以後，真的從沒有這麼放鬆過，來到姜莉莉家真的有點復得返自然的感覺。

晚飯後，空氣微冷，我們兩個收拾好廚房就到了樓頂。星星朗照，站在樓頂，我們感覺和星星特別的近。

坐在玻璃屋裡，藤椅，燈光，星星，茶香，草地構成了我們的浪漫世界。

蟲鳴伴著那樹葉飄落的聲音，草地上，姜莉莉穿起了舞蹈練功服開始的肢體的舒展。

她在草地上旋轉，飛舞，揚臂，回眸，每一個動作都展現著一個眼中有光的她。這是我平日里見不到的她，她微笑，拋媚眼。她把我拉在草地的中央，她就這樣圍著我起舞。而我在她的舞動中，轉動著身體，跟隨著她的身姿，我也極力地表現著我的驚喜。

終於，她累了，氣喘吁吁地笑著說：「跳不動了，好久沒有這麼自由地起舞了！」

「你這跳的是什麼舞啊？」我好奇地問道。

「你在我心中」她笑著說。

「有這樣的舞蹈嗎？」我有點懷疑地問道。

「你看，你不是在我的舞蹈中央嗎？我編的舞，我起名啊！」姜莉莉極力地說服著我。

我恍然大悟，「是，的確很切合主題」。

我拉著她，坐回了玻璃屋。

「我小時侯4歲就被媽媽逼著去學跳舞，直到爸爸媽媽離婚後，我就不能再跳舞了，那時侯我才知道，原來可以跳舞是那麼幸福的事。」

姜莉莉躺仰著的身體，看著夜空中的星星說。「其實我們就像那星星，我們很緲小，我們和別人都有著一定的距離，但是，我們即使很小，但是也有屬於自己的光。」

「後來，你不能去學跳舞，是不是就放棄了？」我問道。

「當然不，我就自己練啊，而且，我自己還編，一開始不會編，亂編著玩，真到後來，明白了一些編舞的規律和用肢體去表達情感的技巧，這樣就比以前更喜歡跳舞了。其實我是從媽媽不再逼我去跳舞後學會跳舞的。那種身心自由帶來的快樂，我隨意舞動，都是那麼自然而充滿著情感。」

「那你有沒有想過登上舞台呢？」我問道。

「我現在的職業是教師，登上舞台的可能性不大了，我就自己跳一下鍛煉一下身體，六一、元旦學校有表演的時侯教一下學生就這樣也很快樂的啊！」姜莉莉喋喋不休地說道。

看起出她很高興，還很興奮，因為這裡有一片屬於她自己的天地，在這個天地里她可以盡情地擁抱鄉村的自由與舞者的神韻。

我終於看到了童年的興趣愛好對一個人一生的作用了，不是說這個興趣能給讓她考多少分，而是這個興趣能讓她得到多少快樂，得到與別人不一樣的童年體驗和感受。

「如果，我們可以長期這樣沒有工作的壓力該多好啊！」

「那樣你頂多生活一個月你就會覺得無聊了，人啊，必須要有屬於自己的工作和感興趣的事情。」我說。

「我小的時侯學鋼琴倒不是爸爸媽媽逼的，是媽媽讓我挑的，我自己挑了鋼琴，媽媽說買回了鋼琴之後不許反悔，一定要堅持下去，就這樣，堅持考到了九級。」

「你去了考級，我考了民族舞的幾級，後來沒有繼續學就沒去考了。」姜莉莉接著說：「我在想，在一個舞蹈室里，你彈著鋼琴，我跳著舞，確實也挺好，要不，我們辭職，去搞藝術培訓？」

「算了吧，這疫情情況下，才剛考進編製，還辭職，想不活啦！」

於是，我們就這樣聊著童年，聊著夢想，聊著工作，星空下，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如我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