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來自蝙蝠俠的試探與劍二十二
蝙蝠洞內，阿爾弗雷德走下自動電梯台階，端來一盤水果薈萃。他見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正坐在電腦屏幕前面，仔細反覆觀察一段視頻。
心中陡然酸痛。
一定又是達米安.韋恩，死亡時的景象。
布魯斯少爺把這段視頻放入虛擬機內，模擬出當時的畫面，可即便是如此，人死不能復生啊。
一個人無法一直活在回憶里。
走到他背後，阿爾弗雷德驚異地挑起眉頭。
視頻上反覆播放的內容，竟然與達米安沒有關係。
那是一個戴著猴面具，手持鐵棍的少年或是矮個子，追逐馬路上皮卡的身影。布魯斯.韋恩瓮聲說：「他的動作迅捷、有力、直接。」
「沒有一點猶豫，卻充滿了假動作和故意誘導人失誤的陷阱，訓練有素、心智堅定。阿爾弗雷德，我很少見到這種高手了，他或許會是我們的敵人，或許會是……」
「他的格鬥技巧偏向於東方……」
東方？
阿爾弗雷德脫口而出，「布魯斯少爺，你是說他也學習了東瀛忍術嗎？」
「不。」布魯斯退回去三分之一秒時間，「這不像是東瀛忍術，倒是類似華夏國家的武術。但是在我離開哥譚市的那個七年裡，我遊歷遍華夏國景秀山河，見識過所謂太極拳宗師、八極拳宗師、氣功大師，結果始終讓我搖頭。」
「我本來以為，他們只是一群騙子。」
阿爾弗雷德調侃道：「眾所周知，華夏國家的格鬥文化非常強大，格鬥技術很落後。」
布魯斯反覆觀看視屏，他把視屏停止在鐵棍化為八個棍影的畫面。
「十分神奇的格鬥技巧。」
「阿爾弗雷德你看這裡，這招的秘訣是在十根手指上，鐵棍的末端就好像黏連在他的十根手指上一樣，鐵棍隨著他的手指飛舞任意改變方向，能從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攻擊向對方。」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把水果盤放在布魯斯少爺身旁。「吃點水果吧。」
「我這把老骨頭，對像是布魯斯少爺這樣的年輕人喜歡的東西不感興趣。」
布魯斯.韋恩微微笑了下。
他經過反覆觀察，「阿爾弗雷德，你說誰會提前越過我們，去攻擊影武者聯盟？」
阿爾弗雷德沉默。
「對了。」
布魯斯想起伊頓，「伊頓當時也在那裡。我在一家咖啡館遇見他，沒有和他相認，阿爾弗雷德我調取了當時交通攝像，結果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我沒有找到伊頓離開的任何身影。」
「我懷疑這個蒙面少年與伊頓有關。你知道身高可以假冒，身形可以偽裝，猴子面具是那家咖啡廳兒童套餐里贈送的玩具，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伊頓。」
阿爾弗雷德隨意的表情滯固了。
難道說……
伊頓小少爺會是帶著面具，追逐皮卡車隊的半獸人？
那個哥譚市警方通緝的罪犯？
伊頓少爺為什麼有這種格鬥技巧？他接受過什麼樣的格鬥訓練？
布魯斯凝視視頻，「看來我們得儘快接回他。」
…………
哥譚市東區貧民窟內的廢棄爛尾樓房內，森光坐在窗檯邊沿上，在那裡研究劍二十二。
他選擇接受c級技能劍二十二。
眼前頓時恍惚，迷濛中眼前的哥譚夜景卻是變成一座冰窟。
一對男女在冰窟之中苦練劍法，合創劍招。
劍一、
劍二……
劍十八。
出劍奇快無比，凌厲異常。
陽劍、陰劍配合無間，成雙成對、羨煞世人，森光彷彿化作畫面中的男子，與那白衣如雪的聖靈女神互相餵食劍招，一眸一瞥皆是眉目傳情。
劍十八取自【三三不盡、六六無窮】，實乃有情劍法，能以劍網禦敵。
畫面一轉。
血！
滿地映著紅光，絕美如畫中出來的溫柔女人躺在自己懷中死亡，男人心中恨極、怒極。
他生命的另一半，
死了。
剩下一半只為劍道，再無情意。
絕情絕義！
招式風格從奇快，轉化成狠辣無情。
劍十九、
劍二十、
劍二十一…
冰窟之內鴛鴦已死，唯獨劍痴存活，男人雙手並指，劍二十二劍氣以雷霆遐邇索命直轟而出，冰窟轟隆抖動，碎冰落地、冰床搖晃。
夢醒，人未醒。
森光睜開雙眼，眼角流淚，剛才的記憶讓自己憑空有了練習數十年劍二十二的經驗，副作用卻是自己承受了這個人練習這套劍法的全部情感。
「劍一到劍十八是有情劍法，劍十九開始至劍二十二是忘情劍法。」
森光皺眉，「以我目前的熟練度來說，還不能很好地催動劍二十二劍法。恐怕我能熟練施展至劍十八已經是勉強，劍十八以上，我也無需考慮。」
「無情劍法需要忘我、忘情，我丫可去他個鬼吧，我還是一個孩子啊。」
他並指向前一指，淡藍色劍光蹭蹭蹭地激射前方空氣。
好凌厲的劍氣。
不愧是c級武學，已經開始不類凡人。
就在森光起身要離開陽台的時候，耳朵一動，敏銳的聽力帶給他超出常人預判危險的能力。他快速轉身，一個披著黑色披風的人，不知道何時站在自己背後。
森光皺起眉頭，手指並指。
這個人在自己身後多久了？
他看到過什麼？
等等，這人居然是……
兩隻尖尖的黑色耳朵，面具露出來的白下巴，好傢夥，這人是蝙蝠俠。
哥譚市的都市怪影。
布魯斯.韋恩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森光擔憂地想到，蝙蝠俠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背後的，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他找上自己的原因，是因為昨天自己解決了影武者聯盟的忍者嗎？
他是替警察來辦事的？
黑暗中，蝙蝠俠若隱若現，聲音神秘可怖。「伊頓.詹姆斯.韋恩，你這個年紀不該做下那些事情。」
「罪犯必須交給律法審判，沒有人能夠有權利越過法庭和陪審團，對其他人下達死刑。」
「你該懺悔做下的事情。」
哪些事情？
你想要詐我啊。
森光經過短暫的慌張以後，迅速擺出一副懵懂表情。
「蝙蝠俠哥哥，你不會是蝙蝠俠吧？哇~我好崇拜你誒，我們能合照嗎？」
「……」布魯斯。
他腦袋上出現一條黑線，這孩子……沒大沒小。
他才剛過來，就看見這孩子坐在陽台上不知道想些什麼。「伊頓！」
男孩無辜地望著他，似乎被嚇到了。
「我……我是偷了點東西，可都是小東西啊，難道您是來抓我的嗎？我如果不偷那些東西，我會餓死的。」
森光低下頭，露出冷笑。
到現在這個地步，他知道了蝙蝠俠的目地。
蝙蝠俠的確不知道因為什麼，開始懷疑自己，卻不能做出判斷。
現在他只是在詐自己。
布魯斯.韋恩見伊頓低頭『認錯』，開始起疑惑，難道自己真的判斷錯了？或許蒙面少年與伊頓不是同一個人，再說一個十歲的孩子根本幹不了什麼。
不是人人都是達米安.韋恩。
蝙蝠俠少有地懷疑自己。
或許他一開始就懷疑錯了方向，兇手另有其人。
街頭上到處是猴子面具，又不是拿不到的東西。
「我會再來找你。」蝙蝠俠說完，在森光抬起頭來前，消失在黑暗中。
危險離去，森光抬頭，掃過黑暗中的毛胚房。
他吐出一口氣，手掌心裡全都是汗水。
「蝙蝠俠居然找上了我，我手上可不幹凈。看樣子，我是該考慮換一個城市混了。」
森光長長地呼出氣，始終無法緩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