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聖潔斯堡

莉婭？！——」

段牧雲和紅石兩人驚異得把舌頭都伸出來了，表情像是被冷空氣凍了起來，凝固了很久沒有變化，最後還是段牧雲先收起了下巴，說道：「你是說莉婭？我沒有產生幻聽吧？」雖然在心裡已經承認的事實，而且也非常清楚的猜到莉婭是她妹妹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但他仍然不禁要這麼問。

「我說的是莉婭，沒有錯，你不用懷疑你的聽力。」少女幽幽說道。

段牧雲又道：「如果沒有意外，你妹妹的樣子是不是跟你長得非常像？」

「其實，在那個時候人們很難分辨我們，常常會有人認錯我們倆。」米婭回答。

「哈哈，」一邊的紅石揚起頭乾笑了兩聲，說道：「既然你跟你妹妹長得一模一樣，又為什麼要去嫉妒呢？你又為什麼覺得她比你要更美呢？」

「……」米婭說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麼我總會覺得妹妹比我更讓人喜歡，看上去更美……」

段牧雲道：「這個也許你一輩子也想不明白的。」他頓了頓，然後說道：「你的這個條件我們答應你了，只是，我們必須先拿走冰鐵，其中的原因我想你應該知道。」

米婭冷冷一笑，道：「那我又怎麼才能相信你們呢？」

「我以精靈銀月女神的名義起誓，我們一定信守承諾。」紅石摸著自己左胸說道。

段牧雲則說道：「我沒辦法起誓，因為我不是騎士。但這個……」段牧雲拿出在蘭德鎮獲得的英雄勳章說道：「但我能用地名譽擔保，我一定會信守承諾，這個我先留在你這，我到時再來取，你看怎麼樣？」說完這話，段牧雲心裡直打鼓，這個所謂的英雄勳章不過是鎮里的一個小小嘉獎，並不是什麼實際榮譽。

「你這枚勳章的設計可真夠土的，它不是國王正式頒發給你的勳章吧。可能沒什麼實際意義。」米婭曾經是聖潔斯堡公爵的女兒，對於勳章之類自然非常熟悉，但她還是說道：「不過，既然你們這麼說了，我就相信你們，至少精靈的起誓我必須相信。」說完，米婭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靈魂分離了出來，放在熔煉鍋爐上。說道：「這樣足夠了吧。」

段牧雲走上前，將惡魔之火召喚了出來，然後直接加入了火洞中，並不斷對其進行催生，當黑色地火苗碰到米婭的靈魂，便猛的燃燒起來，火焰也由黑色變成了春被顏色。

「這就是混沌之火了。」段牧雲說完便將空間戒指中的冰鐵原礦取了出來，將其全放入了熔煉爐中。

整個過程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複雜。透明的冰鐵原礦在慢慢縮小，並沒融化，而是從一個不規則的形狀朝著一個中心點慢慢匯聚。最後成為一鍋鑽石般閃亮的濃縮液體，並順著熔煉鍋邊緣地小孔流了出來，由於沒有鐵匠鋪常備的容器，段牧雲只得任其留在地上了。由於這種液體沒有任何溫度，所以能用手將其盤成適合的形狀與大小。等其凝固后便一塊塊放入了空間戒指。

時間已經拖得太長，接下來兩人並沒過多逗留，而是直接出了城堡。當天晚上段牧雲和紅石再也受不了冰城的環境而決定立刻上路，用了整整五天時間的步行，回到了港口，然而橫在他們面前又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怎麼過海？默克爾船長是不用指望了，他的船還在修理，他本人也不知道是什麼私密的事情要一直留在冰城，然而在港口打聽了很長時間后，依然沒人敢冒險送他們過海，何況他們還出不起足夠讓人賣命地價錢。無奈之下，兩人只好買了兩匹馬，直奔聖潔斯堡，因為在那裡一定有地精飛艇，說不定還能碰到他們救助過的那幾個地精呢。

一路風餐露宿，兩人在七天後到達了這個充滿傳奇色彩的城堡，一座完全由白色大理石砌成地大型城堡，在它的下面是已經初具規模的城市，不過這種輝煌的感覺也是段牧雲和紅石在遙遠山坡上遠觀的情況。然而，當兩人走近並身處其中地時候，才發覺這座城市的聖潔之名只屬於過去了。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斥候以及無精

士兵，只有那些守衛皇宮的警衛軍們依然保持著高昂著光鮮的履行著巡邏的職責。有傷員不斷從城市的外面被抬進來，還有運兵的馬車載著身上傷痕纍纍的軍事和軍官，他們眼神空洞，完全沒有回到聖潔斯堡的喜悅。兩旁的路人表情凝重的看著他們從眼前經過，眼神里透出的是恐懼。一隻狗在不知死活的汪汪亂叫，很快被人踢走，原本鋪著整齊石塊的大路現在也變得坑坑窪窪，剛下過的一場雨讓地面顯得泥濘不堪，濺起的泥水讓本就骯髒不堪的街道更加顯得凌亂。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小孩哭聲，段牧雲抬眼望去，只見那民居邊正有一位母親將小孩抱進屋裡。看得出來，那民居從前也是用潔白石頭砌成的，乾淨的時候應該非常漂亮，但現在滿牆都是黑色、黃色的污漬，像是被搶掠焚燒過。

「喔～這裡完全變樣了。」紅石搖著頭說道：「很久以前我來過這，這裡是傲神帝國最乾淨、最純潔的地方，人們充滿笑臉，就連士兵臉上也洋溢著笑容。街道一層不染，會有植樹工人保護街道兩側每一棵樹木的良好生長，著地面也是用大塊的石頭普的平平整整，只要有地方出現了坑洞，就會有人及時補上，也許流浪者沒有地方睡覺的話可以直接睡在街上，因為非常乾淨。但現在……那些全都沒有了。」

「戰爭。」段牧雲表情凝重，看看那些士兵以及想想當時薩魯的話，就知道只有戰爭才能讓一切美好化為烏有了。

這時，紅石跳下馬，拉住一個路人問道：「嘿，這裡怎麼回事，我記得古魯人應該一直沒有打過塞蘭城吧，為什麼這裡也會變成這樣。」

路人怔怔的看著紅石，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睛說道：「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傷員進來，每天都有年輕人穿上盔甲拿起寶劍加入軍隊，傷員進來進行簡單的治療，也許第二天就要回到戰場，他們帶回家人、親戚、朋友的死訊和信物，我們不知道哪一天塞蘭城會失守將戰火燒到這裡，現在連城裡的工人都被拉上前線了，城市沒有了生機，我們跟王都的陸路海路的交通都已經斷了，我們被困在這，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古魯人就會衝過搖搖欲墜的塞蘭城來到這裡，天哪，誰知道了。」路人說完便喃喃自語的走開了，看上去非常絕望。

「沒想到這裡的戰事這麼嚴重。」紅石轉身上馬。

段牧雲道：「也是沒辦法的事，王都那邊不可能用地精的飛艇來運兵，就算運了，也是杯水車薪，加上糧草輜重，就更加沒辦法了，現在壓力似乎都在塞蘭城那邊。」

「不過我相信，人類世界是不可能被獸人佔領的，那些傢伙不過是群野蠻人，搶了東西就會走。」

段牧雲打馬前行，說道：「我覺得這次不那麼簡單，既然要搶東西，為什麼不去邊境線綿長的摩倫薩？而要打聖潔斯堡，看看這裡的情況，完全就是曠日持久的大型戰爭，絕對不是局部衝突。」

「他們如果要入侵人類世界，那為什麼不如你說的，直接打摩倫薩從而直搗卡西鐸爾王都呢？」

段牧雲低頭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突然想起了海域中襲擊商船的那多族，如果聖潔斯堡被攻陷，那麼古魯獸人的領域將與卡西鐸爾隔海相望，如果他們與那多族有協議或聯合，那麼他們只需在王都對岸建立一個新港口，就能直接繞過摩倫薩賽魯西斯家族打向王都了。」

「卡西鐸爾沒那麼容易打下來。」紅石聳聳肩道：「那裡有八城兩營的人馬，每城五萬人，加上兩營的禁衛軍總共五十二萬人，同時他們有著最精良的裝備。」

「你說得不對。」段牧雲搖搖頭道：「我之前聽蘭德鎮里的人說，賽魯西斯找王都借走了二十萬人划於麾下，而且……那時薩魯告訴過我，王都的士兵都是些貴族子弟，整個帝國只有兩支可堪作戰的軍團，就是聖潔斯堡和摩倫薩這兩支野戰軍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