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止圓
那是一個外表看出來很普通的小院,要不是外面有那荷槍實彈的大兵,難道這就是那個傳說的楊將軍所住的地方嗎?陳阿生與趙白良心裡有了一點小失望。
灰藍色磚體,小圓門,時不時進出的儀態壯重的軍人,才讓人感覺這裡真的與別處不一樣了。如他們所想像的那樣混進去,只怕是痴人說夢的,別人都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但這地方真的一點好像沒有縫。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們吧,這裡可不是你想進來就能進來的吧?」獃子看著這兩個人失望的表情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事在人為,你沒有聽說嗎?你看你在這裡地方的人脈還是有很多的,只要你能幫我們這一次忙,以後的好處自然是多多的,你看怎樣呢?」趙白良不死心的說。
三個人擠在一棵大樹背後向那邊眺望,小聲的議論那對面的事情。其實他們對這個名叫獃子的人際邊關係並不了解,只是隨意將他了一軍的,並不抱多大的希望。
「你們真的想進去看看嗎?雖然我對你們的底細並不了解,可是我還是會看面的,我一看你們就不是那種安靜過日子的人,你們身份我並不想知道,你們同樣也不知道我的底細,只要你們跟我說一下你們真正想去的目的,只要你們說法而讓我相信,我要去運作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你們實現自己的願意。」
獃子這樣的說,頓時讓兩人都覺了他們真的小看了這樣小花子,真的是蛇有蛇道,馬有馬路,每個活下來的人都是靠自己的本領生存下來的。
「不瞞你所說,我們也是是從軍校畢業的學員,雖然我們上的學校的沒有黃浦軍校的名氣,可我們效忠黨國的心都是一樣的,聽說那名校長先生正好也在此地,哪裡能不想想看看的想法呢?」阿生說的很肯切。
「那這樣,你們可以先回去吧,三天我們還在今天我們吃飯的那堂里相見,我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記得我們下午兩點要那裡相見,過期不侯。」
他們就這樣分手了,各走各的路了。兩人心裡總是有那樣一點希望,只希望三天後他能給自己好消息,那樣他們這次到這裡都有很意義的。
兩人在路上走的無精打彩,戰爭的迷雲已經布上這個古老城市的上空,這點共識兩個人還都是有的,只是沒有願意說這沉重的話題,現在正是這個國家身處多事之秋,生活在這裡國家的人們誰又會有自己的太平日子過呢?
正如樹上那一片片黃葉一樣,秋色漸染樹上的綠葉,時不時吹來的秋的寒意,路上本來為多的人都走得步伐匆匆,他們在冷風中拽緊自己的衣服,向下拉了拉頭頂的帽子,走路的步子更快了。
這秋風兩人以前並沒有切身的體會,這冷風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它從下向上鑽,把你身上的熱氣都帶走,留下你不得不體會秋的深情濃意。
「民安司」幾個小字出現在陳阿生眼裡,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跟蹤,得來全都不費工夫」。要不是陳阿生整日想這幾個字,他不會對這幾個字這樣的敏感,那只是一個小門頭,隨意攀爬的絲瓜把那幾個字都快蓋住了。
記下來了它的地址,明天自己一定要找一個理由再到這裡來,那樣白教員給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一部分。
看著街上的商業活動已經消失的前幾天的熱鬧,城裡的人也是家家閉門關戶,只要那一點警覺,就能感覺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你說他三天能帶我們去那裡嗎?我怎麼感覺沒有什麼希望呢?「趙白良躺在小店的床上,發獃時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明天有什麼安排沒有,我還想出去看看,呆在這裡總感覺有什麼地方讓人不放心。「陳阿生並沒有接他的說話。
「你聽,那屋又有女子在哭了,要不要你們去看看是誰在哭呢?「趙白良一下子坐了起來,他打開靠外的小窗向外面聽著。
真的那聲音時斷時續,影影綽綽,壓抑的悲哀像細絲一樣向他們這邊飄來。這讓聽到這哭聲這兩人心裡更加沉重,他們倆人也是剛到這裡,對這裡的情況不熟悉,他們能幫這聲音的主人做什麼呢?
他們被店主的那位女主人叫吃晚飯時,才發現那個年輕的女子眼睛更紅了,見他們也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話說,一個人獃獃的坐在那裡,似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全然不關心自己與周圍。
兩人看那情況,自然也不會去惹她了,女店主一家人也都安靜的坐在那裡吃飯,沒有人說話,空氣也像被凝聚了,沒有流動的能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這個飯局很快就散了,兩人回到自己的屋裡,今天雖沒有做什麼,每個人都感覺特別的累了。
陳阿生睡的更香時,不知是什麼聲音打斷了他的睡眠,隨著聲音越來越大,還有老婦人的哭聲,不過一會,拍打他們的屋裡,把倆個人都驚醒了,那射門聲又短又高。
陳阿生圾拉著鞋去開門時,卻見那女店主滿臉的淚痕對他焦急的說「小夥子,你快點出來幫幫我吧,我女子上吊了,你們幫幫我。「
兩人聽她這樣一說,慌忙向外跑去,老婦人跟在他們後面哭叫著「在後面,後面的那間屋子」
等他們穿過亂七八糟家什衝到裡面,就是那樣的直衝衝出現在兩人眼睛。
他們哪裡肯顧自己的害怕,趙白良爬到一個高凳子上,陳阿生在下面用力向上托著那個女子,趙白良順勢取下她脖子上的繩子。
由於女子的重力一下子壓下來,阿生差點沒有接穩,讓兩人摔倒,老婦人接過阿生的女子,把她摟到懷裡,錘打前胸,敲打後背,哭聲中「女子,女子」。
阿生與趙白良也蹲在那女子身邊,等她蘇醒過來。過了好長時間,才感覺那女子胸前有了輕微的起伏,口鼻中慚有氣的出入,臉色也慢慢有了血紅。
圍著她的人才稍有放心,老婦人接過阿生遞過來的一杯子,放在女兒嘴邊,讓她喝了一點,又不知過了多久,女子發出「哇」的哭聲,讓關心她的人都放下了心,這次她算是活過來了。
見了她沒有事了,阿與趙白良就又回到自己睡覺的那屋,此時兩人的心都不平靜,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女孩會碰到什麼樣的事情,讓她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呢,兩人現在雖有疑問,但眼下就是要睡一會,真的是太累了,沒有幾分鐘,兩人都進入了夢鄉,發出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