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殘魂
「怎麼可能!」
蕭夜整個人都蒙了,這句話太震撼了,簡直比他得到無字天書時還要震驚。
「假的,一定是假的,一條魚的話怎麼能信呢!」
他如同瘋魔一般,嘴裡呢喃著。
沒一會兒,大魚再次躍出水面,落在巨石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蕭夜。
「你是人類嗎?」
「是!」
得到答覆后,大魚開始重複之前的話。
「騙局,都是騙局,小世界的人類都是奴隸,是異族的補藥,是奪舍的驅殼,是修鍊的爐鼎。」
說完再次跳回湖裡。
當第三次大魚跳出來詢問時,蕭夜說了不是,大魚沒有停留,躍起跳入湖內。
一連五六次,蕭夜嘗試不同回答,只有承認自己是人類時,大魚才會說後面的話,這讓他心中的陰霾更盛了。
這和他所了解的不一樣,新版教科書上記錄的歷史進成有著翻天覆地的區別。
2030年,異域強者入侵地球,他們展現了超脫凡人的實力,就在人類即將滅亡之際,無數修真者出現,他們不畏生死,奮勇殺敵,但實力相差懸殊,為了保留人類的火種,一位絕世大能構建出一方小世界,把殘存的人類收了進去,提供武技功法,修鍊秘籍,讓有資質的孩童進入修仙宗門修行……
蕭夜想到這裡突然感覺不對,有資質的孩子進入宗門無可厚非,但是為何無數孩子進入宗門后了無音訊。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他的房東陳阿姨,她每次見到自己時經常說的一句話。
「若我兒子沒去宗門修仙,現在也應該有你這麼大了。」
他還記得自己問過對方「這十幾年他都沒有回來過嗎?」
陳阿姨淚眼婆娑的回答說沒有,只是每年春節打個電話。
「這……」
蕭夜越分析越覺得怪異,越想越害怕,細思極恐。
突然,胃部蠕動,一股抽搐感傳來,這是餓到極致的痙攣反應,疼的他捂住肚子減輕疼痛。
正在這時,大魚又跳了上來,蕭夜一把抱住,它也不掙扎,張嘴咬了下去,他實在太餓了。
可惜堅硬的鱗片硌的他牙疼,剛想伸手想拔掉鱗片,忽然,他注意到懷中大魚下顎鱗片上有細密的文字,仔細觀察半晌,卻根本不認識。
費了半天勁他把這片魚鱗拔了下來,入手光滑圓潤,似玉非玉,沒有遮擋物時跟普通鱗片無異,但擋住後邊,文字顯現,非常神奇。
趁著蕭夜愣神之際,大魚躍入水中,消失不見。
愣神過後,腹中飢餓感更加強烈,他知道,要是不趁現在還有力氣吃的,晚點就會被餓死。
望著身後光禿禿的崖壁和面前的譚水,一咬牙,縱身跳入水中。
潭水冰涼,讓他有些昏脹的腦袋變的清醒,水很清澈,能看見有魚兒涌動。
蕭夜一喜,追著一條一尺多長的魚就遊了過去。
不過在水裡魚哪是那麼好抓的,魚兒一個擺尾,鑽入河底。
蕭夜順著魚兒消失的地方望過去,竟然發現譚底有著一株翠綠的植物。
它的葉片如同翠玉雕琢而成,葉片形狀如同嬰兒的手掌,仔細觀察發現,手掌中竟然托著幾顆晶瑩的水珠。
「竟然不溶於水。」
蕭夜震驚無比,不過胃部疼痛越來越強,讓他無心多想,張嘴就把這株小草吞進腹中。
回到岸上休息一會兒,正準備再次下水,忽然,腹中傳來一股炙熱感,緊接著,臉部如同被澆了硫酸,火燒般的疼痛。
如果此刻有面鏡子就會發現,他此刻臉上出現兩種顏色的血液。一種鮮紅摻雜著金色,另一種暗紅摻雜著紫色。
鮮血組成的紋路驟然在他臉頰兩側綻放,猶如朝陽刺破天際時的那層雲霞。
蕭夜疼痛難忍,雙手無助死死扣著石壁,一滴滴鮮血從手臂滑落。
「人類?」
忽然,血液和鱗片碰觸在一起,浮現出一個人的虛影。
「咦,仙之精血……伽羅精血……,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虛影抬手一道金光射出,沒入蕭夜的眉心,虛幻的身影變的淡了幾分。
「你是誰?」
蕭夜疼痛消失大口喘著粗氣,警惕的盯著虛影。
「我只是一縷殘魂,是誰不重要,你的身上為什麼有仙人的精血和伽羅的精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看看湖裡的自己。」
蕭夜猶豫一下,挪步到潭水旁,水面如同鏡子,倒影出自己的虛影,此時他的整張臉都是血紅色。
「怎麼會這樣?」
他震驚出聲,連忙捧起水狠狠揉搓自己的臉龐。
「別緊張,一會它就會消退,你剛剛是不是服用了什麼靈草或者靈果,體內產生靈氣,激發隱藏血液中的神性物質,如果有朱顏果,可以消除血液烙印。」
聽到會消失,蕭夜冷靜下來,把小時候的遭遇和小世界的情況說了出來,隨即問出心中的疑惑。
「那條魚說的是真的嗎?小世界真的是異族圈養人類的牢籠?那外面還有其他人類嗎?」
「是真的,據說是因為鴻鈞道祖證帝失敗,失去蹤跡,十幾個異族的強者聯合起來入侵祖星,那一戰太過慘烈。人族無准帝,七聖王戰死,四方天尊自爆,最後祖星被毀,他們掠走部分人類圈養,至於其他人去哪了我也不清楚,如今我只是殘魂,記憶丟失太多了。」
虛影說完,身體越來越通明化,似乎馬上就要消失不見。
「前輩,你的身體……」
「無妨,只是殘存的的能量不多了,即將陷入消散。」
「那我應該怎麼做?告訴小世界的人類奮起反抗?」
「不可,那樣會害了他們,也會害了你,你要做的是隱藏自己,找機會離開小世界進入星空,你的未來可期。」
「前輩說笑了,我壓根就沒有修鍊天賦,只能修鍊體術。」
「不知道說你幸運還是不幸,從小被謫仙精血洗禮,本應該修鍊神速,但奈何又被伽羅精血污垢,導致天賦被掩蓋,不過現在好了,你吃了靈草打破平衡,以後修鍊可算是坦途……」
虛影的身體逐漸消失,聲音也戛然而止,望著空空蕩蕩的周圍,蕭夜彷彿剛才是個夢。
發獃好一會才消化這些消息帶了來的震撼,
閉眼感受自己的變化,小腹處有一團氣體流轉,應該就是所謂的靈氣了,這團靈氣被稱為修真界的敲門磚。
「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