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讓你們看看本紈絝的厲害
「少爺~大事不好了!」
寒冬臘月,秋風瑟瑟。
一座十分平靜的院子里,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神色焦急的彙報。
徐平青身著白色長袍,任由凜冽的寒風劃過他那俊美的臉龐。
「這麼說來我是非去不可了?」徐平清淡淡的問道。
「是啊,少爺,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明明少爺你不會寫詩,每次的還要邀請你。」老僕人徐明一臉氣憤的說道。
「父親那裡說了嗎?」徐平青依舊是淡淡的問道。
「說是說了……」徐明臉色一變,眉頭緊鎖,好像接下來的話難以開口一般。
「沒什麼的,他說了什麼」徐平青還是淡淡的問道。
「丞相……丞相大人說了,如果少爺你不去參加的話,那你之前讓丞相大人幫忙爭取的採礦權就沒了。不過,少……」
徐平青將手中的物件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冷笑著對徐明說:「既然如此,那少爺我就讓他們開開眼界。」
「沒錯,啊?少爺,你會寫詩嗎?」徐明原本一個勁的點頭,可聽清楚徐平清話的時候,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問出了心裡的想法。
「噗~」徐平清正端起茶喝了一口,被徐明這麼忽然一句,給氣嗆到了。
他再不濟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老祖宗們有這麼多文化瑰寶,小學課本隨便抽一篇,那都是傳唱千古的存在。
徐明著急的走上前,替徐平青順了順背,「少爺,您別那麼激動啊,小心又病著了,就你上次弄的那個什麼火器,那麼大響聲,直接給你震飛了,丞相後來還在問呢。」
徐平青一臉黑線,尷尬的咳了咳:「你個老奴才懂什麼?那是次是失誤,還有誰告訴你少爺我不會寫詩的,我跟你說,到時候我讓你大開眼界,誒你個老奴才錘輕一點。」
「哦哦,少爺這是不是你上次做的那個旱冰鞋,掉進湖裡的時候受的傷呀?」
「閉嘴!」徐平清的臉更黑了。
三天之後,正是大康王朝的春祭,這次春祭尤為不同,據說湖州那邊鬧旱災了,朝廷里又沒有什麼能委派的人,只能從這些個大臣子女中挑幾個有能力的,最不濟也得要是個體恤民情的。
不過,徐平青對做欽差去賑災沒有任何興趣,這不但是個苦差事還沒有油水撈,當然只要他黑心還有膽量把賑災款給貪污了的話,這就另說……不過徐平清是個有底線的人,拿災民的口糧錢是他絕對不會做的,甚至這次的春祭她不願意參加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不希望捲入朝廷的爭鬥之中,只想安安靜靜的搞錢做個富家翁。
而他穿越來的前半年,也一直都在實現自己的目標,這不?之前秋季打獵的時候,他找到了煤礦,而這個世界使用的燃料一直都是木炭,他瞬間就發現了商機,獵也不打了,回家就找他的那便宜老爹爭取那片的開採權,只可惜,被自己那便宜老爹拿這個開採權威脅了,只能乖乖的來這裡參加春祭。
原主之前就是個頂級紈絝,而徐平青穿越來了,也沒有想過做出改變,實在是完全沒有必要,並不是他沒有雄才大略,畢竟誰不想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只是他們的家族太過於強大了,朝廷數的上號的都和他家有關係,要是這時他也這麼牛逼,家族能夠繼續輝煌下去了,你是開心了,可人家皇帝能開心嗎?難道人家還要當祖宗一樣供著你們家呀?必須得要落魄呀,等到時候他長輩都沒了,這皇帝就是在怎麼心狠手辣,也不會殺他一個祖上有功也沒惹過什麼大事的廢柴吧?
不過徐平清也並不是沒有做任何打算,就比如他每個月從家族中領到的俸銀是最多的,而且她深居簡出每個月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花費,這些銀子就被他拿去培養自己的秘密勢力――風雲閣,不過這些都是后話。
徐平清到了現場,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也沒有什麼人過來與他交談,但路過的人也還是朝他點頭致意,畢竟誰叫別人他爸的身份就擺在這,就算這是條狗也得要有微笑,不過徐平清也不管這些人是真情還是假意,他現在正在全神貫注的尋找那個三番五次讓自己丟臉的人――禮部侍郎之子周發春。
終於在春祭即將開始的時候,他發現了自己的目標,這個周發春被稱為京城第一才子,就連徐平清的父親對這個政敵的兒子也是讚譽有加,不過徐平清哪管你是個什麼東西?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卧著。
睚眥必報就是徐平清的性格,看到自己的目標之後,徐萍清連忙上前一臉恭維的說:「我孫子大駕光臨!快請快請。」周發春正跟幾個所謂的書生討論詩詞,看見又有人過來恭維自己,也不顧對方說了什麼就跟著對方走了,只是發現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才回味起對方說了什麼,一把甩開了徐平清的手,勃然大怒道:「你說誰是你孫子?」
「嗯?誰搭腔誰就是,沒想到周公子你居然上趕著認我做爺爺,這不是讓你爹做我兒子嗎,那不是周侍郎嗎?」
周發春聽見自己的老爸來了,當即臉色發青,可回頭一看里迎接他的只有全場人的嘲笑聲,自己居然又被耍了?可此時的徐平清已經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陛下駕到!」
大內總管王平高呼一聲,周發春也不得不就此作罷,趕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其他人也是連忙跪了下去,異口同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平清雖然不情願,但也只是遲疑了兩三秒之後便一同跪下了,畢竟沒必要為了所謂的凡俗禮節,就把自己的小命搭上,跪一跪又不會少塊肉,可是你如果不跪的話,腦袋都會搬家。
那緩慢走進來的男人,雖然已經步入暮年,但依舊是虎背狼腰,眉眼之間有幾分戾氣,黑色的龍袍更映襯出他的王者之氣。
隨後春祭開始,由皇帝登上高台,微微躬身插上三柱清香,隨後將一早準備好的用硃砂書寫而成的祈雨詔書放入火爐中焚燒,差不多就結束了。
至於下不下雨嘛?這得看老天的心情,不過徐平清卻一眼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這大康遭遇的並不是一般的乾旱,而是如同明朝後期那罕見的小冰河時期,唯一的辦法便是疏通河道,再尋求一些高產作物種子。
不過,徐平清也懶得說,誰叫古人就信這一套鬼鬼神神的?況且疏通河道和尋求高產作物這可是兩項大工程,搞好了是能緩解,但要是搞不好那就是加速,自己何必冒著這殺頭的風險說呢?
……許久之後,春祭結束,皇帝倚靠在龍椅之上,神色不怒自威令人膽寒,手中拿著那一件件旱災的奏摺,忽然發怒道:「你們這些孩子都是高官之後,祖上無不是有功之臣,而你們也將會進入朝堂之上,延續家族的輝煌,哪怕是改朝換代依舊屹立不倒,可是朕呢?朕的子孫呢?你們是屹立不倒了,那朕的後代呢?難道就要讓他們承受這無妄的毀滅嗎?」
在外圍的百官哪敢吱聲呀,只等著皇帝把氣消了,擺了擺手,彷彿剛剛的怒吼將他的力氣都抽幹了,脊背又彎下了幾分,無力的說道:「這江山的未來還是在你們後輩手上,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飽讀詩書的才子才女,現在也應該明白南方三省的處境了,可這朝廷實在是無人可用了,只好寄希望於你們後輩之上,今日你們便賦詩一首吧,朕可是好不容易請來了有八斗詩才的李格恩,我朝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太師大人呀。」
眾人的目光隨皇帝周紂看去,只見不起眼的角落處,一個年近半百,衣著青衫,有幾分大儒氣息的人倚靠在桃樹旁,一臉笑意的看著眾人,開口說道:「往年這春祭賦詩,多半都是寫春,可今年么?大旱之年,糧食最為珍貴,便寫這糧吧」
聽完規則之後,眾人皆是撓了撓頭,畢竟往年的詩詞歌賦考的不就是春花雪月嗎?他們在家裡精雕細琢了幾個月,甚至一擲千金請大師來替自己寫,結果你說要以糧為主題,這不玩我們嗎?
不過眾人也只是皺了皺眉頭,哪敢出聲呀,且不說這太師和高台上坐著的那位是生死之交,就說你要是反駁的話,不就是說明自己心虛了嗎?這些公子哥雖然沒有真才實學,但玩弄權術還是頂流的,俗稱窩裡橫。
周發春也是急得直撓頭,他自己寫的詩雖然一絕,但京城中也不乏好手,所以他也花費了重金請了人來給自己代寫,可是代寫的那幾首都和這主題完全不沾邊,所以他現在也只能現場發揮了,更要命的是,要是自己和其他人一樣那也就算了,畢竟別人也不會,自己能寫出來一就是大放異彩,可抬頭一看,卻發現徐平清一臉雲淡風輕,連筆都沒拿起來,就十分的惱火,直接拍案而起,指著徐平慶,陰測測的說道:「徐公子,你莫不是寫不出詩來?就放棄了?又或者你是藐視聖恩?藐視陛下?」
這直接一頂大帽子扣在徐平清頭上,眾人的目光也全都聚焦在了徐平清身上,徐平清京城第一紈絝的惡名路人皆知,可他的真容卻極少有人見過,現在一看,只感覺眼前的少年劍眉星目,哪怕是再俊美的男子站在他身旁也會遜色幾分。
而無辜的徐平清一臉懵逼,但秉承著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原則,也是回懟道:「哦?若我不動筆就是藐視聖恩,那爾寫不出來,豈不是抗旨不尊?」周發春頓時無言以對,可徐平清這麼一說,卻惹惱了在場的眾人,畢竟按徐平清的話來說,寫不出來就是抗旨不尊,那他們這些人都寫不出來,豈不是都得要腦袋搬家?
所以馬上又有人回懟道:「我等眾人只是在苦思冥想,而你徐公子呢?卻無所事事,怎麼能與我等相提並論?」眾人立馬點頭同意,更有甚者直接問候了徐平清的祖宗18代,王平正準備阻止他們繼續鬧下去,可卻被周紂攔了下來,只好作罷,看徐平清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惋惜之色。
就在眾人群起而攻之的時候,徐平清一句話讓眾人啞語:「誰告訴你們我無所事事的,只是這主題太簡單了,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啊。」
此話一出,就連剛準備替他解圍的李格恩也是皺了皺眉頭,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周發春一聽這話,頓時欣喜不已,剛剛被徐平清對的實在是丟光了面子,大嚷大叫著:「那你倒是說出來啊,說不出來就是欺君之罪。」絲毫沒有一絲讀書人的風範。
徐平清為了好好整治一下周發春,裝出一副臉色慘白癱倒在地的模樣,弱弱的問道:「周公子能不說嗎?」
那周發春見了,更是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徐平清就是在虛張聲勢,於是更加狂妄的說道:「不行,若是你說不出來,我便要將你就地正法。」
徐平清聽到對方想直接整死自己,又鑽出一副更加可憐的模樣:「那若是我說的出來呢?」
周發春也沒有細想,直接說:「我家的鎮國公府和一切產業拱手相讓。」
徐平清立馬站起身來點頭答應,隨後拍了拍灰塵,說道:「這可就得要讓周公子破費了,既然周公子這麼盛情,那我便來個七步成詩吧。」眾人更是大吃一驚,這小子怕不是瘋了吧?不但答應了賭注,還要七步成詩?不過很快也有人報名了其中的緣由:「我看啊這姓徐的根本就是看準了周才子不敢殺他,才敢答應的。」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全場人的同意。
可徐平清並沒有受到他們的干擾,心中暗道「現在你們就樂著吧,待會讓你們瞧瞧本紈絝有多厲害,讓你們啪啪打臉。」隨即邁出第一步,又連續走了兩步,便緩緩開口道:「我這首詩叫《憫農》」隨後又向前走了兩步,鏗鏘有力的說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眾人皆是一驚,就連那李格恩也是目瞪口呆,口中喃喃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這簡短的兩句,直接描繪出農民耕作時的景,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徐平青又走了兩步,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