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醒悟

孟姝被宋媽媽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想要起來扶一把宋媽媽，奈何身子沒有力氣，只能看著宋媽媽跪在床前。

宋媽媽看到孟姝的動作連忙制止。

宋媽媽一臉震驚連忙說道:「姑娘，萬萬不可啊！」

孟姝看到宋媽媽表情震驚，只當她是奇怪自己之前那麼愛秦彥修，突然要和離肯定是認為她只是一時之氣，於是就打算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媽媽，我不是一時之氣，這是我思慮良久的結果。」

誰知宋媽媽滿臉驚恐連忙跪上前來：「姑娘，總是姑爺待你不如從前，但是和離是萬萬不可啊！誰都知道在這大臨，這和離過的女子都活不過三十歲，一旦和離，就會被送往軍營，仍人糟踐，姑娘，你如何就這般想不開，居然要拿自己的命去賭氣啊！」

孟姝一聽這話，瞬間驚呆了，這和離，難道不就是男女雙方解除婚約嗎？各自嫁娶嗎？怎得居然是將和離的女子送去軍營，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設定。這原文也沒說過啊！

一旁的宋媽媽看到孟姝也是滿臉驚呆，心下思索著，姑娘哪裡會知道和離的事，定是有那壞胚子在姑娘耳邊瞎說，看她下去不好好給她們點顏色看看。

宋媽媽見孟姝神情不似作假，急急勸道：「姑娘，這話我本不應該說，可是姑娘你確實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和姑爺鬧彆扭了。」

「姑娘，你今日說的和離，是萬萬不可，老奴知道，姑娘這般想，怕是不是只是一時之氣。可是和離不是小事啊！」

孟姝良久才說了一句：「那休妻呢？」

宋媽媽看著孟姝還不死心的模樣心下一橫直接說道：「被休棄的女子，平命百姓家，男子加重徭役，女子賜死。女房家中抄撿家中財產，為官者家中子女被休棄，降一級，賜死休棄女。」

「姑娘，咱們雖說是在天子腳下，風俗人情管的沒那些個偏遠地方嚴格，可是這和離過的女人，哪一個能活過三十歲的。就算是老爺和夫人再疼愛您，也是絕對不會讓你和離的。」

孟姝聽到這裡，只覺得晴天霹靂:「宋媽媽，你不會騙我吧！」

宋媽媽咬牙切齒的說道：「那些勸說讓姑娘你和離的都是要害你的啊！姑娘日後不要再想了。」

孟姝還沒從剛才宋媽媽那番話里緩過神來。預要說些什麼。

宋媽媽就已經繼續開口說道：「昨日姑爺走後，姑娘你直接便命人下了鎖，我聽到消息說，姑爺昨夜在哪新來的白姨娘處歇息。我知道在姑娘心裡怨恨姑爺這般，一直想和姑爺做一對恩愛夫妻。一雙一世人，可姑娘那都是話本字里，那些個酸秀才們寫著哄騙那些個不知事的閨閣小姐們的，這世間的男子，哪一個真的能做到心裡只有一個女子的。」

「原本，老奴不想說，可是姑娘你自小被夫人老爺寵愛在手心裡。夫人不捨得你吃苦，少有教你那些個內宅手段，想著你日後嫁一個普通的勛貴人家。一輩子快快樂樂。可誰知嫁過來在這將軍府里。當初你和老奴說姑爺是不一樣的，他愛你，會護住你的，可你看看，這才嫁過來不到一年，姑娘你就已經出了好幾次事。」

孟姝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要說兩句，可話一到嘴。彷彿什麼也說不出來。怪不得，怪不得，秦大太太一定要毒死原主，因為在這裡和離休妻都是不可能的。因為都是要死的，所以就算是原主再絕望，也不會和離，所以就算男主再不待見原主也不會休妻，這種損人八百，自傷一千的法子，哪裡比得上直接毒死原主來的划算。

「我知道，姑娘你是被姑爺涼了心，可是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啊！這日子總是人過出來。姑娘你可不能在這樣胡鬧了…….」

孟姝只覺得很疲憊，腦子裡什麼東西都不想再想了，整個人彷彿一下子被吸幹了精氣神，萎靡了下去。她閉著眼，隨意的揮了揮手：「媽媽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個靜一會。」

宋媽媽看到孟姝這般，止住了話頭，心裡也十分難受，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只能退下，才要走出門口，就聽見孟姝聲音嘶啞冷漠的說道：「去太太處，將紅素帶回來，不管用什麼法子，我都要讓紅素在我啟曇院里。」

去他思慮，去他步步為營，不管怎麼樣都是要死，還幹個鬼，我不幹了，既然大家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不要好過了。

宋媽媽抬頭看向孟姝時，就見孟姝已經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宋媽媽一出門就將錦書和穗心叫了過來守在門口，看顧著孟姝，剛才孟姝的模樣著實嚇人。自個直接出了院門，往明祥院去了。

書韻將吉安送出了門，還沒走幾步，吉安看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連忙將懷裡藏著的花釵掏了出來朝著書韻遞了過去。

「書韻，這是我在北邊買的，雖說是個小玩意，但是勝在新巧。你留著玩吧！。」

話一說完臉色不由得一紅，看著十分不好意思。

書韻看到這花釵也是一愣，她沒想到吉安竟然對她存了心思，她雖說往日里是個十分沉穩的人，但是還是頭一回收到男子送的東西，臉皮頓時漲紅，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辦。

吉安看書韻半天不接，耿著脖子，將手裡的東西往書韻懷裡一塞，就一溜煙的跑了。

書韻看著懷裡的花釵，心裡不由自主地打起鼓來，怕被旁人看見她這副不爭氣的模樣，連忙將花釵收好，搓了一下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些。

書韻一邊慢慢往回走，一邊整理自己的心情，穿過廊橋，才走近，就聽到一個壓低聲量的女聲傳了過來。不由得止住了腳，正色的聽著。

「你可小聲些，這樣的話，也敢瞎說。」

「我才不是瞎說呢!那紅素肯定是太太收買了去害少奶奶的，誰不知道太太最希望的就是表小姐成為咱們少奶奶的。不然，為什麼紅素來了明祥院才一天，就服毒自殺了。一定是太太下的手，怕事情暴露。」

「紅素死了，不可能吧！」

「我騙你幹嗎!今天我姑媽給紅素送吃食的時候，看到紅素七竅流血，死在了柴房裡了。那場景，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哎呀，你說紅素，好好的大丫鬟不做，非要去謀害主子。現在好了吧！」

「要我說，只怕是少奶奶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為啥自己帶來的貼身丫鬟，居然被別人收買了來害自己，可見她平日里定是一個刻薄之人。」

「你別瞎說了，小心被人聽見，快走吧！」

「本來就是好吧！這做了虧心事還不讓人說兩句啊。別扯我….」

「走吧！走吧！」

書韻被這消息砸的半天沒回過神，紅素死了，怎麼會死了，她回過頭來，趕忙往那人聲處看了過去，卻沒想到那二人走得如此之快，竟然不一會就不見了。書韻氣的直跺腳。回頭一想趕忙直接回啟曇院。

看到書韻背影消失不見了，就看見剛才完話就不見身影的那兩個女子，偷偷從一旁的石山後面繞了出來，兩人相視一笑。轉身往外院處去了。

書韻一路疾跑，平日里要兩柱香的路程，她竟然縮短到了一炷香，穗和看到滿臉是汗的書韻，頭髮都有些鬆散書韻，還嚇了一跳，只當她是遇到什麼大事了，連忙幫她拉起帘子。

「姑娘，不好了！」

孟姝看到書韻一臉急火急了的樣子，還有些不解，就只聽見她說道：「紅素死了！」

「什麼！」孟姝還沒說話，就聽見一旁的錦書驚訝的喊道。

孟姝也是一臉懵，怎麼就死了，才從她這出去不到一天，就死了。

書韻連忙將自己在橋廊附近的聽到的話，一一說了出來。孟姝聽后，反倒沒有說話，只是思索著，這又是怎麼回事，這樣的陷阱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在廊橋出說這樣的話，讓書韻聽到。回來將話傳給她聽的。難道紅素真的死了嗎？不可能啊，怎麼就這麼快死了，按照她那婆婆的性子，定然會利用紅素來為柳姨娘軋好處的。怎麼可能會輕易殺了紅素的。

想到這裡，她問道：「宋媽媽回來了嗎？我派宋媽媽去太太院里了，相必她會帶來消息給我們的。」

書韻聽后才鬆了一口氣，她雖然討厭紅素，也對紅素謀害主子的事，十分不滿，可紅素終歸是和她們一起陪小姐一起長大的，終歸還是有些許情誼，就算是死，也是孟姝下了令讓她死才對，陡然聽見她死了，只覺得心裡十分慌亂。

孟姝她們並未等久，宋媽媽就回來了，宋媽媽回來時，臉色陰沉，見到孟姝陰沉的說道：「姑娘，紅素服毒自盡了。」

「什麼！她真的死了。」孟姝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宋媽媽連忙將她扶住。

孟姝心裡一片慌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這裡的許多事情的走向，一下子都偏離的軌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