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子不妨寬衣解帶下來泡泡
大皇子、四皇子跟著雷震霆,好在,不是賽跑。
去到飛水潭的時候,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好驚奇,想不到柯蘭山有這麼一處好地方,幽靜清涼,泉水叮咚,飛瀑如練,世外桃源一樣。
賽馬一路,渾身是汗,三人都脫下身上衣物,泡在寒潭中……
六月的潭水並不寒,清涼解困,舒服得很。
雷震霆一頭潛入潭底,輕鬆閉氣。
三個人都沒想到,這麼一個幽靜的地方竟然有外人進來,要命的是三人貪清涼,都脫了身上的衣物,可恨那闖進來的兩人中的其中一個,樣子長得好看,卻是無恥之徒,看到上身精光的男人,雖然對方裝扮也是男子,兩眼卻瞪大得像燈籠一樣,發著青光,卻說什麼都沒看到,身子都不捨得轉動一下,雙腳粘地,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看夠了沒有?」雷震霆望著不遠處傻愣住的俊美公子,語氣少有的溫柔。
見鬼羅!被人明目張胆的窺視,首要不是發火,問話還如此溫柔?大皇子像被雷劈了一樣,竟然覺得雷震霆的問話很溫柔,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雷世子嗎?
大皇子也算是認出來了,闖進來的男子就是那天在月華樓見到的那位養眼公子,震霆當時明明望著他,還說不認識他。
不認識?怎會是這般反應?
大皇子到今日才似乎得知了什麼大秘密一樣,兩人多年軍中好友,竟然一直沒發覺,怪不得他聽到旨意,沒反應一樣,之前的所謂壓抑要賽馬發泄,是做給人看的?想到十皇妹,大皇子心塞得厲害。
四皇子與大皇子的想法一樣,看看雷震霆,又看看不遠處的俊美公子。
到此時,如果柯小夢硬說自己沒看夠,那就是找死,眼前這三個古人,身材雖然健美,可自己生長在文明開放的現代,什麼樣的美男子沒見過?健美先生每年都有選拔,電視上、手機里,只要想看,隨時都能看到。
「夠了,夠了!」柯小夢慌不擇言,耳朵都紅了,她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什麼叫「夠了」?明明沒怎麼看,只是自己懵傻了,沒作出迅速的反應罷了。
雷震霆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好的脾氣,他看到「他」慌張的模樣,還有微紅的耳朵,玩心大起,戲弄般開口:「這潭水清涼,公子不妨寬衣解帶下來泡泡。」
泡你的大頭佛!
柯小夢腹誹,內心發狂,狼狽轉身,拔腿就跑……
「哈哈哈……」身後發出一陣朗聲大笑,笑聲傳得很遠。
可是轉眼間,笑聲沒有了。
「衣袍呢?」四皇子叫了起來。
水潭邊,空無一物,衣袍盔甲哪去了?
三人六雙眼睛四處找尋,在一棵高大的松樹杈上,掛著幾件衣袍,還有盔甲。
「誰幹的?」四皇子問。
「一定是剛才那位公子。」大皇子肯定的語氣。
「不可能是他。」雷震霆從他出現后一直盯著看,視線未曾離開,他如何在三人的眼皮底下偷走衣物?又是如何將衣物掛上樹的?
「他有障眼法。」大皇子猜測。
「那他一定是高手了。」四皇子心顫了,多少年不出城一趟,一出城就遇上江湖高手,被人偷走衣袍,困在水潭中。
這時,被認為是江湖高手的柯小夢不跑了,她轉過身來,望著飛水潭中的三人,哈哈大笑:「哈哈哈……」笑聲傳得很遠。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
柯小夢瞧見一團白影在飛水潭上空一閃而過,水潭裡的三人根本沒發覺。她擠了擠眼睛,抬頭,飛水潭上空什麼都沒有。她再使勁擠擠,再抬頭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奇了怪了,難道是自己的幻覺?還是潭水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蒸發的白霧氣?
這團一閃而過的白影,令她想到一個人,那個叫著「小祖宗……」的傻子,全身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
柯小夢再也顧不上水潭裡的三人,轉身朝山下拔腿狂奔……
主僕兩人連爬帶滾,找到來時的馬車,「快,回城。」
一個時辰后,馬車進了城門,柯小夢這才後知後覺,今日出城至今,竟然滴水未進,肚子餓得咕咕叫,「死傻子,我前世與你有仇呀?咦,這是什麼?」
柯小夢屁股碰到了什麼,剛才在路上嚇得沒在意,伸手一摸,在馬車坐位里摸出了一隻油膩膩的燒雞,又是燒雞?莫不是又是人家去祈福拜神用過的?
神啊!有怪莫怪,小孩子不識世界,這燒雞不是我拿的,打雷也不要劈到我身上。
下一秒,一隻燒雞從馬車裡被扔了出去……
待柯小夢伸頭出來看時,街道上那有什麼燒雞,後面遠遠的,只有幾個小乞丐正津津有味吃著雞肉。
「本公主是不是無意中做了件好事?」柯小夢問立春。
立春猛點頭,一臉可惜,她伸出舌頭舔了幾下嘴唇,肚子咕咕在叫,腹誹:公主,您不吃,為什麼扔出去,立春我還想吃呢,唉!
馬車拐進了巷道,主僕兩人下車后又從狗洞爬了進府。
晚膳時,柯小夢狼吞虎咽……唉,都怪那個傻子!
林嬤嬤站在身後,輕輕拍著公主的後背,「公主,慢點吃,沒人跟您搶。」
立夏、立秋、立冬三大侍女卻是瞪大了眼睛,公主這是怎麼啦?出去一趟,回來成了餓鬼?這以後還能出去嗎?
待吃飽喝足,這一晚,柯小夢便早早上床榻與周公約會了。
什麼與雷世子擇日完婚的事,她拋之腦後。
半夜時分,月朗星稀,萬籟俱寂,一團白影從窗欞飄了進來,白影靜靜地站立在床榻前,透過白紗羅帳,望著睡得香甜的小人兒,想到飛水潭的情景,那急促的辯解:什麼都沒有看到。
呵呵,夢兒,你還想看到什麼?
那人問:看夠了沒有?
溫柔的語氣,讓他至今都不舒服。明明是男裝打扮,那人卻是……
夠了,夠了!
慌不擇言,耳朵都紅了。夢兒,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
那人還邀約寬衣解帶,齊泡潭水。
哼!夢兒,將衣物掛上樹杈,那只是小小懲戒。
夜更深,露更重,白影還是佇立不動。
黑夜中,一張容顏瀲灧光華,皎若春花秋月;一雙星眸深邃幽深,灼灼其華,使所有物事兒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而在他的星瞳里,只裝著一個甜睡的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