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遇險
舒家倒台的消息傳出來,劉家李家都坐不住了,紛紛拜上門來。
來往的人眾多,大大小小的糧商都來了,生怕齊王一怒,下一個舒家就是他們自己。
北瑾川和覃煬在前廳和那些糧商們周旋,江婠待在院子里喝茶看著醫書,前幾天中毒的那幾個人服用暗衛採回來的草藥現在已經好多了,再調養幾天就能回家了。
這時,辭席慌慌張張跑過來。
「公子不好了,那幾個人又暈倒了!」
江婠眉頭一皺,臉色微沉。
怎麼會暈倒?他們都已經服用過解藥,按道理來說毒素已經解除,再過幾天就會完全恢復,怎麼會突然暈倒。
她感到不妙,立馬隨辭席前去查看。
果然,那幾個人躺在床上,嘴吐白沫,腿腳抽搐。
江婠沉了眼眸,立馬掏出銀針在他們身上幾個穴位扎了幾針,他們這才慢慢穩定下來。
江婠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床上已經陷入昏迷的幾個人,臉色凝重。
他們明顯是被人動了手腳,體內毒素加重,脈象紊亂,得急需找到解藥。
「他們這幾天的葯都是誰喂的?」
辭席聽了,想了想,立馬回道。
「他們所服用的草藥都是由奴婢親自看管,親自看下人喂下的,不過今日的葯是由另一個丫鬟負責的,說是覃大人吩咐的。」
辭席說完,也立馬意識到那個丫鬟不對勁,臉上一下凝重起來。
覃大人從來不會插手治病的事,更何況今日各個糧商前來拜訪,他根本沒有時間回去吩咐一個丫鬟來接管病人。
江婠眸色凌厲,掃視著屋內,看到一碗喝剩的葯放在桌子上,她端起來,放在鼻尖細細聞分辨裡面藥材。
遭了是赤焱草!
這種草毒性很強,一般生長在人跡罕見的茂密樹林里,要是兩天內沒能服用解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
江婠神色有些難看,看來還是得去百草林一趟。
這時,辭席突然看到一個丫鬟神色詭異的在前面長廊,低著頭匆匆走了,她眼前一亮,立馬喊道。
「公子,就是她。」
囚心領神會,立馬上前抓住了丫鬟。
丫鬟被抓到一臉慌張,哆哆嗦嗦看著來人。
「你們是誰?憑什麼抓我!」
丫鬟奮力掙扎,囚面無表情的摁著她。
江婠走進,看清楚了丫鬟的臉。
是她,那個跟在舒顏身邊的丫鬟,她怎麼會在這?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丫鬟見少年認出她來,也不在掙扎,突然低聲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然後她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沖開囚的枷鎖,就向一旁的辭席刺去。
囚沒想到丫鬟會突然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一個不小心就讓她掙脫開。
辭席離丫鬟離的比較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拍,她楞楞的呆住了。
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影閃過,拉著她,將她護在身後。
接著就聽到頭頂上公子傳來一聲悶哼聲,江婠肩膀上被劃出一道傷痕,鮮血一下子染紅了衣衫。
囚反應極的就抓住丫鬟后領,鋒利的劍架在丫鬟脖子上。
丫鬟撲倒在江婠腳邊,口吐鮮血,看著少年蒼白的臉色突然大笑起來,眼底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然後手抓著脖子旁邊的利劍,頭一歪,就死在江婠面前。
江婠抿著唇,看著地上死去的丫鬟,臉色蒼白。
沒想到這個丫鬟如此忠心護主,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來暗殺她。
辭席嚇得魂都沒了,立馬緊張的檢查著江婠傷口,手都在抖。
看著那條泛著血跡的傷口,辭席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一下,聲音都在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怎麼辦,公子你受傷了,疼不疼?公子你先忍住,我馬上就去找大夫,對,我去找大夫。」
辭席有些語無倫次,眼睛里泛著淚花,下意識的就要外面跑,她慌了神,幾次走路差點摔倒,還走錯了方向。
江婠拉住她,精緻的臉上沒有血色,唇色發白,額間聚集著密密麻麻的細汗,整個人蒼白又無力。
「辭席別擔心,我沒事。」
她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勾起一抹虛弱的微笑安撫著驚慌的小丫頭。
辭席怎麼可能不擔心,公子的身體異與常人。
公子身上的疼痛感是普通人的數十倍,而且比普通人更難癒合。
她可是親眼看見,公子曾經因為手指划傷就疼的臉色蒼白,連夜高燒不退。
現在肩膀上被劃出了那麼深的傷口,她簡直不敢想象,公子是怎麼忍著巨大的痛意還笑著安慰她說沒事。
她多麼希望剛才被划傷的人是她。
辭席的眼淚啪啪的就掉了下來,聲音更咽。
「怎麼會沒事,那麼深的傷口,公子你騙人!嗚嗚嗚~」
小丫頭一邊給江婠包紮傷口,一邊急得哭。
眼淚打濕了她的眼眶,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囚自責的跪在地上,心中懊惱。
江婠溫柔的拭去辭席的眼淚,摸摸她的腦袋輕聲安慰。
「真的,我不疼,這傷口只是看起來嚇人,實際上沒那麼疼的,乖,別哭了。」
江婠說話間,臉色更加蒼白,身形都有些不穩。
小丫頭嚇到了,立馬扶住江婠。
「公子你別動,我這就去找齊王。」
她剛轉身,江婠就拉住了她。
齊王現在正在和那幾個糧商周旋,正在關鍵時刻她怎麼能去打擾他。
江婠掏出隨身攜帶的止痛丹服下,臉色有些緩和。
「我沒事了,不用驚擾殿下。」
辭席再三確認公子是真的沒事,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來。
她撲到江婠懷裡,嗚咽哭泣。
江婠一邊輕拍著她的背一邊輕聲哄道。
「沒事了,乖,別擔心了。」
許久,辭席才止住哭聲,頂著個紅腫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江婠。
「公子,你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小丫頭執拗的盯著她,彷彿她不答應就不罷休。
江婠無奈,只要應下來。
她看著長跪不起的囚,輕聲說道。
「此事與你無關,你先起來吧,你也不用自責,是我大意了。」
囚抿著薄唇看著江婠,唇角蠕動,終究沒說什麼。
江婠看著他們兩吩咐道。
「我要去百草林一趟,天黑之前大概能回來,辭席留在這裡照顧那幾個昏迷的人,囚隨我去百草林尋找解藥。」
「不行,公子,你現在受了傷,去百草林會有危險。」
辭席是一百個不放心的,公子現在這麼虛弱到時候出事了怎麼辦。
囚也皺了皺眉頭,顯然也是不同意的。
江婠摸了摸辭席的小腦袋,輕聲安撫。
「我沒事,辭席你要知道我可以等那幾個病人可不能等,乖,聽話。」
辭席依依不捨的鬆開手,她知道公子職責,但是她不是公子,她擔心的從來都是公子一人安危。
她看著江婠清澈的眼睛,抿著唇,開口說道。
「那公子你要答應我安全回來。」
江婠彎彎眼角笑了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