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鋒

第七章 交鋒

「其實這真是個誤會。」

江婠一邊開口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快速躲避攻擊。

北瑾川淡漠的臉上如刀刻畫,一招一式乾淨利落,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再這樣下去不行,太被動了!

江婠眸色暗了暗,心下微沉。

得想個辦法脫身。

北瑾川看著江婠鬼魅的身形在劍影中穿梭,明明近在咫尺,可愣是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白色的衣衫纖塵不染,精緻的容顏美輪美奐,在月光下恍若仙人。

是他?

他來禁宮幹嘛?

北瑾川心中越發謹慎,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握著劍柄的手也重了幾分。

不過…

白色的衣衫?

大晚上穿白色的衣衫?

臉上還沒有任何東西遮掩!

這是有多麼怕別人看不到!

還是有持無恐?!

『錚——』

『錚——』

一聲聲刺耳的金屬碰撞聲突兀響起。

江婠一個轉身,『唰』了一聲,數枚細小的銀針從袖口中射出,直奔他命門而去。

乳白色的月光不知什麼時候已被雲兒遮住,漆黑的暮色成為了銀針天然的保護屏障。

不過,齊王不愧是齊王。

長年在邊境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對危險的反應早就融入骨髓,下意識的就能做出最佳判斷。

電光火石間提氣躍起,衣袂飄飄風華無雙。

手中的長劍彷彿有了靈氣般在空中飛舞,捲起滿地殘葉,『啪』的一聲針落入地。

江婠淡漠的臉上波瀾不驚,唯有那眸底深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邶國的戰神殿下果然不好對付。

月兒躲躲藏藏,在男人臉上灑下昏暗的光,雲霧迷濛,隱藏了大半神情。

就在這時,一聲聲唏噓聲漸漸逼近,在空曠而破敗的大殿內顯得格外真切。

又來一個?是他的屬下?

北瑾川眉頭微皺,冷峻的容顏不見喜怒,神情淡淡掃過。

此時江婠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剛才的打鬥中,她已經漸漸靠近離開路口的方向,位置不偏不倚正好隱沒於樹影婆娑下。

從她這個視角可以很清晰的觀察的北瑾川的一舉一動。

不錯,剛剛的打鬥都在她的計算內。只有順其自然的挪動才不會引起人注意。

江家人不僅擅長謀略,更擅長計算人心。

就是現在!

只見江婠手腕微動,一個石子從手中破空而出,電光火石之間還夾雜著雷霆之勢。

北瑾川薄唇微抿不慌不忙,右腿前伸,上身後仰,雙袖翻飛,如翩翩起舞般降臨於地。

江婠頗為欣賞般看著北瑾川一連串列如流水般的動作。

不錯,位置剛剛好。

江婠笑了。

北瑾川剛落地,就感到背後傳來一股涼嗖嗖的寒意。

危險!!!

他頭也不回,上身倒仰從凌厲的劍下劃過,長臂揮劍,在夜空下滑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此等險招不禁令暗處的囚眸孔驟縮,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驚訝的神情,轉瞬即逝。

而北瑾川手中揮動的長劍脫手而出,像長了眼睛似的,直衝江婠移動的方向而去。

銀白的劍影夾帶著強大的劍勢,勢不可擋。

眼睜睜看著劍直奔江婠而去,囚想也不想就欲飛身上前。

不料,北瑾川從天而降擋在他面前,強大的勁氣將他包裹,一招一式,乾脆利落,招招致命。

而江婠這邊,她明顯的感覺到一股寒流從背後襲來。

剎那間,她躲閃不及,一個提氣翻身,衣角被鋒利的劍刃割落,定在了樹上。

而江婠也消失在暮色中。

囚看著江婠險險脫身,也不在和北瑾川糾纏,一個假動作后提氣騰開,躍上屋頂,消失遠去。

北瑾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消失在天邊,手中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帶血的匕首。

踱步走到樹下,拔起沒入樹上的劍收入劍鞘。手中還抓著那一片衣角,臉上神情晦暗不明。

又跑了。

回到偏殿內。

江婠神情淡漠坐在桌旁,纖長的手指拂過頸脖,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囚一言不發的跪首在桌前。

條而,江婠好像問道了什麼氣味,抬頭凝視。

「你受傷了?」語氣有些凝重。

連她都沒有想到,以囚的武藝竟然受傷了?

好多年沒有遇見過能傷到囚的人。

這個齊王,不愧為邶國戰無不勝的神話。

「屬下無能,請公子責罰。」不卑不亢,平平淡淡。

江婠眸底轉盼流光。

今晚是齊王的慶功,要是在宴會上遇見,那可就麻煩了。

「今晚這事與你無關,是我大意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聽到辭席在門外道。

「公子,殿下請公子入宴。」

江婠抿唇不語,示意囚先退下,整理了一下衣冠才踱步而出。

殿外,站著兩三個一品丫鬟,其中為首的上前行禮道「公子請。」

「有勞了。」溫潤有禮,翩翩公子。

那幾個小丫鬟年紀尚幼,大抵是剛入宮沒幾年的,今日難得一見傳聞中風度翩翩的神醫少年郎,羞澀的臉都紅了,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這天仙般的人物,生怕自己褻瀆了這造福百姓的神明。

江婠微微頷首跟在她們身後。

辭席跟在江婠身側,圓圓的眼睛盯著公子如玉的臉龐。

嘻嘻,我家小姐可真好看。

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湊到江婠身側,開口小聲說道。

「公子,你的脖子上怎麼有道划痕?」

辭席緊張兮兮的看著那道瑕疵,心下擔憂。

江婠腳步微頓,神情清冷,不見喜怒。

「無礙,不小心劃到了的。」平平淡淡的解釋道。

辭席心裡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就好好的劃到了呢?是不是很疼?公子那麼好看,可千萬不能留疤!

再說北司陽剛剛從江婠那裡出來,就忙活著準備宮宴,然後去了芙蓉殿給他母妃請安。

芙蓉殿內,蘇貴妃上官音一身紫色的綉著鳳凰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

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鬢髮低垂還斜插碧玉瓚鳳釵。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明媚皓齒,不怒自威。

北司陽恭敬的跪首在殿下。

「母妃。」

「蠢貨!」一聲暴怒聲從上方傳來,連帶著一枚玉飾扔了過來。

北司陽也不躲閃,像是習慣了這樣的對待,那玉飾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身上,滾落在了地上砸成了碎片。

蘇貴妃看著他那不躲不閃的蠢樣,想到剛才手下人傳來的消息,心中一陣氣悶。

手邊的玉飾一個接著一個的向他砸去。

殿內的侍女早就悄然退下,留下幾個心腹丫鬟見多不怪。

淡定的等她們家娘娘砸累了,才開口勸道。

「娘娘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一位年長的雲嬤嬤見差不多了連忙上前勸慰,遞過茶水,為她捏了捏肩膀,又暗暗示意一旁的丫鬟們將地上的狼藉打掃乾淨。

「母妃,兒臣知錯,兒臣不該莽撞行事。」

堂堂的二皇子跪首在他母妃面前,卑微的請求原諒。

上官音看著他那不知悔過的神情氣的條然站起,鳳眸上挑,眉毛倒豎,厲聲呵斥。

「你可知公子木是什麼人?!」

「他那樣一個名震天下的神醫怎麼會聽命於你?」

「邶國整整找了神醫三年無果,就偏偏在那個人要回來的時候被你碰巧遇到了?」

上官音恨鐵不成鋼的質問道。

「就算你有本事讓他臣服於你,治好了那個女人,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北司陽臉色鐵青,沉默不言的頷首受訓。

「母妃,正是因為邶國尋找神醫三年無果,今夜由我引薦而來,朝中人必然認為他與兒臣相識,這樣一來,他在朝中既無熟悉之人,又無勢力,唯有依附於兒臣才是明智之舉,至於醫治好太后…」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

「太子之位向來是能者居之,想來太后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長明殿內,宮宴上,皇后和眾嬪妃在上端坐。

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席間觥籌交錯。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突然,一聲尖銳的從殿外傳到殿內引得滿堂寂靜。

「皇上駕到——」

在眾人行禮恭賀聲中,一抹明黃色踏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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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神醫成了王爺的硃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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