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逐出家門
「白霄,所犯三宗罪,現在將他抓回來,跪在白家祖宗祠堂,聽罰!」
一處巨大的復古式祠堂,供奉著很多牌位,都是家族裡的先輩,列祖列宗,香火鼎盛。
不少人都聚集在門外,幾乎全都是一些年輕人,家裡長輩基本都沒在。
他們在門口,也不敢往前半步。
此時,全場鴉雀無聲,靜靜的看著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的青年白霄。
只見白霄嘴唇緊緊的咬著,牙都快咬碎了,倆腮幫子鼓鼓的,雙眼中充斥著憤怒與不甘,拳頭緊握。
憤怒的發出了一句咆哮:「白真!家族長輩都不在,你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這般對我!」
白真也不客氣,冷笑的看著他,當場回絕了一句:「我是家族執法嫡系,你犯了錯,家族長輩不在,我憑什麼不能處罰你?」
「抓了你個人贓並獲,你還想如何?莫非是要等家族長輩回來,送你去派出所么?」
白霄一時之間有些語塞,確實一覺醒來之後,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是他的堂姐。
白真他們進來的時候,跟前還跟著一個外人,一口咬定是白霄的藥方,把他家人害死了。
如今可算是百口莫辯,白真作為執法嫡系長子,家中長輩不在的情況下,按照家族規矩,確實有處罰的權利。
回想當年,從小就天賦異稟,學習道術和醫術什麼的,總是可以把同齡人遠遠的甩在後面。
當別人還只能是看一些普通的小感冒的時候,他已經能獨自針灸了。
當別人還在學習五行八卦的時候,他已經能單獨收服一些小妖小怪了。
在家族其他人眼裡,他就是個神童,也是個奇童,上下幾百年,也就除了這麼一個人物,
可是自從五年前父母去世之後,便是受到了各種排擠。
幾乎成為了家族裡人人皆可欺負的那個人,只要家裡的長輩們不在,誰都可以過來踩兩腳。
臟活累活全都是他,今天被使喚去倒洗腳水,明天又去倒馬桶,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把他一個人排擠出去,蹲在門口吃。
三天挨好幾頓胖揍,還不能用道術對付這些人,也不能告狀,否則又會被打擊報復。
他是不屑於人爭搶什麼,但是也不想招惹太多是非。
現在的,與五年前父母尚且健在的時候,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待遇。
不管是道術也好,還是醫術也罷,家族裡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真心教他,都是嫉妒使然,使得他們面目全非。
如果不是因為家族裡還有很多書已經是絕版,就連網上也找不到,恐怕早就已經逃離這裡了。
就總感覺,所有人都有心機。
白真臉上的嘲諷變得越來越嚴重,一臉不屑的看著白霄。
手裡拿著筆記本,正當著全族幾乎是所有人的面,開始數落他的罪行。
「其第一罪,家族考核作弊,以不正當的手段,謀取家族考核試題。」
「其第二罪,昨夜擅自於病人開藥,致使病人病情加重,丟盡家族臉面。」
「其第三罪,擅自使用迷藥,企圖迷亂堂姐。」
三宗罪一出,周圍的人一片嘩然,他們真的想不到,平日里看起來唯唯諾諾的白霄,竟然能夠干出這樣下三濫的事兒。
一時之間,那些所謂的親人,無不指著他的脊梁骨罵他。
白霄一言不發,該解釋的已經全部解釋過了,可是沒人信。
這跳進黃河恐怕也洗不清了。
「根據家族族規,特地召回本市所有年輕族人,觀摩處罰,以儆效尤。」
「經家族高層商定,決定給予白霄開除族譜的處罰,其父白風,母親蘇氏,移出靈堂,永不入堂。」
「凡白姓族人,嫡系,旁系三代以內皆不可給予提供幫助,否則,與之同罪!」
白霄本就心灰意冷,這樣的家族,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早就已經呆夠了。
若不是還有一些東西沒有處理乾淨,恐怕早就走了。
可是最讓他難以忍受的就是,自己父母的牌位,竟然也被移出靈堂!
最終忍無可忍,徹底爆發!
「白真,你別以為陷害我你就能得到什麼好處,就算是把我趕出家族,你也絕對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事已至此,是非曲直我已無心解釋,你所說的處罰,我白霄認了。」
「但是我白霄對著祖宗靈位發誓,總有一天,你白真一定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我也一定要把我父母的靈位,重新請回家族祠堂!」
說完之後,對著她父母靈牌擺放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眉心的鮮血直流淌。
隨後緩緩的站起身,避免了起身太過劇烈導致頭暈。
任由鮮血劃過自己的臉頰,來到父母靈牌前,將他們二人的靈牌抱在懷裡,隨後怒視著這裡每一個曾經欺負過自己的人。
他想記住現在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這些人這麼多年的冷眼相待,對自己現在的幸災樂禍。
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厭惡,尤其是之前有幾個兄弟姐妹,當年他風光的時候,幾乎天天跟在他身邊。
也在他這裡得到了不少的好處,以前沒有白霄,一些他們夢寐以求,古樸而又非常實用的書籍,他們根本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竟然全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不過還好,目前還沒有發現落井下石的人,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大膽白霄,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這裡大多數都是你的兄長!」
他說完之後,白霄回頭瞥了他一眼,所有的怒氣全部爆發,直接開懟。
「白真,你踏馬的是腦子不好使么?剛才你已經把我開除族譜了,還是當著白家列祖列宗的靈位,這麼快就忘了?腦殘么?」
「現在,我白霄跟你們白氏一族,沒有任何關係,何來的兄長一說?我回去收拾完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就走。」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後悔,我要讓你們跪在我跟前求我把我父母的靈位接回來!」
說完之後,白霄轉身便是打算離開,身後白真再度傳來聲音。
「白霄,別忘了,這裡的一磚一瓦,一針一線,都是屬於家族的,你沒有資格帶走任何一件東西,包括你身上的衣服。」
盯著白霄,一臉不懷好意,他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是讓白霄凈身出戶。
甚至,連他身上的衣服也不放過。
白霄深吸一口氣,心中怒氣已達頂點,只不過是在強忍著。
若不是因為這裡人太多,恐怕他能把白真當場撕碎。
「你要想穿著這身衣服走,也不是不可以,跪著,從我胯下鑽過去,就讓穿衣服走,否則的話……」
白霄懷抱著父母的靈牌,怒視著白真,心中怒氣逐漸被壓制。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上頭,先能夠安全的走出去再說。
「別以為你是執法一脈的嫡系,就可以胡作非為!」
「若不是因為家中長輩大多數外出談合作,還輪不到你來執法!狐假虎威的東西罷了!」
一句話說完,不在理會,轉身推開人群離去,而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攔著。
因為他們也覺得白真最後的幾句話,確實太過分了。
就算是族長親自攆人,也不會這麼完全不留餘地。
以前也發生過比白霄更嚴重的情況,也沒有做到這樣的程度。
先是把父母移出祠堂,還要從他胯下鑽過去,這簡直太侮辱人了。
白霄回到自己的卧室,只是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衣服,還有一張銀行卡。
那是他父母生前留給他的,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這些東西。
趕緊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然而如今,也確實已經達到了萬不得已的程度。
巨大的別墅,他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出家門,以前都是有人車接車送的,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
保鏢看見他,也是催促他趕緊出去,不要讓他們為難,也確實不能怪這些保鏢,畢竟他們拿點錢也不容易。
以前的時候,這些人可是叫少爺叫的緊呢,如今全部把自己當作是惡人。
走出大門,盯著白家別墅門口,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留念,一路走去,頭也不回。
唯一的留念,或許就是父母的靈位,以後一定要重新放在祠堂。
到如今,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利益熏心。
前段時間就已經聽說了,家族裡的一些人,真在分門別類,組建成了好幾個派系,打算分割家產。
因為現在的族長已經住院病危,如果不是用錢吊著,恐怕早就死了。
只要等老爺子一上路,那麼整個家族必然會亂成一鍋粥。
都想做族長,都想拿到最高的分紅和資產,白家這塊大蛋糕,隨便動動身子,就夠一個人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且還不用工作。
白霄本來是長子長孫,德行兼備,醫術和道術,都是非常有利的第一競爭人。
或許他們都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把白霄趕出來。
反正白霄在的時候,絕對沒有其他人什麼事兒,有什麼大好事兒,都是優先白霄的。
這就是優先權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