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顧晨曦拿走了卓言擱在桌面上的煙盒，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是葉卓恆的煙盒。他目光深長地看了一眼傲然挺直背脊的卓言，把煙盒收進外套口袋裡面。

這倆姐弟，真是一模一樣的性子！

「你要是真不放心，過去醫院看看不就好啦！」顧晨曦忍不住說。

葉卓言聞言，冷冷地瞥了一眼顧晨曦。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冷聲道：「看誰？」

顧晨曦見她一副聽不懂人話的模樣，實在沒好氣，「還能有誰，唐穎的女兒。總不可能是卓恆吧！」

這一下，葉卓言的臉色徹底冷下來了。

顧晨曦砸了咂嘴，並不懼怕，一邊偷瞄著卓言的臉色，一邊說道：「聽說手術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人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真不打算過去瞧瞧？」

葉卓言面色陰沉，抿著紅唇，依舊沒有接話。

顧晨曦知曉她的促狹，倒也不介意。前陣子宋家小丫頭髮生事故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她就不止一次深夜潛入醫院看望......至今，他還記得卓言小心翼翼走進病房的模樣。她明明很關心那個小丫頭，只是一張利嘴死活不肯服軟罷了。

顧晨曦的話匣子消停了很久，突然一聲嘆氣。他看著卓言精緻的半邊側臉，輕聲說：「卓言，她人都已經不在了，那些前塵往事，也該煙消雲散了吧？」

葉卓言緩緩地閉上眼睛......良久，她終於開了口，不似平日的聲音，「晨曦，我那次說永遠不見，真的是賭氣的話。」

顧晨曦稍稍上前，輕輕將卓言攬入懷中，柔聲說：「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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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卓恆被一陣像小貓兒似的撥弄而驚醒。他睡眼朦朧地對上一雙清澈明亮又黑白分明的眼眸，她還帶著一絲淺淺的、狡黠的笑意。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景予！」

宋景予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雖然精神還算不錯，但臉色依舊蒼白。她隔了好一會兒，聲音很輕很輕地說：「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葉卓恆已經徹底沒了睡意，「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宋景予微微一笑，「我很好。」

葉卓恆微微展眉，不過心裡的擔憂卻絲毫沒有消減半分......他撫了撫景予的額，輕聲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醫生。」

宋景予看著葉卓恆匆忙而去的背影，眼中的明亮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她咬著牙，重重的合上了眼睛。

......

葉卓恆雙手叉著腰，深沉的眼眸里儘是擔憂之色。

隔著一道玻璃，裡面病房擁擠著一群醫護人員。他們圍繞著病床，幾乎看不到病床上的景予。溫延正在給她做檢查，不多一會兒，一個身形修長的白人匆忙而來，他直接略過葉卓恆，進了病房。

那是景予的主刀醫生科勒-霍利斯。

葉卓恆看著霍利斯和溫延低聲交談，他們的神色都十分嚴肅。不多一會兒，溫延偏身站在一邊，霍利斯又給景予做了一些檢查，他還問了景予好些問題。

他一雙眼眸緊盯著病房裡面，隨時留意著狀況，不敢鬆懈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