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靜山

清晨，伴著一縷刺眼的陽光，我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目之所及，是乾淨整潔的房間……除了我的狗窩。

「痛痛痛痛痛……」猛地起身，一陣尖銳的頭痛伴隨著頭暈眼花的迷亂感，讓我「嘭」地一聲有躺了回去。

啊，對了，我昨晚和加里弗喝酒來著……

我揉著腦袋，還是滿滿地回憶昨晚發生過的事情。

元太幾個被人追殺，然後加里弗跳出來救場，然後我和他去了料理店，然後……發生了啥來著？

我仔細地搜颳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除了依稀記得自己似乎說了很多話以外，別的就沒啥印象了。

所以說……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

「醒了沒有？醒了就趕快起床，小蘭已經把早飯都準備好了，就等逆吃飯了！」房門打開，柯南的腦袋突然伸進來，對著我說道。

「剛醒，那個……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昨天……嗯，是……在怎麼回來的？」因為有些心虛，我盡量放輕了自己的音量，小聲向柯南問道。

「哦，昨天啊，是那個和你一起走的男人把你背回來的，」柯南回憶了一下，臉上浮現處一絲滿含深意的笑容：「小蘭都知道了哦，你自求多福吧。」

說罷，柯南便將腦袋一縮，閃了出去。

混蛋，說話也不說完，小蘭知道了，到底知道什麼了啊？難道知道我半夜出去喝酒，還喝得爛醉？這可不妙！

探身出門，我小心地閃身出門，盡全力地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洗漱一番之後，低調地做到餐桌旁，一聲不吭。

小蘭閉目跪坐在餐桌前，對於我的到來好像毫無所覺一般，只不過，那恐怖的氣壓已經嚇得我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咳咳，小鬼，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毛利大叔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斜覷了我一眼道。

「那個……那個……今天的早飯好香啊，小蘭姐姐好胖！」糟糕，太緊張了，本來想說「好棒」的……

低氣壓要變成海嘯了喂！

「小輝……」自帶冷氣效果的聲音讓小蘭看起來格外地有御姐范。

「小蘭姐姐我錯了！」果斷土下座，反正這招我也不是第一次用了，節操有什麼用？有命值錢嗎？別逗了。

「小蘭對你昨天的事都知道了，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哦。」柯南湊到我的耳邊小聲道。

什麼？！小蘭真的知道我喝酒了？該死，柯南這傢伙也不知道幫我遮掩一下，虧我以前還幫過他那麼多次。

不過現在不是和柯南糾纏的時候，我心中一急，索性豁出去了，頭往下一低，而就在同時，小蘭也和我一起開了口。

「小蘭姐姐我下次再也不敢喝醉了！」

「小輝你昨天回來的太晚了！」

啊嘞？

我和小蘭同時愣了一下，小蘭眼睛一眯，剛剛身上還像刀子一樣的氣息，頓時以幾乎肉眼可見的程度冒出黑氣：「你喝酒了？HOHO~我家小輝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變成壞孩子了？」

我日！柯南你坑我！

我憤憤地轉頭去看柯南，發現這混蛋居然在給我畫十字！

「不可能！我不是！我沒有！」拒絕三聯想也不想地甩出去，我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這種事堅決不能承認，承認了我就死定了！

「哦？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喝醉的？」

小蘭的冷笑有點滲人，不過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卻一點難度都沒有，屬於送分題。

我挺直胸膛，以一種極為驕傲的語氣對在場的幾人宣稱道：「實不相瞞，我是果汁過敏體質，喝果汁就會醉！」

我生平第一次覺得，喝果汁會醉這個設定真的是好，我悄悄地擦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冷汗，得意地看著幾人。

「喝果汁就會醉？真的？」小蘭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佐藤警官，她是知道的！」我真是太機智了，人的求生欲有的時候真的能創造奇迹啊。

「不用那麼麻煩。」小蘭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廚房，不一會兒，端來一杯橙汁放在我的面前。

「喝吧，你要是真的能喝醉，我就相信你的話。」小蘭的表情很明白地告訴我，她對於我的鬼話，一點都不相信。

喝就喝，誰怕誰！

我端起橙汁，就「噸噸噸噸噸」地一口乾了下去，然後眼前就絲毫不意外地開始天搖地晃了起來。

「小蘭姐姐你不要亂動，我昨天的宿醉還沒好利索，你這樣動我看著好頭暈……」

「不會吧！居然真的醉了！」

小蘭不可置信的聲音聽起來好萌。

「切！」

柯南你個混蛋，別以為我喝醉了，就聽不出來你的聲音……

「小蘭……姐姐……我有點暈，我先睡一覺，麻煩你過一會兒……叫我起床，因為……還要……上學，嗝！嘭！」

勉強說完這一句話，我的臉就和桌子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這桌子太硬了，好疼。

「啊，你個臭小子，我的酒杯都被你打翻了！」

毛利大叔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不過好像距離我很遠。

大叔，大早晨的，就別喝酒了，對身體不好。嗯，一浮一沉的感覺好舒服……

……

「糟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然驚醒，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屋子裡了，而是在新幹線列車上。柯南和毛利大叔對坐在窗邊，無聊地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風景，小蘭在坐在我的對面，同我一道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

啊……嘞？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做什麼？

高速行駛的列車讓我有點懵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現在應該還在事務所的飯桌前吧？這是什麼情況？

「啊，小輝你終於醒了！」小蘭清脆悅耳的聲音讓我的腦筋變得稍微清醒了一些。

「小蘭姐姐……」一連醉了兩次，真的是不好受，總感覺現在胃裡還有些翻江倒海，不管了，這次不補償我，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居然不相信我的話。

「對不起啊小輝，我不應該不相信你的。」小蘭雙手合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我道歉道：「我真沒想到，一杯果汁可以讓你醉成那樣，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原諒你了！」真是的，把臉長得這麼可愛，讓人怎麼生氣嘛。

「真的？小輝你真好！」聽到我的話，小蘭露出驚喜的表情，一把把我摟進懷中。

溫香暖玉，香氣如蘭，開心……

「切！」

柯南扭頭的一聲冷哼，再次將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似曾相識的冷哼似乎在不久前也發生過一次。

好小子，敢坑我，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

「我最喜歡小蘭姐姐了！」我反手一抱，將小蘭飽了個滿懷！

「真是的，小輝真是個愛撒嬌的孩子啊，真可愛！」小蘭寵溺地伸出纖纖玉指，颳了一下我的鼻子，絲毫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

嘿嘿嘿，小樣，和我斗！

我得意起朝著柯南看過去，然而一眼望過去，卻看到了一張猙獰仿若惡鬼的面孔。

放開小蘭，否則我殺了你哦！

柯南那惡狠狠的目光，在毫無掩飾地向我表明著自己的想法，嫉妒已經使這個人面目全非了。

「咕咚！」我的小心肝在抑制不住地狂跳，訕訕地放開手，乾笑了一聲。

嗯，畢竟是老哥的女朋友，逗逗他就算了，我這個人，一向是很講兄弟情義的。害怕什麼的，絕對沒有……

「小蘭姐姐，咱們這是要去哪裡啊？」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不得不向小蘭挑起了新的話題。

「箱根啊。」

「箱根？去箱根幹什麼？」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啊，昨天你回來太晚了，我們說話你都沒聽到，其實是爸爸接到了早河靜山的弟子，黑木次郎先生的來信，說是早河老師似乎有自殺的傾向，請爸爸去箱根那邊看看。」小蘭笑著對我解釋道。

「早河靜山？黑木次郎？」我扭頭看向柯南。

「早和老師是有名的日本畫畫家，之前來東京做交流會的時候，似乎和大叔相談甚歡。」柯南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淡淡地說道。

「原來如此，可是，咱們現在去箱根，我學校那邊怎麼辦？請假嗎？」說著，我滿懷期冀地看著小蘭。

「真是的，小輝你都睡迷糊了。」小蘭哭笑不得地看著我：「今天是周六啦，咱們去箱根住一天，明天再回東京，不會耽誤你上學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我口是心非地說著。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嗯，那個……小輝，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回答了我的問題，小蘭躊躇了一下，看著我輕聲道。

「嗯？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好了，小蘭姐姐。」

就像小時候一樣，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的。

「謝謝你，小輝，其實我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太晚回家，你想想看，你這樣一個小孩子，長相又這麼引人注目，萬一被壞人傷害到怎麼辦？大家都很擔心你的，昨天，爸爸和柯南都擔心得連飯都沒吃下去哦！」小蘭面色溫柔地看著我，如水的眼波中帶著一絲懇求的神色。

聽到小蘭的話，我不禁轉頭去看那兩個人，沒想到，這兩個人面上不說，實際上卻這麼關心我，這讓我的心頭抑制不住地產生了一絲暖意。

「別誤會，我只是昨天剛巧沒胃口而已。」

「哼！區區一個小鬼頭，隔三差五就要夜不歸宿，像什麼話！要是以後你父母來責怪我，你讓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臉往哪裡放！」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逞強著。

小蘭雖然笑著沒說話，但我知道，她昨晚一定也沒有吃飯。

一想到小蘭他們吃不香，睡不著，為了我而擔心得坐立不安，，一股愧疚之情就填滿了的我心。

「對不起，小蘭姐姐，我下次不會了。」我低下頭，小聲道。

「好乖！那咱們就說定了，從今以後，你晚上的門禁就是九點了，超過九點，不管什麼情況，都要打電話給家裡說明情況，申請許可，明白了嗎？」聽到我的回復，小蘭喜出望外，兩隻手一拍，就對我下達了新的「規矩」，聽得我目瞪口呆。

等等等等，有點亂，讓我捋捋。

剛才我說的似乎是「早點回去」吧？我難道說了九點之前一定會回去嗎？咦？話題是怎麼拐到門禁上的？

「等……」

我剛要出聲反對，就被小蘭打斷：「男子漢大丈夫，說一不二，小輝雖然還很小，但已經是一個男子漢了，不會說話不算話的，對吧？」

「這……」

「對吧？！」

「……對。」小蘭，你的表情好可怕……

「乖！聽話的孩子才最可愛。」得到了滿意的答覆，小蘭開心地摸了摸我的頭。

小蘭，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套路了，弟弟我簡直是痛心疾首……

箱根距離東京不遠，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當地最有名的，便是溫泉了，說起箱根溫泉，整個日本都鮮有不知道的，算是比較有名的休閑勝地。

一說到箱根，我就想到神奈川（箱根在神奈川縣），說起來，上次我們來到神奈川，還是因為要去橫須賀的古堡尋找夢幻之卵（橫須賀同屬神奈川縣），一晃幾個月就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也不知道夏美小姐現在怎麼樣了。」下了車，出了車站，柯南站在我的身邊，輕聲說道。他和我想一塊兒去了。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上次我去巴黎的時候，夏美小姐和老管家澤部先生已經買了新的房子，夏美小姐工作的蛋糕店生意也很好。」我一邊回應著柯南，一邊深吸一口氣。

箱根雖說距離東京不遠，但是到了這裡，卻好像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空氣特別清新，和東京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啊！您就是毛利先生吧！」剛出站不久，一個面龐黝黑的小夥子就推著一輛自行車，向我們靠了過來。

「難道您就是……」

「是的，在下便是給您發邀請函的黑木次郎，現在正在早河老師的門下學習日本畫。」小夥子，不，黑木對著毛利大叔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在您這麼忙的時候還來打擾您，實在抱歉。」

「哪裡哪裡，您太客氣了，早河老師和我都是老熟人了，老師若是有煩惱，我是一定會幫忙的。」毛利大叔先是客氣了一下，然後認真道：「老師現在怎麼樣？真的有自殺傾向嗎？為什麼呢？老師明明是一個很豁達的人。」

「也許是因為上了年紀的原因吧，老師已經有整整三個月沒有新作品問世了。」黑木一邊同我們一起走著，一邊解釋道：「靈感缺失不說，老師的手最近也開始抖起來了，連畫筆都很難握住，情緒也因此變得不穩定起來，一會兒情緒高漲，一會兒又垂頭喪氣……」

「所以才有自殺的傾向啊。」毛利大叔瞭然道。

「嗯」黑木輕輕頷首，算是回應了毛利大叔的話。

藝術家總是敏感的，世界上自殺的藝術家不計其數，梵高自殺了，海明威自殺了，芥川龍之介也自殺了，因為自殺的人太多，一時間，自殺竟似乎成為藝術家的最高境界。有些人也許覺得他們自殺，是因為他們太矯情，或者是因為不夠聰明，被某些事所蒙蔽，才走向了絕路，但實際上事實恰恰相反，這些人正是因為太聰明了，一眼看穿了這世界上的骯髒，人性的陰暗，所以才毅然決然地走向了絕不向世界妥協的生命的終點。

對於這些勇於為了藝術而獻身的人，我一直是不乏崇敬的，畢竟像我這麼怕死的人，大概這輩子也體會不到那種高深的境界，所以我只想了一會兒，便將藝術家這一攤事放到了一邊，與其考慮那個畫家為什麼要尋死膩活，我不如先仔細想想自己的事情。

「幹嘛呢，一臉認真的表情，一聲不吭的。難道一片又有組織的消息了？」一行人走入竹林，柯南跟著我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對著我問道。

「沒有，我在考慮一個嚴肅的問題。」我搖頭道。

「什麼問題，說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柯南被我引起了興趣，向我問道。

「我總感覺，昨晚我似乎和加里弗說了很多話，而且有些內容好像還挺重要，但我就是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你這是喝了多少的酒啊。」

「可惡，明明感覺是很重要的事，但就是想不起來。」難道要我給那個傢伙打電話嗎？嗯，仔細想想，我好像沒留那傢伙的電話……

「嘛，既然來了，就別那麼煩惱了，安心地在這裡泡泡溫泉，放鬆一下，說不定精神一放鬆，你就馬上想起來了呢？」柯南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我，臉上誠懇的表情幾乎讓我忘了，這傢伙幾個小時前還陷害過我。

一路走進竹林深處，一個身著便裝的老頭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鬚髮皆白，看起來起碼有七十多歲，看來如果沒有意外，這個老頭應該就是那個早川靜山了。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老頭沖著我們開朗地笑著，一點也看不出來有自殺的傾向。

「一路尋著黃鶯的叫聲走過來，不想居然在這裡見到靜山老師，老師精神這麼健旺，實在是令人高興。」毛利大叔熟練地上前寒暄著。

「哪裡哪裡，我也是來到了這裡休養以後，精神才變得好了一點。」聽了毛利大叔略帶些奉承的話，老人顯得更加高興了。

我則是在旁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上去，開始繼續思考起我的疑問來。

中國的古人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話確實有道理，溫煦的陽光透過竹葉，照射進竹林中，到處都是盈盈的綠光，讓人看一眼，便神朗氣清，心胸為之一暢。

寒暄了片刻，一眾人開始往回走，不一會兒，一個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和式建築，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手持掃把迎了上來。

「這位是平日中照顧老師起居的山本典子小姐。」黑木上前為大家介紹著。

「典子小姐，今日有貴客臨門，麻煩你做一些好吃的東西來招待客人。」靜山很是開心地說了一句，典子小姐點頭應是，圓圓的面龐，透出些許的忠厚之色。

突然，一個看起來大概七八歲的男孩手持畫布跑過來，對著典子小姐炫耀著自己的作品。

「快看快看，這是我自己畫的哦，畫的還不錯吧。」

男孩笑得很得意，然而，一直對我們慈眉善目的早河靜山，看到小男孩卻臉色大變，剛剛還神采飛揚的笑臉，一瞬間就蒙上了一層灰色。

「典子小姐！我說過，這裡絕對不允許小孩子來吧！」靜山對著典子小姐大喝道。

「對不起對不起，」典子小姐連連對著靜山鞠躬致歉：「我媽媽重病，實在是照顧不了小孩子，我才將他接到這裡來……」

「那也不行！」靜山粗暴地打斷了典子小姐的話，不留一絲情面地道：「馬上送他走！我不想再見到他，明白了吧！」

靜山突然大變的態度，讓在場的人無不失措，那個小男孩更是被靜山吼得雙目含淚，戰戰兢兢。

所以說，老人有的時候不講起道理來，實在是讓人頭疼，尤其是像早河靜山這樣聲望卓著的名人，一旦任性起來，還真是無人可制。

我嘆了口氣，走到一邊，沖著小男孩招了招手，中燃耗自口袋掏出了加里弗送給我的棒棒糖。

小男孩明顯有些猶豫，但看到我手中的棒棒糖，不由得眼前一亮，向我靠了過來。

「好吃不？」我向吃著棒棒糖的小男孩問道。

「好吃。」

「告訴我啥味，好不好？」

「蜜桃味的。」

「果然。」我就知道加里弗那傢伙肯定沒按什麼好心。

「蜜桃味的糖果怎麼了？」柯南有些疑惑地向我問道。

「這不明擺著呢嘛，我只要沾了含有果汁的糖果，就一定會醉，那傢伙肯定是存心想要看我的笑話。」

「不會吧，水果味的糖果不是很正常么？你不會是有被害妄想症吧？」柯南對我的判斷充滿了懷疑。

「絕對不是我多心，我對那傢伙的節操，有著充分的信心。」

「隨你好了。」柯南聳聳肩，不再與我糾纏，轉而向小男孩問道：「你之前沒有見到靜山老師嗎？」

「嗯，但是我看到過那位老爺爺坐在那邊的竹林里畫畫。」小男孩指著我們剛剛遇到早河靜山的地方道。

「這樣啊，那老爺爺畫畫的水平怎麼樣？」面對小孩，柯南的耐心超好。

「老爺爺很厲害的，畫畫超快，起碼比我要快三倍！」小男孩猶豫了一下，沖著我們伸出了三根手指。

「誒？是這樣么？好厲害。」柯南嘴上應和著小男孩的話，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嚴肅了起來。

而我，則是被小男孩話中的另一個單詞吸引了注意力。

三倍？這個詞怎麼這麼耳熟呢……

「我是來幫你的，當然，我也不會白幫你，薪水嘛……嗯，就按照我以前的三倍算，如何？」

熟悉的話語，突然閃過我的腦海，讓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昨晚我和加里弗說過的話，讓我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都打開，看看裡面究竟是個什麼結構，怎麼能說出那麼不著調的話來。

「你又怎麼了？」柯南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變得異常沮喪的我，問道。

「老兄，情況不妙，我很可能招來了一個超麻煩的人物。」我哭喪著臉道。

「那個加里弗？」柯南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昨天見過的那個人。

「是……」我剛想應一聲，不料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剛一接通，草木管家急切的聲音就裡面傳來。

「少爺，不好了，我們遇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