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雙目失明
蘇醒過來后，宋子兮晃悠著腦袋，目光所及，一片黑暗，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好像在昨天就已經瞎眼了。
不過通過和植物的共鳴，她能夠清楚看到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山洞，君衍坐在火堆旁邊，而宋雪則是還在一旁睡覺。
望著對面的人，君衍目光複雜，眸子中的異樣轉瞬即逝，見人蘇醒，他上前將人攙扶起來。
「別動，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清冽的嗓音泛著似有若無的溫柔。
宋子兮微微吐出一口氣，倚靠著牆壁，笑著道：「王爺你放心，我死不了，絕對不會耽誤王爺的事。」
君衍薄唇緊抿，深深地看著宋子兮，嘴中想詢問的話，還是沒有問出來。
周圍空氣流動似緩慢一些。
直到宋雪醒過來，才打破僵局。
「姐姐！」
宋雪哭泣著將宋子兮緊緊抱住，軟糯的嗓音中還殘留在害怕，「姐姐，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
宋子兮溫柔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臉上掛著笑容，「姐姐在這裡，別哭。」
宋雪乖巧地點頭，抽抽噎噎地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凈。
「姐姐，你的眼睛怎麼了？都是我不好。」
「不是小雪的錯，傷害你的人，姐姐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等回到衍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君衍並沒有和她們一起。
是初一帶著人，找到的宋子兮。
書房中，大夫恭敬地站在君衍對面，緩緩道：「回王爺的話，宋姑娘的眼睛怕是……」他行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異的脈象，如風中殘燭一般。
君衍坐在輪椅上，表情詭譎難辨，嘴角卻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的冰冷。
「下去吧，好生養著。」
「王爺……」
「呵，蕭家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清脆的聲音停在耳中，讓人無端緊張。
眸光銳利，殺意凌冽。
晚上，徐盈雪正在睡覺，驀然感覺眼前一黑，便被人綁了去。
等再次蘇醒過來過來時，看到坐著輪椅的君衍時，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
「王……王爺……」
君衍抬眸，目光涼薄而冷漠，他露出一抹笑容，讓人遍體生寒。
「蕭夫人，本王的王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不急不緩的語氣，卻如地獄鎖魂的鬼，徐盈雪心一沉。
「王爺，都是妾身的錯，請王爺饒了我吧！」
在豐國，誰人不知君衍的大名，權勢滔天，出了名的活閻王，為人處事心狠手辣，只要是惹到他的人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呵！」
嗓音冰冷異常，看著徐盈雪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轉動著輪椅，來到徐盈雪的面前，只聽到一陣尖銳的慘叫聲。
兩顆圓滾滾的東西落在地上，鮮血混合和泥土，恐怖駭人。
徐盈雪捂著自己的眼睛躺在地上，叫聲幾乎要劃破天際，疼痛讓她沒有了以往的雍容華貴只甚至狼狽。
旁邊的初一面不改色地將手帕遞給君衍。
他隨意擦拭著兩根手指頭上的鮮血，深邃的眸子中一片清淡，絲毫沒有被地上的人影響。
君衍用自己的手硬生生將徐盈雪的眼珠子挖了出來。
「將人丟回去。」
第二日，乾元侯府府的當家主母，被人擄走並被挖了雙眼，一夜未歸的消息傳遍整個京城。
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乾元侯嫌棄丟臉，一紙隔離書將人送回去。
看到自己母親慘狀的蕭少懿，當天就發起高燒，要不是有蕭清曦在，人恐怕就一命嗚嗚了。
宋子兮也是醒來后，聽到王府裡面的丫鬟討論的。
「宋姑娘，王爺請你去前廳用膳。」丫鬟走上前，小心地攙扶著宋子兮朝著院子外面去。
「來了。」看著門口的人，君衍臉上難得的笑容，目光溫潤，定定地注視著宋子兮。
宋子兮也不見外，在丫鬟攙扶下，一屁股坐下，桌上全都是她喜歡吃的飯菜。
她坐在凳子上，目光空洞無神，「君衍，你對我這麼好，我會誤會的。」
君衍夾起一塊魚肉，將裡面的魚翅挑選乾淨后，才將其放在宋子兮的碗中。
聞言，手一頓，臉上笑容不變，「誤會什麼？」
「誤會你喜歡我啊！」宋子兮撐著下顎，明明她已經看不見，被她的眸子盯著，君衍卻有種自己被看透的錯覺。
「不可以嗎？」
「那你口味可真獨特，喜歡一個醜女。」宋子兮笑嘻嘻地開口，吃著丫鬟夾在盤子中的飯菜。
「你不醜。」嗓音並沒有什麼起伏，卻讓人感覺，他語氣之中的認真。
宋子兮拿著筷子的手微頓，抬起頭，臉上的笑容伴隨著絲絲落寞和自卑。
緊接著，又故作輕鬆地開口，「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們各取所需，至於在鬼陰嶺，我救你也是因為想你帶小雪離開。」
在君衍看到宋子兮的第一眼時，就被她眼中的活潑和樂觀所吸引。
她絕對她跟特別。
就算是沒有手，容貌被毀，她卻沒有自輕自賤，活得肆意瀟洒。
今日的落寞和自卑，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莫名的，他不想讓她不開心。
君衍沉默著沒有說話。
嘴裡的話像一根卡在喉嚨的魚刺，不上不下，讓人難受。
京城又發生一件大事，早年間在戰場上，將雙腿摔傷，被太醫斷定不能走路的衍王在蕭清曦的治療下，竟然已經能夠恢復行走。
滿是寒冰的冰窖之中，宋子兮臉色蒼白地躺在冰床上，蕭清曦手拿匕首，將她的手腕劃出一個口子，將其放在冰床上。
鮮血一點點融入到冰床上，直到將整個冰床染成鮮紅色，蕭清曦才將她手腕的傷口包紮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蕭清曦發現，原本用匕首劃出來的傷口，竟然快速癒合。
她神色不變，不準痕迹擋住君衍的視線，將繃帶包紮宋子兮的手腕。
「王爺，好了。」蕭清曦將宋子兮從血床上抱起來。
「她的身體恐怕已經撐不住了，再來一次，性命難保。」蕭清曦一邊收拾著，一邊提醒。
君衍目光落在棺材中人的身上，目光中繾綣的的溫柔似要融化一切，蕭清曦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