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豐國國師
不過宋子兮也不是太擔心，畢竟二師父看到左伶，肯定會看出來她佔據自己的身體，到時候……
宋子兮已經能夠想象到那個畫面，有膽子佔據她的身體，就要有膽子承受一切。
陰暗的森林，地上一具黑漆漆的骨頭，君衍眸子中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轉瞬即逝，將地上的人抱起來，看到和蕭清曦一模一樣的容貌時，臉上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在他的印象中，熟悉的是宋子兮那張被毀容的臉。
不過斷裂的手臂卻在昭示著一切，或許宋子兮之前就是因為長了一張和蕭清曦一樣的臉才會拒絕將臉治療好。
齊國不知道因為什麼，之後的戰爭節節敗退，不過兩月的功夫就已經將失去的城池收回，齊國投降，至於後續議和的事，就和君衍沒有什麼關係。
班師回朝，君衍被立為太子。
一時間君衍再次成為整個豐國家喻戶曉的人。
兩個月功夫，宋子兮還沒有蘇醒過來。
君衍每天都會去看一次，只是眼中的晦暗越發讓人難以捉摸，尤其是周身瀰漫的低氣壓，經常將自己關在書房，一坐就是一整天。
初一也不明白，明明主上已經拿回自己的東西，甚至左伶姑娘也救回來。
「主上，人醒了。」
君衍空洞的雙眸恢復意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過來初一說的是誰，他低下頭，眉宇間帶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情緒。
對於這個消息，他不僅沒有一點開心，甚至還感覺心臟的位置在隱隱作痛。
內心卻還懷揣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希望。
或者，她沒有被奪舍。
但是……
內心的矛盾在這一刻到達頂峰，酸澀在蔓延。
房間中，左伶緩緩起身，她原本以為，自己一睜眼會看到君衍，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左伶最會看人，尤其是男人，所以當初她一眼就看出君衍對宋子兮的不同，但是那又怎麼樣，這一具身體已經是她的了。
只是她奪舍宋子兮時，在她的體內左伶並沒有發現她的元神，所以她的元神現如今和身體並不是很契合。
她緩慢起身，站在梳妝台前，原本滿是溝壑的臉已經恢復，和蕭清曦一般無二的臉，左伶眸子微咪，抬手撫摸著，目光有些冷。
只是這雙手可惜了。
左伶驀然發現，她之前在宋子兮身上看到的許多東西，都因為宋子兮元神的消失，也一併消失，包括那雙天殘眼，還有她在宋子兮身上感覺到的一股純凈的靈力。
她奪舍的這一具身體和她之前感覺到的不能說是天差地別，只能說是毫無關係。
如果不是萬分肯定，左伶都要有些懷疑她奪舍的到底是不是宋子兮的身體。
現在看來，那一切的不同都是源於元神，而不是身體，所以恐怕宋子兮早就知道她和君衍的目的，恐怕早已經給元神出竅。
但左伶卻又想不通，元神離體后如果沒有特殊的東西保護，又或者是儘快奪舍其他人，如若不然元神會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消失。
呵！
左伶內心驀然升騰起一股怒氣，眼眸陰鬱冰冷。
這一具身體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透過鏡子看到進入房間的人時，左伶將周身的怒氣掩蓋，轉而眸子中匯聚沉甸甸的淚水，「阿衍。」她轉身緊緊抱住君衍。
原本是之前心心念念的人，原本是它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面，這一刻真的來臨，君衍內心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努力忽略內心的複雜，君衍將左伶抱住。
「阿衍，等我找到子兮的時候，她已經……」左伶壓抑著自己的哭泣聲，嬌軀微顫。
「都是我的錯，阿衍，等傷好之後，我會離開，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
明明心中早已經有猜測，但是當真的確定后，君衍的心隱隱作痛，聽著熟悉的聲音，有一瞬間的恍惚。
「伶兒，不是你的錯。」
「留在我的身邊吧！」
君衍忽略內心的情緒，溫柔地安慰著左伶。
「主子，門外有人求見，是皇上兩個月前親封的國師。」
君衍在軍中時候就已經接到消息，他派遣人查探時，事關那人身份一事竟無從查起，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而他心中已經有猜測。
恐怕是上界之人。
「有請。」
會客廳中，聶陽身穿素白色衣袍，開衫對襟處繡的是青蔥綠竹，只是那綠竹看起來不是那麼好看，甚至繡得有些不倫不類。
君衍才踏進屋子，就感覺到一道凌冽非常的目光，君衍與聶陽對上，鋪天蓋地的威壓如同洪水，幾乎將他吞噬，動彈不得。
「不知國師前來所謂何事？」君衍暗啞著嗓音，額頭一層層汗水在額頭凝聚，整張臉白如紙。
聶陽眉眼微抬，上下打量著君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卻比萬年寒冰更冷更刺骨，「也沒有什麼事，只是來太子府上尋找一個故人而已。」
他端起旁邊的茶盞，輕輕將茶蓋掀起，冒著熱氣的茶水中隱隱有雷電在其中盤旋。
威壓散去，君衍彷彿從水中撈起來的一般，如鷹的眸子充斥著暗色。
還不等君衍回答，聶陽放下茶盞，緩緩起身，平靜無波的眼眸隨意而慵懶，「太子府邸可謂豪華，不知能否觀賞一番。」
「如果我說不能呢？」
聶陽一笑，忍不住咳嗽幾聲，泛著水霧的眸子輕飄飄掃視君衍，卻沒有再對他施壓，「呵，想必你應該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低下頭，映入聶陽眼帘是那歪歪扭扭的竹葉，他眸子中蕩漾著溫柔的笑容，在這裡，聶陽感覺到熟悉的靈力波動。
驀然，餘光落在君衍身上，聶陽嘴角的笑容凝固，接踵而來就是無法壓抑的怒火，伸手，龍行玉佩便出現在他的手心中。
聶陽眼眸中泛著噁心之色，用手帕一點點將玉佩擦拭乾凈，「不知道太子殿下這枚玉佩從何而來。」他抬起頭，注視著君衍，眸子中猩紅一片，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意。
而旁邊的石陵也認出聶陽拿著的玉佩是師姐從不肯離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