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困惑
似乎是永遠,但又過了幾秒,直樹的嘴唇終於分開了,「她平時會給家人帶來煩惱嗎?」
這個問題出乎他的意料。對於要給出什麼樣的答覆,他似乎結結巴巴。
即使他問,報告他的准妻子的卑鄙本性是否正確?
一邊思索著這件事,一邊突然決定不提這件事。
他的主人必須自己找出答案。這將使他有時間趕上那些早已逝去的18年。
瞥了一眼自己的師父,他含糊地回答了一句,然後微微躬身離開了房間。
「伊藤小姐對武士活動很感興趣。」
「……」
似乎有些事情他一無所知,與她有關。而從大輔那半信半疑的回答中,直樹可以很容易地想象出她是個什麼樣的麻煩。
直樹的不滿是無止境的,眉頭緊鎖,唇角往下拉。
他等了7個世紀的命中注定的新娘,在他缺席的18年裡變得不像淑女。
那是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光是想到一位女士和一把武士刀就證明了她的大膽,但它仍然充分說明了未來等待他的麻煩。
嘆!
*******
城外,大輔扶著遙上馬,拉著韁繩步行離開附近。
遙瞪大眼睛瞪著他。「他打算讓我步行回家嗎?」
他的舉動很奇怪,讓她大吃一驚,幾乎讓她在他的後腦勺上鑽了一個洞。
大輔感覺到身後那人久久的凝視,微微側過頭,看到她正直直地盯著他看。他可以看到她高高的眉毛,旁邊還有一雙閃著光的眼睛。
看她的眼神,他似乎有話要說,一臉好奇的問道:「有事嗎?」
「蘇克先生,能和我一起騎馬,走這麼遠不會累嗎?」她凝視著他問道,等著看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但他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大輔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回了他們面前的小路。
「我會走路的。如果我今天能伸展四肢就好了。」他撒謊。
雖然遙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但她並沒有繼續追問。相信了他,她終於將目光移回了他們前方的道路上,手掌放在了馬的脖子上。
可她不知道的是,大輔在沒有主人同意或者情況危急的情況下,是不敢和他未來的情婦騎在同一匹馬上的。
*******
榻榻米房間里,直樹的視線一直跟著他們,直到兩百多步外的山丘擋住了他的視線。
能看得那麼遠,他一點也不驚訝。
自從從昏迷中醒來后,他就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旋轉。
而且,他能感覺到自己有能力做更多難以想象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他的新能力的深度。
思緒紛至沓來,更佔主導地位的是他的新娘遙。他變得對她很好奇。
她並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成長,儘管她仍然擁有令人頭暈目眩的美麗。
如果說他對她年輕時的品味並不感到震驚,那將是一個很大的謊言。
直樹越是推理她的發展,他的精神就被激怒了,坐不住了。
他將在身後飄揚的墨黑色長發握在手中。卷了起來,他從房間的架子上抓起一根粗大的金屬別針,就像髮夾一樣,手指散發出煨煨的紫光。
用別針將頭頂的長發固定后,他沒有繼續在自己的住處逗留,直接傳送離開。
與此同時,他再次出現在一條安靜的街道盡頭的一個空蕩蕩的角落裡。
*******
護送他未來的情婦走近一條繁忙的街道時,一個令人不安的想法留在了大輔的腦海中。遙是怎麼進城的?
知道她一個人不敢冒險進入危險的地方,他一直好奇她是怎麼進入那座破城堡的。
即便是離開了那個地方,他的幻境依舊完好無損,讓他更加焦躁不安。
他無法繼續讓好奇心吞噬他的思緒,轉過右側的臉,看了一眼馬背上玩得不亦樂乎的女人。
他能看到她的唇角微微上翹,眸光閃爍,目光掃視著四周。
「伊藤小姐,您是怎麼來到城堡的?」他隨口問道。
遙立刻被這個問題吸引了注意力,將視線從眼前忙碌的客棧中收回。
她臉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輕蔑。
最終去城裡的記憶並不愉快,大輔從她的眉頭皺起的樣子就知道了。
重重地吸了口氣,她的視線與他對上,她開始講述從她從哥哥房間里偷走武士刀逃跑到遇到三個醉漢逃走的一切。
聽她的話,從遇到酒鬼到從小山上摔下來,他都知道她所遇到的危險。
大輔鬆了口氣,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否則他會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永遠的愧疚。
遙繼續她的故事,她的目光越過他的臉,移向繁忙的街道。彷彿剛才的一幕就在眼前上演。
「……我是在沒有找到鞘之後才看到城堡的。現在想想,我想我被它吸引了。」她說著,額頭上出現了一道道線條。
大輔被落下的巨大筆尖嚇了一跳,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跳出來了。「她覺得城堡很吸引她?她...她...她有沒有……把主人叫起來?
一想到這裡,他就感覺到一股電流從他的血管中流過,裸露的皮膚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念頭,但他甩掉了它們,掩飾了臉上的震驚,全神貫注地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說?」
回答他的問題,她從遠處收回目光,盯著他。
「為什麼我會不顧一切,毫無畏懼,毫無禮貌地走進別人的城堡?現在想來,我發現,看到城堡環境和別人的不同,並不足以讓我有理由走進去。」
在這個關頭,大輔能夠將一些雜亂無章的碎片拼湊在一起。她沒有看到他的幻想。
他心中有些激動,但臉色卻沒有變,繼續聽著她的話。
當他聽到她說在她檢查榻榻米房間的時候,直樹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時候,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師父的覺醒與她的存在有關?」
遙心形嘴唇吐出的其餘話語,隨著讓他一時迷惑不解的謎題,驟然拼湊起來。
她可以超越他的幻想,她可能就是復活他主人的那個人。
雖然得出了這個結論,但他還是要和師父商量一下,才能平息圍繞這個推論的小疑惑。
遙目前沒有任何能力,這一切怎麼可能?
*******
在皇宮……
一條燈光昏暗的走廊中間,有透明的推拉門,十二個穿著相同的少女,排成兩排。
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在夜鶯的地板上響起,在寂靜的大廳里響起。
他們低著頭走路,手指放在小腹前。
他們黑色的長發在頭頂盤成**,只有一條簡單的絲帶裝飾著。
在這些年輕女孩面前,是兩名年長的女性,她們的髮型不同,穿著完全對比色的和服。
每個人都拿著一個長方形的鋼盤和一個中等大小的圓碗,碗的邊緣和底部形成了無縫的曲線。
前面的這些高階僕人,帶著那些臉上流露出恐懼和焦慮的年輕低階僕人,朝著走廊盡頭的某個房間走去。
偌大的房間里裝飾著精美的木雕和一些以金玉為主的古董。
牆壁巧妙地覆蓋著錯綜複雜的設計以及大部分掛在牆上的精美畫作。
房間的四個角落裡有四盞點著的油燈,通宵亮著。而在柱子旁邊,有一根香炷,在銀香爐中燒著。
在這間適合女性統治者的豪華房間的中央,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女子,身高約五尺三寸,在異國情調的榻榻米地板上踱步,目光凝視著面前的推拉門。
一張皺眉修飾了她蒼白的臉。她的嘴唇染上鮮紅,彷彿是故意抹上鮮血。
她的深棕色頭髮是傳統風格的,用來裝飾它的昂貴髮夾使髮型看起來更加隆重。
她的雙手放在優雅的紅色和服前,手指撥弄著。
她所穿的官服看起來很重,由許多類似和服的長袍疊在一起組成。
外面的長袍被剪得更大更薄,露出下面的分層衣服。
她毫無徵兆地停下了腳步,徑直走到半透明的推拉門前,手掌平放在屏幕上重重的敲了敲。
「我還要等多久?!」她尖叫起來,與她的舉止大相徑庭。
那個美貌的女人,又是一個國家的女統治者,本該是天生的沉著。
但看起來,讓她失去冷靜的東西,確實是一種強大的驅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