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急意化氣
清晨的微光透過水簾照進洞內,在牆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影。
肖凌悠悠醒來,只覺神清氣爽。便坐起身來運氣檢查經脈,玄氣通過經脈流遍全身,發現自己的經脈已經十分堅韌,身體也恢復了大半。想來是在那斷骨生津草的藥力和鍊氣化體心訣的幫助下,身體的恢復速度大大加快。
想到此處,肖凌心情大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何不試一下昨天練習的鍊氣護體心法?」
說做便做,肖凌正經危坐,開始沿著昨天習得的心法聚集玄氣,待玄氣聚集到頂點,便催動著玄氣脫離經脈向經脈、身體涌去。這玄氣似乎也認得路一般,自動覆蓋到經脈和身體的表面,並自動沿著體表和經脈流動。
「成功了!」
肖凌十分滿意,心想只要保持鍊氣護體,受的傷雖不能馬上完全痊癒,但起碼行動自如了!
滿意的睜開眼睛,波光粼粼的水簾和色彩斑斕的牆壁映入眼帘,也變得十分美好,心中燃起了無數希望。
「咕……」
摸了摸肚子,肖凌苦笑了一下。光想著練功,竟忘了自己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幸虧吃了那斷骨生津草,治傷的同時還能填填肚子。
「哈哈哈,拿斷骨生津草當飯吃,我也是頭一人了!」
肖凌保持著鍊氣護體狀態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將快意化氣訣放入懷中,收拾了下零碎物品,和寶劍一起背在身上,這些就是他在禁地求生的全部可依賴之物了。肖凌穿過水簾,跳躍到洞外石台上,準備先填飽肚子再圖其他。
沒多時,肖凌就在瀑布下方的池水裡刺中幾條魚,又四處取了些乾柴和樹枝,借著火摺子生起火來。不一會,烤魚的香味就飄進了肖凌的鼻孔……
終於填飽肚子,肖凌的精神又振奮了些,感到四肢也有了些許力量。就是剛剛吃的太著急,被魚刺劃過喉嚨,讓肖凌總感到喉嚨有點癢,不過反正魚刺已經咽進肚子里,問題不大。
心滿意足的肖凌,擺正坐姿從懷裡掏出快意化氣訣。昨天肖凌就對急意化氣心法很感興趣,只是昨天傷勢要緊,就先習了鍊氣護體心法。那御空法肖凌也很神往,只是那御空法需要九級修為才能修鍊,不僅如此,還需要他能感知到天地之氣,而他此時還只能感知和聚集小範圍的玄氣,所以只能先放一放。
肖凌仔細閱讀了急意化氣心法的要訣。這急意化氣心法功如其名,需要修鍊者感知來自外界的壓力時方可催動,可超越修鍊者極限,短時間內快速聚集大量玄氣供修鍊者施展。同時也有弊端,在透支玄氣的同時也會透支經脈,施展過後會陷入短時間內無法再聚集玄氣的狀態。
肖凌閉上眼睛,開始感知外界的壓力,然而感知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有感知到。難不成這心法只能在戰鬥的時候施展?
「這是什麼心法,戰鬥的時候才能抱佛腳,用完還會透支?罷了罷了。畢竟是提高戰力的手段,總能派上用場。」
肖凌記熟了口訣,開始尋找回到懸崖上的路。
肖凌沿著來時的記憶很快找到了懸崖腳下,昨日戰鬥中折斷的劍刃散落在旁,此前將肖凌逼下懸崖的靈獸屍體此時也只剩下骨骸,想來是被其他肉食靈獸當作了食物,這不出一天時間就被吃的乾乾淨淨,不禁讓肖凌有些毛骨悚然。不過肖凌也發現了靈獸身體的特殊之處,在那靈獸頸部,附著著一塊黑色晶石。肖凌用劍捅了捅那黑色晶石,那黑色晶石與靈獸脊椎緊緊貼合,彷彿生而一體一般。
這就是靈獸與普通野獸的區別之處吧。肖凌倒也沒多想,回看這懸崖又峭又滑,至少有數十丈毫無突起,沒有突起就無法借力。又左右沿著懸崖尋找可以攀登之處,左轉右轉也沒有找到能攀登的地方。無奈之下,望著懸崖心想:看來一時半會是回不了崖上了,只好另尋出路。
「再見了!我曾經的生活!」
肖凌摩挲著自己曾經的配劍,曾經的喜怒哀樂襲上心頭,肖凌百感交集,終於揮手將劍刃射向崖壁,轉身離去。那劍刃半沒崖壁,好似旅行者的墓碑……
肖凌在密林中穿行,忽然聽到頭頂上的枝葉簌簌作響,立馬站定,擺出防禦態勢,抽出寶劍向上望去,可是那響聲又消失了,仔細察看也沒有什麼發現。肖凌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太緊張了吧。確實,因為有受到強橫靈獸攻擊的遭遇,所以在趕路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戒備。
肖凌於是繼續前行,而那簌簌響聲又在頭頂響起。這下子肖凌意識到真的有東西以自己為目標正在跟蹤,要麼是追殺者,要麼是獵食者。而在這禁地之中,不大可能有人存在,十有八九是有什麼靈獸準備捕食自己。
肖凌再次擺出防禦姿態,觀察頭頂上方,同時抽出寶劍,凝聚玄氣。
正在肖凌查看頭頂情況的時候,忽地側面竄出一隻通體金黃的豹子,直奔肖凌脖頸而來。肖凌來不及揮劍,用左手本能遮擋,但是衝擊力仍使肖凌被撲倒在地。
肖凌顧不得左手,揮劍向這豹脖頸砍去。豹子急速后跳,躲過了這一擊。對著肖凌呲著牙,準備再次撲向肖凌。
肖凌趕緊查看了左手,沒想到在鍊氣護體心訣的保護下,左手竟毫髮未傷。見自己沒受傷,馬上將注意力轉回到這豹子身上。
肖凌暗道不好,這靈獸他識得,是一隻成年的黃金豹,近乎人類六級修為,雖然不比成年期的紅葉金霞虎,但是較那鐵線蛇也強出不少,並不是自己能匹敵的。惟今之計只能依託鍊氣化體嚴防死守,伺機運用急意化氣退敵脫身。
見肖凌經得起自己突襲,用肉體抗住了撕咬,又手持寶劍針鋒相對,黃金豹沒有立即發起攻擊,而是繞著肖凌跳躍,尋找攻擊機會。
趁此空檔,肖凌急忙按照急意化氣心訣指引,感知撲面而來的強大壓迫力,以壓力為引,快速聚集玄氣。沒想到,這急意化氣倒也對得起這個急字,從未感知到的大量的玄氣向肖凌湧來,肖凌的經脈瞬間充盈,鍊氣化體也得到加強。
但是玄氣仍未停止聚集,肖凌感到自己的身體快要燃燒起來了,就在經脈被撐至極限的時候,玄氣忽然爆燃起來,圍繞著肖凌的身體,爆發出金色的火焰,而身處火焰中心的肖凌卻毫髮未傷。
肖凌心中驚異,五級修為的肖雲訣在戰鬥中的狀態他是看過的,但也從未見過肖雲訣的身體爆發光芒。一時竟不知道自己此時達到了幾級修為。肖凌嘗試將玄氣加持到寶劍上,竟也成功,這驗證了肖凌的猜測:此時的他是高於肖雲訣的。
但是肖凌心中欣喜,卻不敢怠慢,這急意化氣是有時限的,若不能趁此時擊敗黃金豹,身體透支以後就成為了魚肉,黃金豹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那黃金豹本在找肖凌的破綻,卻發現面前這個人突然爆發了金色光彩,竟一時不敢攻擊,氣勢也弱了幾分。肖凌眼神一動,抓住機會,挺劍向黃金豹刺去。可是那黃金豹身體敏捷,幾次都未能被肖凌刺到。
見幾擊不中,肖凌便故意賣了一個破綻,刺完一劍后,做出了即將轉身再刺一劍的動作,果然黃金豹見人類露出要害,抓住轉身的間隙,直接撲向肖凌的脖頸。誰知肖凌本就無意轉身,見黃金豹上鉤,馬上停止轉身,直接挺劍對準黃金豹再次刺出。
這次黃金豹沒有機會躲閃,被肖凌空中刺中心臟,加持的玄氣火焰直接灌入黃金豹身體,當即將其斃命,而肖凌也被已經變成屍體的黃金豹撲倒。肖凌從自己身上推走黃金豹的身體,大口大口的喘息。因為就在劍刃沒進黃金豹身體的時候,快意化氣訣功效已過,如果再晚點,妥妥就悲劇了。
失去快意化氣心訣的肖凌,本就是二級修為,再加上透支身體的副作用,反抗黃金豹基本等於白送。
肖凌再三確認黃金豹已經死亡后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自進入禁地以來已經遇到兩個靈獸了,一個比一個危險。
稍事休息后,肖凌一路趕回瀑布邊,再次見識禁地危險之後,肖凌所以沒有選擇馬上深入禁地,而是回到瀑布邊休養,好給自己未來的冒險多做準備。
白日捕魚練功,晚上就睡在石洞內
一晃幾日過去,沒有再發現其他靈獸出沒,而肖凌身體已經痊癒,氣力恢復,便準備深入禁地,尋找出路。
雖然只是在這瀑布邊生活了幾天,臨行前倒有點捨不得。
「一瀑一台一池,渴則飲,飢則漁,日出修行,日落休息,還是天地最懂造物,造就了這最適合靜心修行之地。深處禁地之中,怕是也沒的名字,既於我有恩,我便賜你個名字吧。不如就叫飛凌瀑,既配得上你的百尺飛流,也給我自己一個吉兆。」
離開飛凌瀑行了幾日,肖凌居然見到了自進入禁地以來的第三塊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