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嚶,姐姐,打雷了我害怕
白天還熱的讓人無處躲藏的天氣,到了傍晚就開始狂風大作。
蕭景辭好像對白天看到的情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纏著夏知憶給他講現代的婚戀觀。
夏知憶拿出手機,配合著網站找來的視頻和資料,給蕭景辭這個古人來了一場繪聲繪色的現代人感情觀的大科普。
「一夫一妻制,自由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距離和身份都無法阻止兩個人相愛,女子也可以提出和離。」蕭景辭聽得津津有味,比他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都要認真。
若是在他的世界也是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女人為了爭得一個男人的寵愛頭破血流了,那些在宮斗中香消玉殞的嬪妃本可以擁有自己的愛好和事業。
何必去在乎一個男人的想法,被一個身份禁錮在紅牆之內。
風颳了許久,漆黑的天空中響起了一聲驚雷,夏季雨水多,一會怕是要下暴雨。
夏知憶結束了她的教學,洗了澡,跟蕭景辭說了晚安,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準備追兩集電視劇。
夜空被一道閃電劃破,映照著窗外的樹影,顯得有些駭人,幾秒之後,「轟隆隆!」又響起一聲驚雷。
這次的雷聲比前面幾聲都大很多,彷彿就在夏知憶耳邊炸開,一向膽子不小的她身子也不由自主抽動了一下。
隨著雷聲消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夏知憶打開卧室門,就看見蕭景辭抱著枕頭站在門外。
「姐姐,我害怕,陪陪我。」蕭景辭好聽的聲音沾染著委屈,鳳目蒙著一層霧氣。
夏知憶看了看身後僅有的一張床,又看了看面前的蕭景辭,有些猶豫。
「就一會兒。」蕭景辭兩根指頭輕輕抓著夏知憶睡衣的袖子,輕輕搖晃了兩下。
夏知憶的防線崩了,她轉身走進卧室,一邊走一邊說:「進來吧,說好就一會啊。」
「嗯嗯!」蕭景辭的聲音歡快起來,嘴角掛著一道不易察覺的微笑。
夏知憶的床並不大,兩個人睡肯定要貼在一起,她讓蕭景辭躺在床上,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邊。
「你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說完,天空中又是一道閃電,蕭景辭嚇得往被子里縮了縮。
「我就在這,沒事的,快睡吧。」夏知憶溫聲說著,心裡直嘀咕,堂堂一國儲君,竟然害怕打雷,書里也沒說啊。
「姐姐,我睡不著,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蕭景辭小聲請求著。
夏知憶想了想,講了個小美人魚的故事。
伴隨著窗外的陣陣雷響,夏知憶清冷中帶著幾分溫雋,帶著讓人踏實的力量。
蕭景辭聽得很認真,等夏知憶講完,他還沉浸在故事中沒有回過神來。
半晌,他喃喃道:「這個什麼國家的太子太不知好歹了,美人魚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他,他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夏知憶並沒有聽到這句話,響了一個多小時的雷聲終於停了下來,大雨嘩一聲澆了下來。
雨聲中夏知憶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蕭景辭躡手躡腳的站起身,聽著夏知憶均勻的呼吸,自己的呼吸卻亂了節奏。
他雙手將夏知憶從椅子上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像是面對著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生怕把夏知憶吵醒了。
等做完這一切,他沒有出去,走到床的另一側躺下。
微弱的光線下,夏知憶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似乎是做了什麼夢,眼角的淚痣帶著特有的風情。
身上散發的陣陣暖香縈繞在空氣中。
蕭景辭看著夏知憶好看的睡顏,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滿的要溢出來。
他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壓抑住內心的躁動,小心翼翼的躺在夏知憶身邊閉上了眼睛。
雨下了一整夜,伴著雨聲,兩個人都睡得很香。
尤其是蕭景辭,在後宮生存的這十幾年的日日夜夜裡,他從未睡過這樣香甜的覺。
第二天,下了一夜的大雨停了下來,夏知憶醒來的時候,蕭景辭已經醒了,正趴在她身邊直勾勾的看著她。
嚇得她差點一個下意識反應,把蕭景辭從床上摔出去。
「姐姐,你醒啦。」蕭景辭見夏知憶醒了,眼神變得亮亮的,如果人有尾巴,那蕭景辭的尾巴一定已經搖起來了。
夏知憶一臉驚恐的檢查了一遍身上的睡衣。
整整齊齊。
昨晚她明明坐在椅子上的,是什麼時候回到床上的?
「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夏知憶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蕭景辭眼神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聲音清冷好聽:「君子暗室不欺,只是乖乖的睡覺呢。」
說完,他專門換上了一副委屈的神色,輕輕咬著自己的唇角。
這幾日的相處,早就讓蕭景辭掌握了和夏知憶相處的秘訣,那就是夏知憶吃軟不吃硬。
夏知憶有點無奈,眼前的這一幕甚至讓她感覺就算髮生了什麼,也是因為她太禽獸。
見蕭景辭不錯眼珠的一直盯著她,夏知憶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姐姐好看,落雁之姿!」蕭景辭說著,尾巴還在搖。
夏知憶只覺得心裡有些慌亂。
母單22年的她第一次和異性離得這麼近,近到可以聽清楚蕭景辭的呼吸,近到可以看清蕭景辭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還能感覺到蕭景辭溫熱的體溫。
蕭景辭還在說著什麼,夏知憶已經聽不見了,她看著蕭景辭上下滑動的喉結,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摸了一下。
喉結明明是溫熱的,她卻感覺到一陣燙手的炙熱從她的手指一點點蔓延到全身。
「姐姐…」蕭景辭尾音上揚,好聽的好像清泉流過山澗,帶著幾分清甜。
夏知憶的心跳的亂了節奏,就好像亂了線的玉珠落了滿地。
起伏不一,跳動不止。
她像觸電了一般,從床上一躍而起,匆忙離開了卧室。
罪過罪過,夏知憶一邊逃離,一邊回味著剛才摸過蕭景辭的喉結的手指上留下的溫度。
別說,年下的喉結手感真好。
「一定是因為母單太久了。」夏知憶自言自語道,心裡默默的責備起自己的一時衝動。
留下蕭景辭一個人對著她的背影薄唇揚起。眉目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