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維？

心事重重的古伯帶著雲蕊下了虎頭山，行了不過百來步便止在了原地，皺眉嗅著什麼。

「古伯，怎麼了?」

「小姐你且先閉上眼吧，我不叫你切勿睜眼。」

雲蕊聞言隱隱感覺到不妙，心中有些恐惶，但還是不曾閉眼，只是遮住了懷中孩子的眼睛。

「人總是要長大的，古伯。」

「哎！」

古老心疼的看了眼雲蕊但並未再說些什麼只是嘆了口氣。

接下來縱然古老放慢了腳力，但亦不過是不到幾個眨眼便到了一處山腳下。

才至山腳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刺入雲蕊的鼻竅之中，兩隻腳掛在了樹梢上纏著一節青黃的腸子滴著還在冒熱氣的鮮血，雲蕊見此一時忍不住伏腰吐了起來。

好一陣雲蕊才想起懷中還有一個孩子只好強忍著蠕動的胃，直起身來，臉上早已被淚布滿，眼睛也是紅腫不堪，肚子一陣翻騰雲蕊連忙騰出手來捂住了嘴。

「孩子，閉上眼吧。」

古老摸著雲蕊的心疼道。

雲蕊只是捂著嘴睜大紅腫的眼睛，搖了搖頭甩出幾滴淚珠，頭上的髮鬢也如此散開。

愈向山上行去場景愈是慘烈，二人所入目的無一人全屍，衣著皆是雲家護衛的統一服飾。雲蕊看見這一幕幕一時間心中自責愧疚諸多情緒湧上心頭，不由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孩子。古老見此並無什麼表情，除了偶爾瞥著雲蕊通紅的眼圈和滿臉的淚流才會露出心疼的表情。

終於二人走上了山頭。

「高護衛？」

雲蕊一聲驚呼將古老的視線從雲蕊早已不成模樣的臉蛋上拉向了前方。

只見十餘來名山匪的屍體倒在高維四周，段首者腰斬者不一而足，而高維此時持刀佇立滿身血污，身形又比常人高大，渾身散發著一股森然的殺氣，若非他臉上標誌性烏青胎記雲蕊是絕對認不出他的。

古老亦是暗暗心驚，高維有什麼實力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不過蘊靈，能夠匹敵雲家護衛五人便是極限，但此刻山上山下雲家護衛二十餘來人，據他觀察分明是在逃亡過程之中被虐殺，不算被綁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山匪十餘來人，還剩下十餘來人加起來這近四十來號人死無全屍只有他活了下來，一身殺氣，且又感應不到他身上的人氣，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就讓人難以相信了。

不過古老也漸漸捋通這其中的頭緒，恐怕這些事還真與自己有關。定是自己當年逃出『冥河』留下了什麼馬腳，小姐懷中的孩子與某位冥河大人物有關，其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將孩子交到自己的身邊，而這五十多條人命只怕是一個警告，此高維只怕已非彼高維了。不怪古老如此果斷，能活著取下他的追跡蟲，有瞞住他功法感應人氣的手段，這天下間也只有與他息息相關的『冥河』了。

「高護衛，此番慘烈是老夫不曾預料的，只是這其中可有何解釋？老夫不信這十來余山匪有如此實力。」

「古老若非經歷我也不信這前後兩撥人實力相差會如此之大啊！」

高維滿臉血污張嘴叫苦，只是看來頗為詭異。

「當時我領著諸位兄弟在此等候您的信號，這十餘來山匪突然殺了出來，形如鬼魅一般，身法奇快，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好在我們人數略有優勢尚能反制，可我們逐漸發現這些人詭異，愈打愈強，若非斷首腰斬絕計不死，可我們眾護衛也就我一人蘊靈，其他眾人不過問靈之境靈氣如何經得起如此消耗，我便留下幾人與我牽制讓其他人先去找您，可誰曾料到兄弟們還是沒逃過這一劫，我恰在生死關頭結成氣海也算為大家報了仇。」

高維將刀插在地上，攤開雙手慢慢道來，講完還搖了搖頭表情頗為遺憾。

「高護衛，不必傷心這次回去我會給你和大家一個交代的。」

雲蕊早已被這血流成河的場景擾亂了心神，但見到唯一的倖存者高維心中還是頗感親近的，於是出言安慰道並未察覺到其中詭異，

古老見此只能暗暗警惕，高維的話聽起來沒什麼，但卻經不起推敲，雲蕊見到這四處無一全屍的慘景被擾亂了心神並未注意到什麼詭異，可古老卻一直到觀察高維，舉手投足之間對人命沒有絲毫在意，以前的高維雖有勇猛之氣但也不是這般對於人命是一種無視的態度，看起來更像一隻披著人皮在進行拙劣表演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