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赴春約，交朋友

來來往往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溫氏一家人才恭恭敬敬將他們送走。

溫月白脖子低的酸痛，蘭若給她揉了好一會才舒服些。

「所以，我這算見了大世面嗎？」

「大世面稱不上，但好歹算是個世面了。」

倆姐妹一問一答，相互給對方揉著肩。

「老僕跟說我宮裡來人時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本以為是任職消息下來，沒想到是讓人帶著聖旨過來了。而老爺剛好不在家，把我們幾個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消息確實突然，想來也應是劉榮砦早早備下的一計。」

「哎，好在官還是平平穩穩升上了。」

「是啊，日後的日子就要平穩許多了，說不定日後再得聖上垂恩，任京都職務。不過往後還長，走一步算一步吧。」

「嗯，走一步算一步吧。」

很快，茶會「赴春約」便如約而至。蘭若拿著請帖攜幼妹月白赴約。兩人今日都是新衣裳，新頭飾，連腰間配的纓絡、香囊也是新做的，大夫人前些日子去廟裡燒香，求了佛經，隨香料塞到里袋做了香囊，家裡人人手一個。

此次茶會是中州長史武之旭的家眷舉辦的，本輪不到他家，但因前段時間一起隨制曰被提調為五品的上州司馬，開了春就要舉家搬遷至夏津，所以這次茶會便由他家舉辦，也算是女眷們的送別會吧。

蘭若與其長女武妍妍是從小就玩在一塊兒的姐妹，對月白也是極好。每次去溫府都要給月白帶上好多稀奇東西。她搬家，除卻蘭若，月白最是捨不得她。

此次赴會的女眷較以往多得多，武妍妍說一些七品甚至從七品的都請了，所以有好多陌生面孔，讓月白也別太過拘謹。

「大多人都是第一次來，你又有我和你姐姐陪著，不用害怕。」

月白點點頭，拿了糕點就往嘴裡塞，吃了兩口又放下了。

「妍妍姐姐，你家師傅做的糕點還是一如往常的不好吃啊。」

「哈哈是啊，我們家這廚子做膳食是數一數二的，偏偏做糕點嘛，不盡人意。等去了夏津，我可就吃不到小月白做的白玉霜方糕、紅玉方糕、桂花糕、荷花酥梅花酥還有花生糖了！我就會想你的，小月白！」

「起開，你哪裡想我妹啊！分明是想這些吃的吧！」

武妍妍抱著月白蹭啊蹭，被蘭若一臉嫌棄地拉開。

「不要嘛！月白身上的肉肉最好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讓我多摸兩把嘛！到時候去了夏津就摸不到啦！」

「等去了夏津，你和田懋辰的親事怎麼弄？」

「本就是口頭之約，再說他家又沒提親，這不作數的。」

「我瞧著他是喜歡你的。」

「喜歡又能如何，我又不喜歡他。再說即使我喜歡他，我爹娘也不會把我許配給他。」

「是啊，畢竟一個七品一個五品，官職就差著兩階呢。」

「倒也不是因為官職。他田家身居七品，多年來也無作為，我爹不同意多半是覺得他田家不上進吧。」

「可田懋辰不是打算進京趕考嗎？他腦袋瓜聰明，說不定真能中了狀元回來，到時候可直接就在京都賦職了。」

「不一定成真的事，還不如不想。我可沒那耐心等他那麼久。你看，今年月白九歲了，你都十六了，我比你還長一歲。我娘早為我的事急瘋了，沒準兒到了夏津，再挑選挑選，我就要嫁人了。」

「也是呢，話說回來，我娘今年非要我去春闈后的馬球賽。屆時沒有你，我可一點也不想去！」

「別啊，去看看嘛！今年肯定有不少大好男兒呢！蘭若你這麼優秀的姑娘，肯定能得很多人喜歡。只是劉胥錦那傢伙……」

「與你同樣。雖然家道還可以，人也還算上進，估計我爹是不太會把長女嫁給他的。」

這些話，雖然月白不想懂，但一個字一個字蹦到耳朵里，她心裡開始無緣由的難過起來。

她不想妍妍姐嫁人，也不想長姐嫁人，更不想自己嫁人。不過……不嫁人又不太可能，她做不到夏學士那般洒脫。

茶會時間並不長，溫月白跟著一群孩子打打鬧鬧也算是交到了幾個小姐妹，帶過來給長姐一瞧，蘭若倒是很喜歡其中一個叫櫻櫻的姑娘。

她是祝陵下縣李府容的女兒李春櫻，長相乖巧，脾性也柔順，和月白很是相投。剩下的還有和月白一般搗蛋的雲州校尉趙雲齊家的大女兒趙清歡。

說到趙清歡，蘭若總是笑的合不上嘴。明明「月白」、「清歡」都是恬淡寡慾之詞，偏偏放到這兩個盛世魔王的頭上，怪難為那些放鹿山水間的隱士了。

總之，此次茶會過後，月白算是交到了朋友。三人還相約一起去春闈后的馬球賽打馬球。臨走的時候，三人還依依不捨的告別，惹笑了許多在場的夫人們。

蘭若提溜著月白進了馬車，茶會到此也算是圓滿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