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邊新聞

李小白泡夠了泡泡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果然水嫩白皙了許多，心情也好了起來。

李小白拿出化妝包，坐在化妝鏡前，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畫了個裸妝。

她記得曾經問何慕白，自己這裸妝畫得好不好看，何慕白飛速瞄了一眼，答道:「畫了半天跟沒畫一樣，白費那勁幹嘛？」當時李小白氣得想把眉筆仍他臉上，後來，自己再也不問他了。

李小白哼著歌收拾好行李，去前台換了個標準間。好不容易出來了，總不能因為一個嚴小青壞了心情，那豈不是對不起往返車費和住宿費。

等到都弄妥當，李小白這才拿起手機，看到同一個號碼的六個未接來電，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現在電話詐騙犯都這麼敬業了嗎？」

她把韓美林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也壓根沒想到這是韓美林打來的電話。

李小白換好房間，興沖沖地跑到雞鳴寺去遊玩了。

何慕白此時正透過百葉窗看著外面公共辦公區，又有一個人被裁員了，此人可以說是公司的老銷售員，頂峰時期，曾創下單人年度銷售額過千萬的業績，但那是老黃曆了，近三年，他每年都不達標，只能領個保底工資。

何慕白嘆了口氣，想起一句老話「卸磨殺驢」，但公司不養閑人，這句話是老闆徐有才常掛在嘴邊的。

曹雲峰出現在門口，走到何慕白對面，神神秘秘地小聲說道:「何經理，聽人事部小李說，韓亮副總要走。」

「不會吧？他要走？不是剛來一年都不到？」何慕白有些詫異，但心裡浮起一絲興奮，如果韓亮走了，自己就有機會提副總了。

「聽說已經讓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了，何經理，以後得叫你何總啦。」曹雲峰沖何慕白眨眨眼，討好地笑著。

「別瞎喊，他走了也未必會是我。」何慕白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鎮定地說道。

「嘿嘿，我先這麼叫著，遲早的事。」曹雲峰依舊一幅諂媚的模樣，繼續說道:「聽說，他前段時間跟老闆吵了一架，還提到了若熙。」

何慕白手抖了一下，幸好茶杯里的水只剩下一半，他將茶杯放在桌上，應了一聲:「噢？是嗎。」

何慕白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拿出文件遞給曹雲峰，說道:「你把這個給財務送去。」

曹雲峰連忙站起身，接過文件轉身要走，何慕白想起上次電梯里曹雲峰提到團友自殺，於是叫住他問道:「上次你說的徒步團里有人自殺，是叫劉愛民嗎？」

那天何慕白腦子裡一直琢磨著李小白為何會突然提起若熙，對曹雲峰的話似聽非聽，後來李小白提起，自己才聯想到。

曹雲峰轉過身來，露出一幅八卦的神情，狡黠地笑道:「對呀，就是他，你是不是也聽到花邊新聞了。」

何慕白詫異地盯著曹雲峰，他本來是想問問曹雲峰還認不認識雜誌社其他人，好幫李小白打點下關係，沒想到曹雲峰扯到別處。

「什麼花邊新聞？」何慕白只好順勢問道。

曹雲峰來了興緻，再次一屁股坐在何慕白對面，探著脖子說道:「聽說這個劉愛民是為了一個小三自盡的，他老婆是個母老虎，因為小三的事兒，跑到雜誌社去鬧，搞得劉愛民很沒面子，你知道的，這些知識分子最講究的就是面子，裡子再千瘡百孔、污穢不堪，面子也得光鮮亮麗，這劉愛民失了面子，覺得活不下去了，就從頂樓上——咻——啪，死了。」

何慕白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怎麼可能，哪個中年男人會為這點事兒跳樓，肯定是謠傳。」

「真的真的，那個女的叫李小白，跟劉愛民一個辦公室的，就是所謂的辦公室戀情……」

何慕白頭嗡地一聲，曹雲峰後面的話頓時聽不清了，虛無縹緲地如同隔世之音。

他木然地沖曹雲峰揮了揮手，看著曹雲峰帶著一臉莫名其妙出了門，他起身將門關好，怔怔地走回辦公桌，怔怔地坐下，眼睛盯著面前的茶杯，只覺腦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