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

無奈

她想自己真是懦弱到犯賤!欠人的恩情還不了,欠人的實物又沒勇氣還!

反正父母已經告誡過她了:「你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我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怪胎?」

學習沒有更差,只有最差。她也只能堅持一摞書一摞書地無邊地啃,書都翻破了也不確定吸收了多少,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扒在書上總歸是正業。

總算熬到了高考。在高中這個墳墓里呆的最後的日子裡,居然還發生了一件自己煩惱的小事件。不得不承認自己命中如此。

那是高考進行的第二天,上午剛考完一門,眠眠與其他同考場的同學一起跟隨帶隊老師返回吃飯處。返回的過程中,她的低頭俯視又眯著斜睨的好眼睛居然把她帶離正軌------她迷路了。

下午還要考試呢。她焦急地試走著旁邊的一條條路,希望能夠摸索著回去臨時住處。可是試了幾條路,都感覺不對。她只得回到了迷路的原點。

這時,她本能地想到應該叫輛車,讓他幫助送到那個地方,付車費便是。可是這時正是六月天的中午,這裡又不是繁華地段,根本看不到計程車。她四處張望后,發現一家商店前停了一輛三輪車,一位和藹的老伯坐在店台後面。她只好壯著膽子過去問:「老伯,你能把我送到xxx嗎?」老伯有些激動地站起來說:「你是參加高考的學生啊!看你樣子,成績一定很好。我們不是開車接客的,不過,我現在很樂意讓我的兒子騎車送你過去。」眠眠心想:真不知道這位老伯是不是老眼昏花,面前灰頭土臉的可不是什麼值得他施恩的人,可是此時她實在沒法,又沒有公交車。

於是,老伯的兒子便騎了車載了眠眠前往xxx。路上,他不斷地打電話問到xxx的具體路線,看得出他並不熟悉這裡的具體路線,轉了好幾次彎才最後確定正確的路線。這時他邊騎著三輪車邊與眠眠搭訕:「你是哪兒人?叫什麼?」眠眠說:「我是xx鎮人。」他又說:「我姓周,是在水廠那邊。你將來記得來找我們哦。」眠眠鬱悶得很,停了停,說:「到了xxx,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車費給你,我身上沒帶錢。」司機有些激動地說:「哪能要你的錢啊。」不要就算了,到了目的地,眠眠就直接走了。

第二天上午,父親居然騎著自行車買了好幾個大蘋果來探望她。唉,要是少罵我幾句多好,這又何必呢。

高考如期結束,不出半個月,她從網上查到了自己的考試成績。填志願的日子到了,她有些不敢去,便懇請剛從外面打工回家小住的老三作陪。一上午,志願改到老師說不能再改了,交了終於得以打道回府。

無論如何,不論結果如何差,總算結束了。翻出燒掉小學初中高中所有的畢業照及同學照,結束這荒唐敏感的一切,只為了嶄新的明天。

即使在高中這個極品的人生低谷,她也未曾放棄過自己的信念,那就是:眠眠本質上不是一個很好的人,在遇到過這麼好的老師同學后,她更沒有理由變壞。

送出的志願石沉大海。她這時有時間仔細看了下相關填志願的說明,才知道自己填錯了。她的分數只夠上高職高專(二)的,而她卻填在了高職高專(一)里。罷了,隨它去吧。

正預備打工時。她偉大的父親又給她帶來了好消息:「我已經給你報名了xxx學院,因為提前去報名交學費可減免888元,所以你8月1日就得去報名上學了。」為此,父親不得不放棄讓她織一個月的布的掙錢計劃。

那就去唄,反正沒別的更好的選擇。

8月1日,她與堂妹及其他同齡的同鄉一起坐上該校接新生的班車,踏上了追逐最後的夢想的道路。她心裡想,離家這麼遠,還是外省,這回應該不會再有人認識他了吧。她多麼希望與眼前的一切劃分界限。可是,命運會放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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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業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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