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兩個老頭死了
沈寒清冷的身影站在海天連線的地方已經整整一個小時了,他在等著澤的到來,可是天際都出現了星光,澤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沈寒有些焦慮了,他知道他今天去了老爺子那裡,老爺子也一定會告訴了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江念宇是不是三年前的江念宇,沈寒又是誰,他希望一切都能有一個答案!
「學長,兩個不好消息!」影子捂著電話,緊張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沈寒轉身,鎮定的問道。
「澤的車在來海邊的路上發生了交通事故,澤和禿子當場死亡,因為發生了爆炸,裡面的東西全部被燒毀了;還有,還有……」影子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一切發生的毫無預兆,也毫無道理!
「影子,到底怎麼了?」沈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慌,他不敢想接下來的事情會跟江念宇有關,甚至有一瞬間,他不敢聽下去了。
「學長,老爺子也在剛才過世了,阿彪因為無法接受而自殺了!」影子的眉頭徹底的擰到了一起,幽幽的望著睜大了眼睛的沈寒,不斷的點頭,肯定著,一切是一個噩耗嗎?沈寒已經無法得出結論了,雖然他恨老爺子入骨,可是突然聽到他死亡的消息,心竟然會疼的無法呼吸了!
踉蹌著拉開車門,引擎發動,他們快速的驅車離開了海邊,衝進了華燈初上的鬧市裡。
老爺子的別墅里,歐陽藍澈已經在裡面里了,躺在老爺子身邊的還有已經被徹底燒焦的沈澤,沈寒緊蹙眉頭,掀開了蓋著老爺子臉的白布,「為什麼突然走了?你知道我有疑問存在的,為什麼不告訴我后在走?為什麼?」沈寒搖晃著毫無生機的老爺子,嘶聲裂肺的咆哮著,痛苦的聲音回蕩在別墅里。
「到底為什麼他突然死了?」像想起什麼,沈寒起身揪住一旁的張醫生,憤憤的問道。
「心肌梗塞。在見過了大少爺以後,因為傷心而發生了突發情況!」張醫生兢兢戰戰的說道。
「他的車子是剎車出了問題!」歐陽藍澈冰冷的聲音響起,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沒來得及喊澤一聲「爸爸」,也從沒喊過老爺子「爸爸」一切就這樣像曇花一樣只綻開了瞬間,留給人間的卻不是撲鼻的芳香,一個個還未揭開的疑團就這樣更橫在了兩個男人之間。
「澈,查過誰動的手腳嗎?」沈寒矗立在原地,雙眸閃動著冷光。
「沒有任何線索。」歐陽藍澈低低的回答,鎖死的眉頭上全是疑惑,一切的確太突然了,也太詭異了。
別墅里陷入了一片陰冷中。
他們下葬的那天,天空中一直下著小雨,像是誰在哭泣,兩個老人的墓地緊挨著,禿子和阿彪也分別葬在了他們的跟前,這也許是老爺子希望的,他付出了一生卻得不到澤一天的愛,可是卻在同一天跟他躺在了同一片大地上。他是滿足的吧?
墓地上的人群逐漸的消散了,惟獨歐陽藍澈和沈寒還在細雨中凝望著冰冷的墓碑。
「他帶著天大的秘密走,難道也能安息嗎?」沈寒無力的問道。
「世界上本就沒有秘密!」歐陽藍澈低沉的回應他,是啊,世界上沒有秘密,可是江念宇又是誰的女兒呢,為什麼沒人告訴他呢,他不想跟她做兄妹,這點也許只有躺在了地里的澤知道,可是事實勝於雄辯,那報告無人能推翻,歐陽藍澈欲哭無淚吧!
沈寒糾結的,想跟兩個老頭子弄明白的也是這個問題,江念宇到底是誰?可是現在沒人能回答他們,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彷彿被誰在刻意的隱瞞著。
一連幾天江念宇和小雨都被關在沈寒的行宮裡,這裡安靜的只有她們兩個,外界發生的天翻地覆的事情一點也沒滲透到他們這裡來,幾天的相處下來,兩個人彷彿多了更多的默契。
「阿姨,為什麼在你的身上有媽咪的影子呢?」小雨用肉掌支撐著下巴,側著頭,讓江念宇給她畫自畫像,在空閑的空檔,禁不住問道。
「你的媽咪叫江念宇,對嗎?」江念宇停下手中的畫筆,低低的問道,這是她第一次問小雨關於屋外女人的事情。
小雨點了點頭,眨著纖長的睫毛,繼續盯著蹙起了眉頭的江念宇,期待著她的答案。
「也許,也許,是因為我們的名字相同吧!」江念宇思索了半晌,本不想給予回應的,可是看著可愛的小雨滿臉的期待,只能找了一個她能想出來的相同處。
「嗯,還有,你憂鬱的時候跟媽咪一樣。」小雨,補充了一點讓她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因為這點神情的相似她才落得如此的地步。
小雨剛要繼續說什麼,門突然打開了,沈寒邁著沉重的步子進來了,江念宇轉過頭,不去看他,她一點都不像看見這個讓她恨的男人。
沈寒疲憊的倒在了沙發上,他想拿證據給她看的,他想讓她知道她就是三年前的江念宇的,可是一切隨著兩個老頭子的死都被長埋在了地下,布滿血絲的深眸不時掠過江念宇的後背,他好像緊緊的將她擁進懷裡,閉上眼睛休息片刻,可是她的冷淡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找不到證據證明你是三年前的江念宇,因為唯一知道真相的澤死了,三天前,發生了車禍!」他閉上眼睛,緩緩的說道。
「什麼?爺爺死了!?」江念宇的全身像被電流擊中了,她猛地從地上彈起來,跨到了沈寒的跟前,嘶叫著,憤恨的瞪視著沈寒。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為什麼不讓我送爺爺?」眼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揪著沈寒的衣領,大聲的斥責道。
沈寒擰死了眉頭,他當然有他的理由,澤的樣子是她不能見的,那只有漆黑骨架的澤任由誰看了都會害怕,難過的,他怎能讓她難過啊!
「我說過要將你禁錮在身邊的,在你答應做三年前的江念宇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的,哪怕是你最至親的人死了,也不許!」沈寒冷冷的回答道,殘酷到了極限。血絲彌散成通紅一片,布滿在眼眶中,像要吃人的猛獸,痛苦的逼視著顫抖的江念宇。
沈寒藏在後背的手掌中有粘稠的液體流出,他將指尖陷入了掌肉中,剋制著心痛,強迫著自己說出殘忍的話。哪怕是逼迫他也要從她的嘴裡聽到她不要在逃離的承諾,可是他終還是失望了。
江念宇冷冷的扯開了一抹蔑視的輕笑,「你永遠無法禁錮住我的,爺爺死了,清風哥哥成了親哥哥,我到底是誰都不清楚,活著還有意義嗎?」話音未落,已經鬆開沈寒的衣領,轉頭朝著牆壁的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