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虎夫人
「請問白虎夫人找我何事？」
張元眠見吊睛白額虎妖的態度不好，看自己的眼神透露著古怪，像是看姘頭，該不會以為自己跟它夫人有一腿吧，得趕緊撇清關係。
「我不認識她，也未曾進過她的虎穴，請虎兄不要誤會。」
不解釋還好。
一解釋，吊睛白額虎妖心中莫名一股氣，嗷嗷大叫：
「沒經過我同意，你還進過我夫人的虎穴，怪不得一提到你，她就作嬌羞之狀，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不得好死……嗷嗚嗷嗚……我殺了你。」
吊睛白額虎妖張牙舞爪，撲向張元眠。
張元眠一把將吊睛白額虎妖撂倒在地面，不斷「砰砰砰」出拳，打得它嗷嗷嗷大叫，打得它跪地求饒。
「白衣劍神饒命，是小的說話太大聲了，請原諒。」
「誒呀，不能原諒它。」
小太監湊到張元眠跟前，道：「咱家覺得這貓妖是想坑害您，請國師出劍斬了它。」
「該死的小太監，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勸劍神斬我？」吊睛白額虎妖一臉無辜，「還有，我是虎妖。」
張元眠望著跪在地面瑟瑟發抖的吊睛白額虎妖，道：
「你夫人找我到底何事？」
吊睛白額虎妖目光閃爍，道：「我夫人見你長得俊，威武勇猛，身體健壯，就想請你到她的白虎洞住一晚。」
張元眠看向他，道：「你蒙誰呢？再不說實話，我殺了你。」
吊睛白額虎妖憨憨地扒拉著地面，扭扭捏捏道：
「我和夫人修成正果，要成婚了，她想請你去主婚，否則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我只好硬著頭皮在這裡等你。」
「我得前往京師任職，沒有時間幫你們主婚。」張元眠拒絕，主要是參加宴席還得交份子錢。
吊睛白額虎妖摸出一小袋錢，遞給張元眠，道：
「拜託了，國師，請幫我們主婚吧。我追了她三年，她好不容易答應，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我知道國師不在乎錢，但成婚用了太多錢，現在手頭只有這麼多。」
張元眠眼睛一亮。
接過錢袋，掂量一下，估計有幾十個銅錢。
「錢乃身外之外，既然你如此誠心邀請我，主婚這事我答應了，帶路吧。」
「多謝國師，請隨我來。」
吊睛白額虎妖在前面引路。
走著走著，忍不住問道：「國師，你是什麼時候和我夫人勾搭在一起？」
「我沒有，我不認識它。」
「那她怎麼天天誇你能幹？」
「別污衊我。」
吊睛白額虎妖滿臉的憂傷，聲音中帶著哭腔：
「沒事，我不介意她的過往，也不介意她有幾個男人，我都不在乎，反正她給我帶綠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生的三個孩子沒一個是我的。」
兩個道童和小太監豎起耳朵，好像聽到了不得的故事。
張元眠驚訝：「嗯？你這都能忍。」
「有什麼不能忍，她生孩子已經夠辛苦了，我還奢求什麼呢？我只希望她說話算數，嫁給我，再也不離開我。」
「那它的是三個孩子呢？」
「日後我就是孩子的爹，再說，娶了她，還送三個孩子，豈不妙哉。」
「牛逼。」
張元眠覺得這隻虎妖太痴情了。
心中更加好奇，白虎夫人長得有多美，竟能讓虎妖心甘情幫它養孩子。
跟著吊睛白額虎妖一路前行，終於來到白虎洞。
洞中，滿地紅妝，張燈結綵，眾妖呼喚。
紅毯盡頭，有一個身材窈窕，帶著紅蓋頭的女子。
白虎夫人竟然是人形。
她的身側還有三個小孩，最大的小孩八九歲，最小的四歲，也都化形了。
白虎洞，只有白虎夫人和她的小孩化形了，其它的只是開啟靈智的妖怪，怪不得能拿捏吊睛白額虎妖。
唯一古怪的是白虎夫人和三小孩都沒有妖氣，修為竟高深到這個地步。
吊睛白額虎妖匆匆往前跑，道：「夫人，大夏國師我請到了，他願意為我們主持婚禮，你得嫁給我，可不能反悔哦。」
「大夏國師？」白虎夫人身體一僵，將紅蓋頭掀起，望向張元眠，淚流滿面，「果然是你。」
前幾日，她在吊睛白額虎妖手下聽到一則消息：白衣劍神被封大夏國師，赴京任職經過這裡，讓白虎洞的妖怪都躲遠點。
她知道白衣劍神，五年前見過白衣劍神的驚天一劍。
「哇哇哇……」白虎夫人撒腿跑向張元眠，撲進他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刷刷刷！」
白虎洞眾妖齊刷刷望著他，小太監和兩道童都遠離他，氣氛有些焦灼。
吊睛白額虎妖更是氣得眼冒綠光：「三年了，我都沒有這樣抱過她，該死該死。」
眾妖的目光如此聚焦，張元眠推了推白虎夫人的肩頭，道：「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你能先放開我嗎？」
「嗚嗚嗚……」白虎夫人淚如雨下，死死抱住張元眠，「白衣劍神，救我。」
「發生了什麼？」
白虎夫人將張元眠鬆開，哭著道：
「我本是蘿莉窯子村的村婦，三年前，這虎妖經過，把我的丈夫吃了，還把我和我的三個孩子一起擄到白虎洞。」
「它見我長得漂亮，一直勸我做白虎夫人，我誓死不從。兩天前，我聽聞白衣劍神被皇帝封大夏國師，想必赴京任職路過這裡，我就騙它說，要是能將你請來主婚，我就答應嫁給它。」
「它吃了我丈夫，還把我關在白虎洞三年，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請救救我，救救我的三個可憐的孩子。」
吊睛白額虎妖咆哮如雷：
「賤婦，你好大的膽子，敢騙我，三年來，我從未傷害過你，對你噓寒問暖，對你掏心掏肺，就是想捂熱你的心，讓你乖乖嫁給我，沒想到你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對我掏心掏肺，你指的是吃掉我丈夫的身體，把他的五臟六腑掏出來，硬塞給我吃嗎？」
「可那是我能給你最好的啊。」
「白衣劍神。」白虎夫人咆哮，聲音嘶啞，牙齒咬出血：「幫我殺了他。」
「賤人，不知好歹，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我不撕碎你。」
吊睛白額虎眼眸綠光，虎軀一震，虎嘯聲音環繞白虎洞。
它咆哮著殺過來，打算將這個騙它的賤婦撕碎，從腳開始吃，吃到腦袋，慢慢吃掉，然後把她的孩子統統吃掉。
就在它的手掌要拍下來時，眼前一道白光閃過。
它看到了張元眠做了個深呼吸，右手拔劍，出劍，收劍。
速度很快。
它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腦袋飛了出去，跟西瓜一樣在地面滾了幾下，死不瞑目。
白虎洞中的眾妖，尖叫著往外逃竄。
張元眠身體前傾，閉上眼睛，右手握劍，沉默幾秒后，一劍打出，如同弧形水車，劍氣環繞白虎洞轉了一圈。
眾妖的腦袋紛紛飛了出去。
一劍之後，眾妖無一生還，地面血流成河。
收劍。
張元眠睜開眼睛，剛想上前舔包，腦海中多了一則獎勵信息。
「惡毒行禮咒：雙手於胸前交叉，形成『殺』字，心中默念咒語，彎腰行禮，便能隨機引動天雷降臨被行禮之人身上。限制：一日最多允許使用兩次。代價：使用一次掉十根頭髮。」
「這一次獎勵的東西不像前兩回，這一次是咒語，有點意思，這豈不是給誰行禮誰死的節奏？」
「使用代價還小，十根頭髮，根本不值一提。」
殺了這麼多妖怪，獎勵的東西果然不同凡響，「惡毒行禮咒」是目前最強的殺敵手段，關鍵是使用代價小。
張元眠繼續摸屍，想看看白虎洞中是否有值錢的東西。
很多東西都是大件物品，根本帶不走。
搜索了一圈，失望地搖搖頭，道：「這洞府除了大物件，沒有值錢的東西，我們走吧。」
被震撼住的白虎夫人回神，拉著三個小孩跪在地面磕頭，道：「多謝劍神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我都不敢想。」
「無需客氣，舉手之勞，起來吧。」張元眠將她和三小孩扶起來，「我們離開這裡吧。」
臨走前放了一把火，將白虎洞燒了。
張元眠望著白虎夫人：「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回蘿莉窯子村，我三年沒有回去，公公婆婆肯定擔心我，您赴京任職，是不是要經過蘿莉窯子村，不知道可否捎我一程？」
「可以。」
「多謝劍神。」白虎夫人帶著三個孩子行禮。
見她如此客氣，張元眠想還個禮，剛想行禮，想想算了。
小太監駕馭馬車載著眾人趕往蘿莉窯子村。
這個村子是白衣劍神傳說的初始地，張元眠打算送白虎夫人回家，然後調查一番關於自己「一劍截斷大河，一劍斬妖龍」的真相。
次日辰時，趕到蘿莉窯子村。
白虎夫人道：「多謝幾位送我，前面那個小院子就是我家，辛苦幾位了，要不到我家坐坐，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李道童震聲道：「好！」
這是唯二道童裡面的其中一個，全程話特別少，看起來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他說話就意味著是真的餓了。
白虎夫人笑了笑，做出請的手勢，帶著眾人來到家門前，門上有一幅看起來比較新的對聯。
她覺得有點不對勁，推開門。
看到裡面有很多有點眼熟的陌生人，他們在自家院子中刷牙，洗臉，淘米做飯，嘻嘻哈哈有說有笑。
一中年婦女望著白虎夫人：「大嬸你誰啊？」
白虎夫人道：「這是我家，你們是誰？」
中年婦女道：「這是我家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