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都瘋了除了我

聽白夫人眉飛鳳舞描述「劍神傳說」，眼眸中還帶著崇拜，說到興奮處，還手舞足蹈，張元眠知道她沒說謊。

「白衣劍神，你問這個事情做什麼？」白夫人覺得有點奇怪。

「沒事，別管我，你去忙吧。」

張元眠再問幾個見證者。

見證者描述的畫面雖跟白夫人有點出入，但都圍繞「一劍截斷大河，一劍斬妖龍」。

張元眠躺在草地上，腦袋枕著雙手，冷靜地分析：「如果我沒有問題，那就是村民在撒謊，反之我有問題，那到底誰有問題呢？」

想著想著，困得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張元眠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困住，綁在一張床上。

耳邊傳來吃東西「咔嘣脆」的聲音。

張元眠望過去，看到白夫人衣衫半解，酥胸半露，皮膚細膩，誘惑著人心底中最原始的慾望。

但他卻沒有一絲邪念，因為她太恐怖了。

她跪在地面，懷中抱著個孩子，嘴角滿是血液。

「嘿嘿。」見到張元眠醒來，白夫人嘿嘿一笑，跪著來到他面前，「夫君，吃嗎？」

張元眠被她的笑容和說的話嚇一跳，「白夫人，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吧？」

「夫君，你說什麼呢？你這可是你教我的法子啊。」

「瘋了。」

「忘了，你被我綁住，吃不得，那我喂你吧，乖哦，夫君不要動。」

白夫人扭曲著身體，爬上床，爬到張元眠的身上，抓住張元眠的手，與他十指交叉，道：

「我的好夫君，娘子這就餵飽你。」

她咬了一口肉，就要往張元眠嘴巴中送。

嚇得張元眠體內劍氣爆發，將綁住自己手腳的布條斬斷，劍氣將白夫人震飛到門外。

白夫人扭曲著身體站起來，道：「夫君，你弄疼我了。」

張元眠從床上跳起來，走出房間，「真是見了鬼，我只是在草地上睡一會兒，怎麼你就變成這個鬼樣子？」

當他走出房間時，發現他錯了，不是白夫人變成這個鬼樣子，是整個村子都出了問題。

有十幾個村民眼睛通紅，手拿著鋤頭在互毆，打得渾身是血，「這南瓜是我的，誰跟我搶，我就殺誰。」

兩個婦女在遠處互相扯頭髮，「你這個賤人，竟敢勾引我夫君，我要弄死你。」

三個男的在擊劍。

再遠處的秸稈堆，有一群男女，脫光了衣裳，畫面非常淫亂。

更有一些村民在放火燒婦女的頭髮，「蕩婦，我燒死你。」

年老的村長赤著上身，像條蛆蟲快速在地面蠕動，來到白夫人面前，將其撲倒在地，道：

「白夫人，你長得真漂亮，你今日就從了我吧。」

「放開我。」白夫人開始掙扎，「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喊我夫君了。」

「啪。」村長一巴掌打在白夫人臉上，惡狠狠道：

「你個賤婦，你就是你夫君養的一條狗，對她卑躬屈膝，言聽計從，對我重拳出擊，今日我就要霸王硬上弓。」

「夫君，救我。」白夫人伸手抓張元眠的褲腳，「夫君，別看著，救我。」

村長抬頭看了看張元眠，道：「只要你不攔我，日後這個村子的所有女人都讓給你，你只賺不賠。」

「……」

張元眠臉色冰冷，一腳踢過去，將村長踢飛出去。

白夫人得救，迅速爬起來，抱住張元眠的手，撒嬌道：

「還是夫君對我好，不讓任何人欺負我，我要給夫君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小孩，然後……」

說著踮起腳尖，對著他的耳朵說了兩個字：吃……

「我一定是在做夢。」

張元眠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但是夢境沒有消失，眼前的畫面依舊。

「這裡問題很大，我得馬上離開這裡。」張元眠不再猶豫，將兩個道童喊醒，沒想到他們像是被困在夢中，怎麼喊都喊不醒。

一個嘴巴喊著：「老漢倒推車，觀音巧坐蓮台。」

另一個嘴巴喊著：「五花肉，真香。」

張元眠將他們扛起來，扔到馬車裡面，才想起差點忘記了個人，大喊：「小太監，你在哪？」

到處找，沒找到小太監。

「算了，不管他，跑路。」張元眠剛想駕馭馬車離開，白夫人跳到馬車上，道：「夫君，你要去哪裡啊，我也要去，不要丟下我。」

「誰是你夫君，別亂喊。」

「夫君嗯……不要嘛……夫君，莫凶我。」

「再喊夫君就下車。」

「好的，相公，我們去哪？」

「別喊我相公。」

「好的，官人，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張元眠伸腳，想把她踹飛，可是她抱著膝蓋縮成一團，見她可憐的模樣，收回腳，駕馭馬車離開。

不管是不是夢境，這個村子是不能留了。

駕馭著馬車飛速離開村子。

半個時辰后，張元眠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他還在村子裡面轉悠，按理說，最多一炷香就能離開。

「我就不信邪了。」他繼續駕馭馬車離開，轉著轉著，天都亮了，還是沒有走出村子，「完了這問題很大。」

就在張元眠絞盡腦汁想辦法時，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啊啊啊，救命啊，有妖怪。」

抬頭一看，一晚都沒見人的小太監被一隻黃鼠狼追著到處跑。

小太監累得氣喘吁吁：「你能不能別追咱家？一晚上，你不累咱家都累。」

「小別緻挺東西，看你還能往哪裡跑，老子累也要把你累死。」黃鼠狼氣喘吁吁道。

追了一晚都沒有追到他，讓黃鼠狼的尊嚴受到了挑釁。

「身為狼族，老子一定要吃你血，啖你肉。」

「救命啊，唔唔唔……」小太監嚇得加快步伐。

「小東西別跑。」

黃鼠狼嘶啞著聲音追上去，屁股處更是放出一朵朵黃煙，助它加速前進，「老子不吃掉你，誓不為狼。」

一人一狼，一前一後，看似兇狠，其實速度賊慢，旁邊的屎殼郎推著糞球，快速超越他們。

黃鼠狼的狠話，讓小太監驚慌，無意抬頭，看到了一晚都沒有找到的張元眠。

「國師，救我。」

小太監攥緊拳頭，朝他跑去，不小心摔倒在地，在地面滑行數米，剛好在張元眠跟前停下。

黃鼠狼也累得趴在地上，兩條後腿瞪著地面，像是一條快速蠕動的蛆。

來到小太監後面，伸出舌頭舔了舔小太監的腳，道：

「終於抓到你，就從你的腳開始吃吧。」

「……」聞言，小太監嚇得差點暈過去。

「哈哈哈，膽子真小。」黃鼠狼笑得裂開嘴巴，望著張元眠，「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把老子扶起來。」

張元眠望著黃鼠狼：「你還有力氣嗎？」

黃鼠狼道：「你是不是傻，要是老子有力氣還會趴在地上，老子口渴了，趕緊扶老子起來。」

「那我就放心了。」

「嗯？」黃鼠狼覺得不對勁，因為少年迅速拔出一把劍，在它的脖子上來回比劃，「喂喂喂，你要幹嘛？別玩劍，很危險，快放下。」

「呵。」張元眠皺眉，手中的劍閃爍著寒芒。

「別玩劍，快放下，老子多分你一點肉……你聽到了沒有！」

「噗。」

張元眠一劍斬落，黃鼠狼的腦袋飛出去，走得很安詳。

張元眠想看看是否有獎勵，然而並沒有，難道是同種生物不給獎勵？

「嚇死咱家了。」小太監從地面爬起來，擦去臉上的淚水，抱著張元眠的手，「國師，你們一晚上都去哪了？」

「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又被黃鼠狼追？」

小太監道：「昨晚睡覺睡得好好的，聽到動靜，出去瞧瞧，發現是一隻黃鼠狼，然後就被它追了一晚，咱家喊你們救命，你們都沒理咱家。」

「沒聽到。」張元眠將自己在蘿莉窯子村看到的事跟他說了說。

他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還有這種事情。」

張元眠也弄不清楚，「算了，管那麼多幹嘛，我們離開這裡吧。」

「啊呦。」馬車內傳來動靜，白夫人迷迷糊糊醒來，「我怎麼在這裡？」

這時候兩道童也醒了過來。

張元眠趕緊問他們：「你們對昨晚的事情還有印象嗎？」

三人搖搖頭，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

張元眠覺得越發古怪，道：「我們現在回村。」

駕馭馬車回去。

發現蘿莉窯子村一切正常，地面沒有血痕，村民和諧相處，沒有人受傷，沒有人死亡，好像昨晚看到的都是假象。

張元眠問了村中幾個人，他們都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反而覺得張元眠有點古怪。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村長問道，他好奇起來。

「你昨晚……」張元眠盯著村長，想說你撲倒白夫人，想霸王硬上弓，「沒事，都很好，沒啥事情發生。」

等村長離開，張元眠望向小太監和兩個道童，「此事你們怎麼看？」

小太監不說話。

王道童不說話。

李道童開口：「師兄，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