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債子償

與此同時，棠城的另一邊，一棟豪華的居民樓內。「我不去！」「你必須去！」安寧此時十分氣憤，十八年來，父母讓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小時候報興趣班，她明明喜歡畫畫，父母卻非要她學跳舞；中學時甚至連她在學校里和誰交朋友也要過問……難怪不允許自己與男生過多接觸，合著是在這裡等著呢。難道自己的婚姻、未來的幸福也要他們來做決定嗎？安寧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氣，堅持道：「我不會去的，要去你們去，讓他給你們當兒子！」「你！」安名輔氣得直咬牙，竟是揚起手準備打自己的女兒。安寧眼色堅定，毫不閃躲，仰著臉準備迎接即將落下的巴掌。一旁的母親寧素見狀連忙攔在了父女兩中間。「名輔，別衝動。」攔下安名輔之後，寧素才轉身溫柔地看著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兒。「寧寧，咱們去你房間里好好聊聊可以嗎？」「媽，您不必勸我，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媽媽也不是非得要你同意，咱們母女倆已經很久沒好好說說話了，今晚咱們睡一屋，讓你爸一個人睡去。」說話間，寧素輕輕拉起安寧的手向內屋走去。「哎~」安名輔揚起了手，「女兒那麼大了，你好意思跟她擠一張床嗎？聊天可以，聊完了可得回來！」寧素回頭白了安名輔一眼，繼而又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啪~」看著緊閉的房門，安名輔獨自在客廳點上了一根煙，思緒翻飛。潔白素凈的閨房之中，安寧悶悶不樂的坐在床尾，而寧素則將一旁的書凳拉到了安寧面前，光滑細膩的睡裙包裹著的圓臀半坐於書凳之上，整個人顯得端莊且高雅。她認真打量著安寧。俏麗若三春之桃。女兒完美繼承了她的容顏，只是如今還略顯青澀，長大之後，必將也如此時的寧素一般，如一朵嬌艷的牡丹。「覺得你爸爸太蠻橫無理了？」安寧低著頭沒說話，腦袋卻微微上下點了點。寧素溫聲笑道：「有一個詞，叫父債子償，你認同嗎？」安寧猛地抬起頭。「爸爸欠錢了？」寧素伸手戳了下安寧的額頭，「說什麼呢，咱們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至於債台高築到賣女兒的程度。」安寧揉著額頭，嘟囔道：「那為什麼爸爸非得讓我履行婚約，萬一對方不是個好人呢，我一輩子不就毀了。」「如果你覺得對方不好，媽媽也不會同意把你嫁出去的。」頓了頓，寧素接著說道：「只是對方的爸爸曾經捨命救過你爸爸，因此還離開了隊伍，你爸爸這些年來一直對此念念不忘，總說若不是他，對方爸爸或許就不會過成現在這樣了。」「可是，哪怕是欠對方一命，也不一定非得用我的婚姻來償還吧。」「但這是最有誠意的報答。」「嘁，」安寧對此嗤之以鼻，「要是我長得丑呢？」寧素一滯，「那咱們家只能給人家當牛做馬了。」安寧：「……」「媽，我能不去嗎？大不了，大不了以後我給人家當牛做馬，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觸犯法律道德的情況下我一定儘力去做。」寧素搖搖頭，「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讓你去相個親，又不是讓你出嫁，而且，你就這麼確定，嫁給那個孩子一定不會幸福嗎？」「可是，這種事情一點準備都沒有，我真的很難接受，還有，你們都給我們訂婚十多年了，為什麼我一次都沒見過對方，甚至聽都沒聽過。」寧素想了想，說道：「因為一些原因，我們兩家這十多年來很少來往，其實吧，在媽媽看來這樣也挺好的，你們若是從小一起相處，難免會養成兄妹之情，到時候若是再談婚論嫁不知道得多尷尬。」「現在就不尷尬了？」寧素無視了女兒的反駁：「其實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前不久你爸爸聯繫到對方說起這件事，他們說這件事還是得看你們兩個孩子的想法。」安寧放下心來，「那行，我明天肯定跟他見上一面。」寧素哪能不清楚女兒的打算，當即說道：「只是見一面可不行。」她伸手撫摸著女兒的頭。「就當是交個朋友，你們若是有緣，自然會走到一起，若是無緣，媽媽會幫你勸你爸爸放棄的。你爸爸也不會真的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不幸福的。」安寧點了點頭，「媽，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寧素道：「他學習似乎還不錯，人品的話，聽你爸爸說他們一家都挺仁義的，想來孩子應該也不差。」「……對方長得怎麼樣？」誰家少女不懷春，雖說她很排斥這份婚約，但在知道擺脫不了相親的情況下，安寧又對對方好奇起來。「應該還可以，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我女兒這麼漂亮，你爸總不至於給你安排個歪瓜裂棗吧？」「媽~」安寧開始撒起了嬌。不過很快，她又想到了一點：「他也是錦大的嗎？」寧素搖搖頭，遺憾道：「他會去錦大的靈能學院，專為那些天賦上沒達到硬性要求又身份特殊的人準備的。」安寧聽後有些失望，「這麼說來，他們家有些背景咯？」「這我就更不清楚了。」寧素打趣道：「怎麼，我女兒也在意家世？」「才不是！」安寧道：「既然他沒考上錦大，那未來我和他真的有可能嗎？爸爸為什麼還這麼固執呢？」「未來誰又說得上呢，總之明天你去見一面那孩子也好，即便沒看上，至少也能消除你爸心中的執念。萬一你們要是成了，至少兩家知根知底，不用擔心你上當受騙，何樂而不為呢？」「行了媽，我去還不成嗎？」見女兒不再反對，寧素微微一笑，起身打算離開。「哎，媽，你不是說今晚和我一起睡嗎？」安寧拉住寧素。寧素輕鬆掙脫，「那可不行，你這床睡兩個人太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