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法師

沒想到打贏一百人才能與雅克利娜見面的事情已經成為了潛規則。

雅克利娜居然還派出僕人來宣布最終贏家。

克爾以為自己的奢華生活就很離譜了，沒想到老貴族們的生活比想象的還要誇張。

不過面對僕人的邀請，克爾還是要掂量掂量的。

他並非以鬥毆獲勝，難免讓人心服口服。而且男人的嫉妒並不比女人的可怕。

克爾已經感覺到那些落敗的青年散發的嫉妒之情，簡直如芒在背。

而且克爾也不打算請一個陌生的貴族小姐喝酒。

公爵小姐可是嬌生慣養，便宜貨她一定看不上眼。

再者，克爾不過是伯爵阿爾芒手下的一個大頭兵。創業初期要開流節源，他可不是從前那個富家少爺。

於是，克爾面向眾人，說：「我作為一介農民，實在不配請公爵之女喝酒。不如我將此次機會拍賣給眾人吧。」

還不等克爾說起拍價，裡面就有人喊道：「我出50金幣。」

隨後有人跟拍：「100金幣。」

「500！」

「1000！」

頓時，整個營地炸鍋了。

有些貴族打架輸了，就想在別的地方贏回來。鬥富無疑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

管他多少錢，貴族的顏面不能丟。

「2000！」

「10000！」

「你媽的！有錢就了不起嗎？」

「那你打我呀！」

一些財力有限的青年決定訴諸武力，一言不合又要開打。

正應對了路易斯那句話：沒有一百個男人流血，這場亂斗不會停止。

如果不夠一百個人流血，那就再流一遍。

正當克爾準備悄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一股涼風吹過，不少熱血上頭的貴族也瞬間清醒，甚至在溫熱的天氣里打寒顫。

克爾倒不會因為寒冷而打顫，他反倒是聞到了一股蘭香。

「你們鬧夠了沒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從克爾背後傳來，平淡之中帶著一絲怨氣。

這個女人一定是公爵之女雅克利娜·瓦爾納。

克爾回眸，見到雅克利娜的模樣后，忽然想起吟遊詩人的歌謠。

「美麗的雅克利娜，瓦爾納的冰雪女王，膚如脂身如燕，眸如星，唇如花……」

克爾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把這個游吟詩人弔死，因為他的歌詞完全配不上，甚至是褻瀆了雅克利娜小姐的美貌。

只見雅克利娜身穿白衣藍裙，頭配金冠，手戴青鑽，帶著一股怨氣，對克爾說：「你，趕緊過來。」

這話一出，所有男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彷彿五官都因這痛苦而扭曲打結。

克爾知道那是一副什麼表情，不就是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表情嗎！

雖然嫉妒，雖然怨恨，雖然付出了時間與金錢，但最後什麼也得不到。而別人什麼都沒做，卻得到了女神的青睞！這能讓人不肝腸寸斷嗎？

不過雅克利娜選中克爾有什麼原因，克爾自己也不清楚。

反正到了這種地步，拒絕反而會被視作侮辱，克爾只得選擇掏腰包請雅克利娜喝酒。

雅克利娜的帳篷布置簡單精緻，除了必要的旅行物品，桌上還放著法杖和法術書。

對於一個法師來說，法杖猶如戰士的長劍，遊俠的弓弩。

除了精靈族外，大部分種族的法師都需要媒介來釋放魔法。法杖對於雅克利娜而言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寶物。

正當克爾思考著法師的事情時，雅克利娜先發話了。

「你就是那個夢見聖奧斯汀的人？」

「是，正如公爵阿爾芒所言。」克爾回答。

克爾還想著怎麼在軍營里買酒，沒想到雅克利娜沒有提起喝酒的事情，而是問起克爾的身份。

「你叫什麼名字？」

「蘭戈的蘇加德。」

克爾現在沒有姓氏，只好報上自己的「出生地」。

雅克利娜皺了皺眉，估計是不理解「蘇加德」這個怪名字。

「你為什麼那樣羞辱阿卡斯男爵？」雅克利娜問。

阿卡斯男爵就是查塔姆·弗蘭卡。

克爾沒想到雅克利娜沒有追問他神跡的事，反而說起了弗蘭卡家。

他嚇了一跳，解釋說：「是誤會，是誤會。我就是一個雇傭兵，怎麼敢侮辱阿卡斯男爵？」

「我只是想感謝你對那個小孩做的事。」雅克利娜冷不丁地說。「我想他以後也許不會來煩我了。」

「那我還順手做了一件好事。」克爾心裡暗自高興，原來雅克利娜和自己一樣討厭查塔姆。

「他是眾多追求者中，最幼稚也最討人厭的。」雅克利娜彷彿是在談論臭蟲一般說著查塔姆。

克爾便附和道：「這也證明了您的容貌美麗動人，連孩童也會被吸引。」

「這也不是什麼好事。」雅克利娜嘆了一口氣。「我寧可長得像村婦一樣，也就沒那麼多煩心事了。」

她的回應不像尋常的貴族。可能這算是另一種炫耀的方式，老凡爾賽了。

雅克利娜招來僕人，說：「為了感謝你幫我解圍，我就請你喝一杯酒吧。」

公爵之女請客喝酒，這份殊榮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得到的。要是愛德華騎士知道了，一定會讓游吟詩人把這件事傳遍南境。

不過現在菲內斯家族已經基本涼涼，克爾作為一個暴斃的死人，最高的目標就是復仇。

想要復仇就得要變強，而克爾眼前可是一位五階的法師。

於是克爾說：「抱歉，我的女士，我能否斗膽請你換一個賞賜？」

雅克利娜眼色一變，意外之中又帶著興奮。「你想要什麼？」

「女士，我想學魔法！」克爾說。

身為一個巫妖，怎麼能不會法術呢？而且冰系的法術也很貼合巫妖。克爾也不喜打鬥，自然想要成為一名法師。

可現實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不，不行，」雅克利娜冷淡地搖頭，「我不能教你。」

「為什麼！」克爾問。

「魔法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教授的。」雅克利娜不急不慢，「即便是高階法師，也不是一個好的法術老師。」

「那怎麼樣才能找到好老師呢？」

「當然在教堂。也許我可以舉薦你……」

突然，雅克利娜還沒說完，瓦爾納公國總主教喬治五世跑進了帳篷。

只不過，他不是來教克爾法術的。

他慌張地說：「不好了，蠻族大軍要進攻了！」

話音剛落，軍營里響起了集結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