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域以西的荒郊

秦素羽和馬莉回到土匪窩，下面的小兄弟見到馬莉后調侃道：

「姐，您昨晚又到哪去野了？」

馬莉哐的一腳踹在那兄弟的襠部，笑道：

「要你管啊？你們幾個趕緊去樹林子里呆著，多攔些過路人收錢財。」

那兄弟眼色挺嫉妒恨的瞪了秦素羽一眼，回答他們大姐頭道：

「收啥錢財啊？直接給過路人干趴下了搶他們全部盤纏。」

他說完后便和他身邊的幾個土匪全部走了。

天已黎明，空中陰沉沉的麻麻亮，看著小土匪們都走後，秦素羽將手搭在馬莉肩膀上，俯瞰著她的漂亮大眼睛，笑道：

「時候不早了，我有一幫兄弟還在臨城等著我們，有緣再見。」

揮手和漂亮女土匪頭子馬莉告別後，秦素羽便在一家飯館里找到正在那吃早餐的老宋、老龔、龍輝、阿錘、小六，說道：

「上路了，既然決定去德蘭古都，那晚一天不如早一天，趕緊吃完了走。」

小六吃著大米飯，抬頭笑嘻嘻的看著秦素羽，道：

「老大你不吃兩口嗎？」

老宋喝著白酒，在一旁調侃道：

「咱老大啊，昨晚肯定把那漂亮女土匪的口水都吃飽了！」

眾人哈哈大笑著吃完了早餐，便和在飯店外等到無聊的秦素羽一人騎了一匹馬前往了臨城。

兩個時辰后，秦素羽領著五大天王終於和那一百零八個小兄弟會面了。

眾人選了家剛營業的大酒樓，齊刷刷的走了進去，裡面沒別的客人，他們便把這西域大酒樓的包間全佔了。

老宋身上裝著金條，直接把大金條往餐桌上一拍，酒樓老闆趕緊讓店小二們給他們這些皇朝來的傭兵擺上了大量的酒肉飯菜。

一百多號人佔了二十張桌子，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看著周圍這幫大老粗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秦素羽本想優雅用餐的心情全被他們攪和了。

秦素羽放下手中盛葡萄酒的琉璃杯，朗朗笑道：

「得嘞，和你們這幫大老爺們吃飯，我真是優雅不起來。」

秦素羽看著周圍全部野蠻用餐的兄弟們，噗嗤一聲笑了，秦素羽乾脆放下筷子，直接拿手在盤子里抓肉往嘴裡塞，把吃相變得比他們更野蠻，秦素羽笑著一把抓起一盤菜就往嘴裡塞，真的像是狼在吞虎在咽，怪不得姓秦，名素羽，字逍遙，號銀狼散人呢！

但再野蠻的吃相也抵消不了秦素羽那英俊非凡的面容，秦素羽此時吃起飯來把油漬都抹到了自己的銀色長發上。

但在秦素羽如此兇猛霸道的吃飯時，卻一滴油都沒沾到身上穿的勝雪長衣上！

由此點點滴滴便可見秦素羽的武功有多高！

吃完飯，秦素羽拿從皇朝進口的草紙擦了嘴，望著窗外晴朗的天空，說道：

「再往西是片蠻荒，穿過蠻荒一直往西北走，就能到德蘭古都邊兒上的雪原，遜爾曼僱主就會在那接應我們，走吧！」

秦素羽起身後，桌旁虎背熊腰的老龔連忙道：

「老大，酒樓老闆還沒給咱找錢呢，剛老宋可是給了他一根大金條！」

秦素羽沒理老龔，向外面走去，身後長鬍胖老頭老宋拿手把老龔頭一敲，笑道：

「兄弟們走了，趕時間要緊！」

這天晚上，眾人終於走出了西域王朝管轄的版圖邊緣，臨出西域時，一向好色的五大天王都提議再找家青樓呆一晚上，

不然到了沒有帝國管轄的荒郊野外，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就真的再看不見一個女人了。

秦素羽風流有度，卻是真的不想太沾一點紅唇萬人嘗的青樓女子，不過全當是陪兄弟們了，索性和他們前往了一家位於西域最西的青樓。

進屋后，秦素羽照例將身上勝雪長衣摺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陽台上，然後看向同屋的妙齡女子，笑道：

「小女孩你年齡還小啊，未滿十六的模樣，怎麼從事這個？」

女孩無比嬌羞的看著超級大帥哥秦素羽，臉頰緋紅心跳加速的說道：

「我家裡姊妹多，家裡窮，我要賺錢養活弟弟妹妹。」

秦素羽朗朗大笑著大手一拍少女的小肩膀，道：

「坐！我就不勸失足少女從良了，人各有志，我比你大十幾歲，我們坐著聊天吧。」

「聊什麼？」少女緋紅著臉，貼著秦素羽的側身，一起望著窗外的明月。

秦素羽貼著少女的側身，望著窗外西域最西這夜色，語氣略有感慨卻異常優美的說道：

「聊夜空中的月亮為什麼這麼圓，夜空中的星星為何這麼多，你這一生遇見的心上人又會在哪裡，擦肩而過的人又會有幾多何……」

秦素羽的話癆屬性上來時，並不只取決於身邊的人是誰，同時也取決於秦素羽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以及所處的環境。

兩人聊了很久，後半夜少女依然沒有睡意，只將頭靠在同樣沒有睡意的秦素羽的肩膀上，嚶嚀道：

「我現在回答你開始問的那些問題，月亮到皇朝曆法每個月的十五日就會很圓；夜空中的星星是天使灑向天空的美麗碎片；我還小，擦肩而過的男人大概都是我接過的客；我的心上人……我希望會是你……大哥哥……你贖了我，帶我遠走高飛吧！」

秦素羽摟住女孩，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說道：

「我即將要去的地方是個很危險的地方，你在這種地方雖然受些委屈……但至少……可以活著！」

天已過四更，月亮與星星還在天上，秦素羽起身走到陽台穿上了勝雪長衣，再走向坐在床邊的女孩，俯身吻住她的嘴唇，長吻后，秦素羽站起身，瀟洒笑道：

「別愛上我，我只是段傳奇。」

秦素羽走到青樓樓下，在夜色中倚著一棵白楊樹，隨手摘了一片樹葉，雙手放在嘴唇上，開始吹起了樹葉，吹了一首憂傷的曲子。

不過音樂的旋律呼喚來的不是什麼美人，而是霸氣傭兵團的那些兄弟們。

「上路了，前往德蘭古都！」

荒野之上，冷風習習，那些雇傭兵小弟們穿著獸皮大衣還被凍得瑟瑟發抖，他們身體素質真弱，他們的體格估計比西域那些強盜都強不了多少。

騎著馬的五大天王倒是不怎麼怕冷，秦素羽騎著馬走在眾人前面。

身後騎馬的大胖子老宋調侃一旁騎馬的小六道：

「哈哈哈，你這小白臉也不見被凍紅，可以呀！」

小六坐在馬上，瞧著一旁騎馬的老宋，笑道：

「別一口一個小白臉，我跟著你們這幫傢伙時間長了，你見過我去找富婆吃軟飯嗎？」

「喲～我就是看你這張小臉咋不被風霜吹滄桑呢！」老宋繼續調侃著小六。

「再叨叨，小心我偷了你腰上那壺白酒，讓你到了德蘭沒得喝，只能喝那些難喝的咖啡。」小六懟老宋道。

眾人騎著馬，一路嘻嘻哈哈也不覺得冷，關鍵在於他們的身體素質確實過關。

秦素羽可沒興緻和他們調侃廢話，只是覺得在這荒郊野嶺中有那麼點寂寥。

不過也罷了，什麼世道秦素羽沒闖蕩過。

這時龍輝架馬走向秦素羽，那張臉一如既往的嚴肅，他說道：

「老大，這趟差事是邪星樓委託天城幫為咱們接手的，咱們在離開前只去了天城幫所在的卞家堡，而沒有和邪星樓的人見面，會不會其中有詐？」

秦素羽牽著馬韁，架著馬，笑道：

「咱們當傭兵這麼長時間了，看人看的準的同時，自然也要承受意外的風險，他們的手段高明著呢，還記得卞家堡里的詭異琴聲嗎？那時琴聲就讓你們變得衝動。而我們暫時又不得不離開皇朝，誰讓仇家有點多呢。」

龍輝嘆息道：

「江湖上的恩怨多了，朝廷中人把我們逼到了離開皇朝這一步，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對了，秦老大，你有從西域到德蘭古都中間這段路途的地圖沒有？傳言這裡的荒郊魔物很多。」

秦素羽笑道：

「魔物再可怕，也沒有朝廷中人可怕，那些獨攬大權的奸臣除了怕超凡入聖者，剩下的一切都被他們踩在腳底下。我們這些江湖高手，很多都當了他們鷹犬。」

這時馬術最好的黃髮阿錘架著馬，從傭兵小弟的隊伍最後趕了過來，騎馬走到秦素羽的馬匹旁邊，說道：

「那些不講江湖道義的敗類自然會當朝廷的馬犬，當了朝廷的犬，為朝廷辦事，三妻四妾，良田百畝都有了，還能加官進爵，誰還願意在江湖上生死闖蕩啊？而我們這些恪守江湖道義的傢伙，別說三妻四妾了，連個老婆都沒有，成天只能靠著在外面嫖來解決男人那點需求，即使有點姿色當了貴族太太的男寵，成天也過得前怕狼后怕虎的。」

秦素羽瞧著黃髮絡腮鬍的阿錘，朗朗大笑道：

「我說阿錘弟弟，你什麼時候話癆屬性也出來了？在憎恨那些貪官污吏憤世嫉俗嗎？哈哈哈！」

這時老龔也騎著馬過來了，老龔瞧著阿錘，不屑的說道：

「切，三妻四妾，良田百畝算什麼？那些真正的大貪官們人家能夠通過權力與金錢買來很多我們想都想不到的東西，武林中那些蓋世的神功人家大貪官們隨便找點渠道就能搞到手！我懷疑啊……那天我們在卞家堡時聽見的詭異琴聲就是朝廷鷹犬搞的鬼！」

聽到老龔最後一句話，阿錘的脖子瞬間一陣抽搐。

其實老龔說的這一點，秦素羽早就想到了。

只不過那不是朝廷的陰謀，而是朝廷的陽謀！

其實即使沒有接邪星樓、天城幫在德蘭古都找的雇傭生意，秦素羽他們霸氣傭兵團鏢局在皇朝也待不下去了。

因為秦素羽他們的霸氣傭兵團上面的靠山大人物的勢力，已經隨皇朝內政的宮斗而日漸式微。

這個問題，秦素羽現在想也沒用，秦素羽目前要思考的是怎樣在這片廣袤的荒郊野外中得到更多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