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馬斯·佩里

馬四的手腕開始不要錢的撒血，他的身體逐漸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在帶走他僅存的熱量，但他卻覺得十分熟悉且安逸，這種感覺才對，這才是他應該有的結果。

他不是「野人」。

馬斯看著已經意識模糊的的馬四，空曠的眼神顯得空洞，拜託，請把繩子解一下！他無言，畢竟馬四先生是真的撐不住了。

也對，從天堂落入地獄的生活，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真是的，馬四先生無論怎樣，謝謝你幫我過了這三年以及陪了我三年」

他頷首微微表示敬意，雖然他不是個好人就是了。

「接下了，我該怎麼做」

他現在被捆在十字架上，從三年前他也試圖掙扎逃離過，但無一例外失敗了。

誰能告訴他，一個十字架為什麼可以跳著追他並且自己動起橫木把人綁在上面，這真的是打破了他的世界觀或者說是馬四的世界觀。

甚至馬四他到死都不清楚馬斯不是不想接管身體而是不能。

「十字架，耶穌為世人贖罪，希望神赦免世人的罪過」

一道不屬於他的知識傳到他的腦海里，硬生生的在他的腦海里佔領了一片區域，但他卻無法進入。反而，他只覺得腦海里像塞了無數的針，不斷的刺激他的大腦。

「耶穌？十字架？神？」

他腦海里重複著這幾個詞，像是遊戲里遇到困難后給的提示，但他現在無力去想。

在馬四逐漸失去意識的過程中，他逐漸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他身上每一處地方都傳來一陣撕裂感，像是被無數刀片劃過后又撒上鹽巴。

「意識開始回歸了」

這是馬斯第一想法，意識空間里的身上的繩子，以及背後冰涼的十字架依然在提醒他被捆在十字架上，可他卻感受到另一個自己的存在，又或是另一具身體的存在。

「熱？渴？餓？是這些感受的名字嗎？真是難受的感覺」

他的臉色開始變的難看，實際上他第一次才接觸這類感覺，頭顱里不斷傳來新的信號，混雜不堪的攪在一起，他想吐，但肚子里是否有酸水他都不知道。

原先在這個意識空間里唯一痛苦的就是無止境的黑暗，可好在馬四每天都會過來聊天，想到這裡馬斯對地上馬四有一股……難言的情緒。

這個男人不是好人，可感到身上的痛苦卻在說，這個男人這三年肯定是不好過的，也算是下地獄了。

「真是，說什麼呢？現在是我在地獄里了」

他的空洞的眼神凝視這無邊的黑暗，漆黑的空間里那雙無瞳的眼睛顯得格外嚇人，卻與周邊的黑暗融為一體。

馬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輕聲開口向無邊的黑暗道了一聲：

「你好，地獄，我是馬斯·佩里」

「很高興，與你相見」

然後，冷冷的盯著馬四直至馬四的呼吸消失。

烈日高照，耀著透出黃褐色的樹叢以及枯萎的田野。枯黃的野草乾癟的趴在十字架的陰影處。

馬斯頂著烈日，儘力抬頭望去遠方。

遠方是幢三層樓屋宇，雖然有相當規模，但按比例並不覺得宏大，是一座紳士的住宅，而不是貴族的府第.

圍繞著頂端的城垛，使整座建築顯得很別緻，灰色的正面正好被後面一個寒號鳥的巢穴映襯著，顯得很凸出。

它的居住者正在邊房呱呱叫個不停，飛越草坪和庭園，落到一塊大草地上，

一道矮籬把草地和庭園分開。

「莊園……」

他感受到馬四死的那一刻，他能感到自己可以控制外面的身體了，第一眼他就本能的望向那裡。

很奇怪的感覺，哪怕他被捆著無法活動，但這個身體卻能反饋出來，甚至他能感受到哪怕自己想的是左手畫圓，右手花圈這具身體也可以表現出來。

只用想就可以完成動作，絲毫沒有身體跟不上思想的動作。

他頂著劇痛活動自己的手指，原本僵硬的雙手下一秒像是一朵盛開的野花，十指全都向外翻去，像一朵雛菊在野外盛開。

但「痛」，這個名詞再一次用實際的感受告訴他，請不要輕易嘗試。

可他的眸子里卻閃著好奇的光，哪怕他的臉已經疼的抽搐，可仍按捺不住好奇。

他知道他的身體是不可能做到這一步的才對。在意識空間里他重新讓自己的雙手翻折，可雙手卻在說「學廢了」

只能在外界的世界里用，並且疼痛並不會減輕，他的腦海里瞬間整理出信息。

「有意思」

他原本渾濁的眼裡透出一道好奇，實際上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活，作為一個「旁觀者」以及從馬四那裡得來的知識，「活著」對他其實沒有吸引力，他曾在馬四的記憶力看到一本書《活著》，為了活而活，不是他的性格。

「我跟你一樣啊」

不過，他其實在之前他已經有了目標，不然也不會嘗試逃跑。

他與馬四的知識共通的前提是兩者是有共同點的。

他能承受馬四的知識一方面是馬四授權，另一方面是他似乎有過這些知識，但現在似乎已經忘了，這也導致自己單方面吸收知識。

可問題是他能接受馬四的知識都是什麼！

《鋼之鍊金術士》、《EVA》、《fate》……全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可他卻覺得似乎還差了一點。

他意識到似乎這個世界有很多有趣的事，活著？不不……這麼有趣的世界不應該想的是那麼廉價的東西。

今天，他又親自嘗試了一下，心中的名為求知慾的小貓在不斷的饒自己。

頂著疼痛，他再一次將雙手恢復，又一次的體驗讓他無比好奇原理。

要知道身體是脆弱的，大腦根本無法傳達超越身體的指令。

或許是因為他不是從大腦里發出指令，那麼這個指令的源頭在這？

雖然，他把這裡稱為意識空間，但實際上也只是馬四他自顧自的命名。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尤其是馬四為什麼不能做到剛才的事？

「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探索這個世界了！

但首先他得從這個十字架上下去……

問題回到原點了，那怕他能頂住這些該死的感覺掙開繩子。

但他不知道這具身體的極限，像極了馬四世界里的「遺傳性感覺自律神經障礙」的感覺，也就是無痛症。

無法預知它的極限，就無法做出相應的措施，更何況就算掙開他也是個「野人」。

無論是知識還是財富上他都沒有足夠的資源來供他尋找這個世界的有趣之處。

他的身份就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就像「上輩子的馬四」，無論怎麼努力，可最後的結果與在那裡面的人都是天壤之別。

所以，他必須脫離「野人」的身份，並且有一定的資源來供他找尋……

而恰巧今天的時間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