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愛又怎樣?能吃嗎?
回去的路上,藍宇魄吃著地瓜放著屁,本想再好好咀嚼幾下嘴裡最後一口甘甜。
但臨近目的地,該來還是得來。
惡臭入鼻,鼻息順勢一窒,吞咽時不由一嗆,嘴裡還在咀嚼的糜爛甘甜差點滑到了氣管內部。
「咳,咳咳……」
錘胸接連咳嗽了好半天,才堪堪吐出卡在喉管入口的食物,大口呼吸數次,終於緩了過來。
來自垃圾山的玩命硬核提醒,不由讓藍宇魄破口大罵:「我******,吃個東西都不讓人省心,呆在這兒遲早被熏死……」
這一次偶然的經歷,讓藍宇魄堅定了趕快搬離的信念。
邁著疲軟的雙腿,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很快就到了小屋,來不及多休息會,他便馬不停蹄地修繕房屋。
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木板,縱使沒有找到釘子和鎚子,藍宇魄也有備用的法子。
因為,一開始他就注意到,巴薩特似乎處於赤道附近的亞熱帶或熱帶地區,這裡的土壤以紅土居多。
眾所周知,紅土是所有土壤中黏性最高,遇水后就是天然的粘合劑,弄些沙土混合在一起,變干後足以錘爆人的狗頭。
再加上藍宇魄前世就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試問,農村的小孩誰還沒有玩過泥巴啊?
記得小時候在村裡沒交到朋友,他最喜歡乾的無非就是去河邊用水和泥巴玩,紅土就是他當時最拿手的一種。
經常被他混合著蟲子、沙子、石頭、樹皮、樹葉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然後捏成馬賽克一般的物體。
晾晒乾后,哪怕總是吃閉門羹,他也會挨家挨戶把塑型后的「藝術品」送給村裡的每個同齡人。
順帶一提,他和藍景陽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和相識的,這一來二去就成為上輩子最要好的基友。
所以玩泥巴他還是有經驗的,只不過花了「區區」半小時的時間,他就將破損的牆壁和屋頂用木板還有紅泥粘和,接下來就待其自主風乾。
要問其效果嘛,藍宇魄可以準確告訴你兩個消息。
好消息:粘合效果非常好,起碼不會漏雨和漏風了。
壞消息:外形看起來猶如糞發塗強,讓人食慾大減。
現在住所的「小漏洞」倒是暫且性解決了,至於「大漏洞」——門也好解決。待會去垃圾山那裡隨便翻一些帘子、床單、爛衣服或萬能的木頭等都行,布置在門口只要能擋風,那就是一扇合格的房門。
「吃的有了,住所有了,是時候該找個地方生火了。」藍宇魄舔了舔乾巴巴的小嘴唇說道
考慮到火種保存、食物烹調、獲取飲用水、比博燃等一系列問題,無疑,做一個室外火坑是不二之選。
因為沒有合適的工具,而且徒手挖坑也不太現實,所以藍宇魄只能另闢蹊徑,打起了水坑的主意。
也許是巴薩特以前發生過戰爭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城牆附近的地面到處都凹凸不平、坑坑窪窪。
找遍城牆四周,根本沒幾片算是平坦的地方,真可謂是強迫症患者的「福報」。
藍宇魄則完全不在乎這方面的細節,自嘲道:「好在我從小就『不拘小節』,導致我養成了與強迫症截然相反的癥狀——糟亂症,果然狗窩亂一些才有家的感覺。」
吐槽完之後,在小屋附近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水坑,成人臀部大小,混濁的積水只能沒過藍宇魄小腿。
於是他又花了些時間,
用隨身攜帶的木碗獨自實施了浩大的南水北舀工程。
這麼做某種程度上水坑是沒水了,但水還是滲進了四周的泥土,直接生火肯定不太實際。
而這種情況也好解決,直接來點乾燥些的填充物鋪滿小坑就行。
反正這兒除了垃圾和土壤,最多的就是石頭,再不濟也能從小屋不遠處的城牆上暴力刮一點救急。
可即便地面上石頭眾多,但因為前段時間下雨的緣故,石頭該潤還是得潤,能逃過一劫的石頭少得可憐。
隨便翻一個都是大濕兄,藍宇魄也懶得浪費時間去挑那些乾燥的石頭,「罷了,反正太陽都出來了,先把石頭收集好再曬一段時間就行,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期間休息了幾次,總算是用小手收集齊了足夠的石頭,將它們一一扔在了樹樁旁,藍宇魄便撒手不管了。
片刻后,他又一次來到了熟悉的腌臢山下,欲開始拾荒。
「今天下午說什麼也要撿到……」
正想為自己打氣,藍宇魄的鼻子突然從惡臭中嗅到一絲絲熟悉的味道。
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自欺欺人道:「正常人應該不會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吧,一定是有人路過這兒剛扔的……」
噗!噗!噗!
三聲巨大的連環屁,似乎在讓藍宇魄接受現實——放尼瑪的狗屁!
這波卡點屬實是小母牛放屁——NB轟轟。
「這聲音都特么比爆竹還響,肯定吃了不少吧!」
藍宇魄心裡是氣得牙痒痒,今天好不容易得來到的食物,半個月都指望著它續命,說偷就被別人偷了?
況且自己才吃了兩個,這他能忍?
這賊人藍宇魄說什麼都要收拾一頓,卧榻之側豈可容他人酣睡?
真以為他只是小孩模樣就沒有殺傷力了,武裝加偷襲,照樣能殺人!
要說這兒可是垃圾山,找些能對付普通人的殺傷性武器還是綽綽有餘的。
抓一碗泥土或沙子,連帶碗一起丟出去,就問你瞎不瞎。
摸幾塊石頭,撿兩條破布,綁在一起就是投石索。
抄一根樹枝,折斷它的腰子,在尖端撒上天然的鼻礦、萬惡之液、新鮮泥沙以及童子牌特飲,流血、嘲諷、感染、致命buff可謂是疊滿。
惑其心,亂其眼,制其身,尖芒刺!
要問這些損招是從哪裡學來的,別問,問就是藍曉虎那癟犢子。
殺心漸起,藍宇魄已經做好了殺與被殺的覺悟,「近戰,遠程,逃遁都有了。打不過也能跑,哪怕追上了,我手中這樹枝也不是好惹的,扎深點也和廢了沒兩樣,這樣就算被對方弄死了也不虧。」
念叨完,將三兩下就做好的簡易「武器」握在手心,原地放了另一個保險用的投石索。
悄咪著,尋著類似烤地瓜的殘餘氣味潛聲而去。
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繞過眾多高低起伏的垃圾堆,神不知鬼不覺中,他半蹲著摸到了一堆用爛木箱子疊成的一堵小牆,半人高左右。
躲在箱后,側身往邊緣挪去,小心探出半個小腦袋。眼睛只是一瞥,瞬間就鎖定到了左前方的一處石堆篝火,旁邊正是他的卷毯以及看起來有些乾癟的麻袋。
原本鼓囊的一麻袋食物,半天不到就被別人吃了近乎三分之二,料藍宇魄的脾氣再怎麼好,還是氣不打一出來。
「嗝~嗝~,好久沒吃得這麼飽了,真爽啊!」
正在氣頭上的藍宇魄,突然就被一道悅耳的聲音驚醒,轉眼向另一邊看去。
一名面容被銀色髮絲所擋,著一襲黃色花紋連衣裙,身高略高於藍宇魄的女孩懶散地向篝火旁走去,左手還拿著幾串剛烤好土豆和地瓜。
沒有絲毫防備,纖細的雙腿大張,半仰著坐在了篝火旁,濃密的髮絲也因此散開,露出了女孩的真容。
面似芙蓉,淡眉如柳,銅鈴般的眼裡閃著冰藍之輝,直挺的小鼻樑分割開了粉嫩的雙頰,髒兮兮的兩瓣小嘴上下開合蠕動,腮幫子則被滿嘴的食物撐得有些鼓起,模樣煞是有些可愛。
但可愛有什麼用,能當飯吃嗎?還特么不是得吃飯!
藍宇魄可不管對方的外貌或者年齡,憐香惜玉這種事根本不可能成為放過她的理由,任誰堵住了自己的活路,他啥事都乾的出來!
心中冷然道:「奪食之恨焉能不償,既然吃了我的東西,那你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