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再審
二十、再審
單野想著現在也不是什麼好問的時機,況且沿路上的監控調取中都出現了王浣月和李棘言,最後只有李棘言活著,這件事牽涉的人太多了,現在公開的話很難控制得住輿論,尤其是王氏的人,現在他的愛女失蹤了,上頭再給他們施壓的話就更加忙不過來了。
單野嘆了口氣退出了門去,醫院的消毒水味充斥著整個走廊,淡色的白熾燈在頭頂上發亮著。
在那片燒焦的殘骸上,幾個工作人員圍住了現場,方顧原眯著眼眺望著遠方的海浪,腳下的焦土的氣息讓人反胃。
「方隊,地下的部分還沒怎麼被燒毀,現在發現了很多屍骨碎片,檢測之後大概可以直接起訴了……」
方顧原點了點頭,他捻起腳下的骨頭碎片放在眼前看著,直到口袋中的響鈴聲打斷了他。
「小方,仔細檢查!說說你那裡的情況。」
「顧隊,這鬼地方的構造就跟中世紀的地牢一樣,而且在這裡還發現了很多骨頭碎片,初步斷定屬於人類,基本上是和惡性事件沒跑了。」
「幹得好!繼續搜查,保持聯繫!」電話那頭的顧遠楓還是那麼匆匆忙忙的樣子,倒是顯得方顧原有些懶懶散散的。
「怎麼在中國里會有其他國家的類型建築?真是奇怪,看這跡象,也不是近些年建起來的……」
方顧原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隱隱覺得這件事的背後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像是牽連著一些埋藏在陰影深處的人,現在露出了犄角。他想著,看著四周沒人注意到他便一手將剛剛拾起的骨塊塞到口袋中。
很明顯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打算去實現它。
「方隊,那個嫌疑人醒了,要不要去審問審問他?」遠處的警員從車上跳下來,便急急忙忙地朝方顧原邊揮手邊大喊著。
「走!」
方顧原倒是很果斷地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走向警車,那一瞬間,他想若是李棘言所說的都是真的,罪業之林真的存在的話……他搖了搖頭,忽然意識到自己所想的是多麼荒誕。
車窗外,雨過天晴的天空澄澈無比,縷縷陽光透過雲層射向地面,那燒了一夜的大火也被雲雨滌請,就像是無數的鬼魂沉冤得雪一樣讓人鬆了口氣。
方顧原發現自己有些興奮起來,愈是靠近醫院就愈是期待著什麼,李棘言說辭難辨真假的感覺深深地吸引著他,像是毒藥一般讓人上癮。
李棘言收拾了收拾了心情,他感受了現在身上的傷勢,看樣子只要他被王智宇的人抓住,小命就必定撂在那了,儘管在某種意義上他是不死的,誰知道王智宇會想到什麼法子虐殺他,所以現在呆在局子里是最安全的。
李棘言想了想,費力地抬起手在空中用手指畫了不知什麼圖案,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裂隙,李棘言把手伸進那個黑漆漆的洞里去握住了什麼,那帶著荊棘旋線的劍就從其中慢慢地被拔了出來。
「哐當!」李棘言的手沒了力氣,手中的劍也掉在了地上砸碎了幾塊鋥亮的瓷板,他的手雖然裹上了幾層厚厚的繃帶,此刻鮮血又染紅他的整個手掌。
「怎麼回事!」門外的警員可緊張了,誰叫李棘言是重大嫌疑人呢。他們慌慌張張地衝進病房,只看見李棘言滿手的鮮血和地上那形狀怪異的冷兵器。
「怎麼回事?」方顧原推開了門,一開始他還疑惑怎麼沒人看守,他看著病床旁的劍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你們兩個把那東西搬去刑偵科,
還有叫個護士來。」
方顧原看著李棘言手上的傷口和那荊棘劍,就知道他碰了那劍,不過帶他進病房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方顧原隨手拉來一張椅子坐在李棘言的一邊,他身旁的記錄員站著翻開了手上的記錄冊隨時準備著。
「李棘言,我們又見面了……」
「嗯,或許這次很不幸,但是我們確實不得不又再見了……」
「從你上次口供錄完,這才過去幾天,恐怕你是難以洗清身上的嫌疑了。」方顧原看著面色蒼白的李棘言,心想你還有什麼故事可說。
「……」
「好!你帶著王智宇的女兒王浣月去了齊宅,現在她在哪裡?齊家雙子齊北烏齊南河現在在哪?齊家家主齊隆又在哪裡?」方顧原直切主題一針見血拋出幾個問題,只要他的回答模模糊糊的話,就要把他關押一段時間了。
李棘言雙目緊盯著方顧原的雙眼,淡淡地說,
「他們都死了……」
「嘶——」
方顧原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有想到李棘言能夠一臉平淡地說出他們的死訊,這句話相當是給自己判了死刑。
「好,他們是被誰殺的?死法如何?」方顧原吞了吞口水,他期待著李棘言的故事。
李棘言想了想,娓娓地敘說著那無人相信的故事,自然,他隱瞞了一些情況,但就算如此,齊北烏借刀殺人,他捨身跳海的故事都驚呆眾人,尤其是他身邊的女警官都感動地啜泣起來。
「很有趣的故事,但我還要說一遍,你堅持你的供詞嗎?」方顧原看著手中記錄的證詞,那如夢似幻的故事讓他有些迷離。
「那就是我的說辭,方警官……」李棘言獃獃地看著天花板,隨口應付著。
方顧原看著李棘言這樣,也沒心思再問下去,便叫著身邊的人都退出了病房,自己也合上書頁轉身離去。
「方顧原……」李棘言忽然叫住了他,方顧原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默默地等待著李棘言開口。
「73415……」
李棘言吐出幾個數字就閉上了嘴,方顧原一愣,那串數字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
……
王氏大樓里,王智宇背著手站在窗片前,樓下車水馬龍,但在這個房間里再也沒有那個撒嬌的聲音了,他不由得掩面痛哭了起來。
「這就是報應嗎……」他用手指揉搓著雙眼,儘力不太失色。
「咚咚!」
門口站著一個背發的英氣男人,他徑直走了進去。
「父親,我該做什麼?」他恭敬地俯下身子問。
「先去把李棘言那小子弄來……」王智宇背著身,聲音又變得冷酷了起來。
「只要聖物到手,就沒人能在阻止得了我們了!炙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