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湖村
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
小時候我一直都覺得爺爺奶奶真的好啰嗦,總是揪住一件事情一直念叨來念叨去,讓人煩不勝煩。
後來啊,再想想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他們的嘮叨,甚至在好多時候東希望他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奶奶大嗓門的叫我吃飯,爺爺時不時的罵我幾句。可惜啊,全都是假的…
在小的時候,那時候呢村子裡面沒有什麼電子產品,家裡唯一可以了解外面世界的,大概就是梳妝台上面的老式彩電,邊看邊拍,時不時冒出幾個波浪一樣的雪花條,給本就不怎麼清晰的電視人物又化了個妝。但是還是看的津津有味,每到這個時候奶奶就會跟我嘮叨說:
「坐這麼近搞么的!做遠點,眼睛都搞瞎!」
然後她就會拉著我遠離不怎麼清晰的屏幕,隨後就去廚房做飯或者在外面洗衣服。
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房子,除了廚房是用紅磚堆砌的,剩下的放假都是木頭搭建的,也算是冬暖夏涼。
說來也奇怪,我家坐落在一個湖邊,湖邊就我家,還有對面一戶人家,他們家生了兩個女兒,而我家呢生了兩個兒子,至於為什麼這就是后話了。
我們那個時候的農村,就滿足了大部分城裡人的想象,無論是下水撈魚上樹抓鳥,還是進山搭房下田栽稻,屁大點的娃娃啥都干,啥也不怕,按照老一輩的說法者叫「皮實」,揍一下就好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流傳下來的,村裡面就十多戶人家,基本上都是極其親密的存在,彼此之間都相互熟悉,但是每個村裡面好像都有一戶不咋合群的,按照現在的話來說。那個叫「樹先生」。
樹先生每天穿著一身軍綠色的衣服,踩著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擁有的二八大杠,穿梭在村子和村外,據說他其實很勤奮每天都去外面接一些零活養家糊口,但是腦子不怎麼好使,他帶回來過一個女人,但是見到他家之後沒多久,就帶著他的幾百塊錢跑了,再也沒有回來。自那以後樹先生就再也沒有帶過陌生人回來,但是每天依舊穿梭在村裡和村外,也不知道每天在幹什麼。
小時候生活是怎麼樣的呢,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時間過的真的很慢,也可能是因為沒什麼除了吃飯睡覺之外的時間概念,反正只要聽到奶奶一喊,我就知道要回家吃飯了就行。
每次回家身上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因為每次不是和小夥伴在山上野,就是在地里盪,起初幾次奶奶和爺爺還罵罵咧咧的幫我搞乾淨,但是次數多了索性就隨便我了,晚上回來搞個大清理就行了。當然如果事情大條的話,還少不了一頓胖揍,每次都搞的邊哭邊吃飯。
小時候我身子骨很差,據說我出生的時候,臍帶是纏著脖子的,那個時候家裡窮沒有去醫院生,正因為如此我和媽媽差點雙雙把命還,在出生前奶奶還在外面又跪又拜,懇求不存在的狗屁神明叫祂們保佑我和媽媽順利,然後就進了屋和一些村子裡面的奶奶幫媽媽接生。
出生的過程呢十分坎坷,媽媽身子很瘦弱,所以生我的時候是很吃力的,臍帶纏著脖子都是小場面,即便是在出生以後諸位奶奶輩們發現我是不哭的,於是我奶奶那叫一個急啊,提著我的腳就往屁股上面打,啪啪聲清脆,直到屁股被打成了紫色,啼哭聲才緩緩想起。
母子平安。
但是即便是出生后也是很坎坷的長大,那個時候身子骨虛,幾乎隔著一兩天就要生病,
也因為家庭緣故,媽媽在我還沒有斷奶的時候就離開家上班去了。所以我可以說是爺爺奶奶用米糊糊喂大的。
小時候我並沒有除了爺爺奶奶這兩個稱謂之外的概念,當初見到對於我來說是陌生人的父親和母親的時候,講真的我是忐忑不安的。
在爺爺奶奶和感冒發燒的陪伴之下,健健康康的長到了六歲,六歲之後就很少生病了,身體也因為藥物的緣故導致還是很虛,磕磕絆絆的長大,簡簡單單的生活。
我曾經也以為會這樣普普通通的過下去,要是真的這樣過下去該多好。
事與願違。
2019年,夏,本應該是渡過一個鹹魚一樣的暑假,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
高陽看著車窗外南方常見的山壑,吐出嘴裡的煙氣。
回頭看著車裡整裝待發的眾人,笑了笑
「不用那麼緊張,大不了就是死而已,一個個的那麼慌幹嘛?」
「高隊你說的這是人話?」徐州源開著車,回答道:
「別聽高隊的,其實啊這次應該是安全性性質的規則類詭異,只要遵守祂的規則,其實問題確實不大。」
高陽把腳搭在車的擋風玻璃上,座椅毫不顧及後面可憐兮兮的短髮少女,刷的一下就往下靠著,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后,閉著眼睛
「此次規則類詭異的資料相信你們都已經看過了,但是我還是要強調一下。」
「我們對於祂所掌控的地界歷史之中屬於外來者,所以要是真的被其拉到那個地方也不用慌張,因為我們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對其中歷史造成任何影響,一旦拿到那個東西以後,立刻用無線電聯繫集合一起離開」
「明白了嗎?」高陽聲音並不大,而且還有一些慵懶的感覺,但是語氣中依舊帶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說到這輛車上的人,有兩人穿著輕便的黑色和白色的衝鋒衣一副老子只是個驢友的做派,剩下的四人除開高陽和開車的徐州源,就是兩位女子,一個是穿著體恤牛仔短途的短髮清麗女子,一個是穿著黑色道袍別著發簪面容溫玉的長發姑娘。
不過除了開車的徐州源,車上的諸位都閉著眼睛小歇了起來。
車輪劃過鄉間的石子路發出淅淅瀝瀝的脆響,他們到了這個坐落在山中的小村之中。
把車停在了一戶荒廢人家的前坪之上,眾人下車
下車的時候睡眼惺忪的高陽打著哈欠,揉著眼睛
「啊呼~別忘了哈,遵守規則……」
別著發簪的黑衣道袍女子,環顧四周,美眉輕皺,拿出了羅盤,邊走邊看邊比劃。
穿著黑色衝鋒衣的男子看著自家神棍隊友,雖然見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感覺她在跳大神。
「感覺不對勁,這地方好像是一個天然的陣法。」墨溪擺弄著自己手上的羅盤,時不時的又看向前面的稻田
短髮女子跑過來一把攔著她的肩膀,眉眼含笑的看著她
「資料上面都寫了,你沒看嘛?」
「寫了?」
「是噠。你沒看嘛?」
「好像……沒有。」
「這樣啊,問題不大,大不了就嘎在這裡而已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