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骨肉分離
「呼呼,呼呼……」
聽著這寒風的聲音秦恆不經意間抖了抖身子,彷彿身為修行者的他也會懼怕這寒冬臘月的寒冷似的。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冷啊,是吧二長老。」秦恆好似看出了二長老鄙夷的眼神為自己辯解到。
二長老白了白秦恆抬頭看天道「阿恆呀,天氣冷不冷那不是凡人才會關心的問題嗎?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起這些了。還是說你的修為退步了連我老爺子也不如了?」
說完二長老笑著看了看了秦恆又打趣道:「恐怕你是在擔心你家夫人吧。」
秦恆見說不過二長老便不再爭辯了,只是暗暗的將自身的氣息運轉起來抵擋寒風的侵襲,但是沒過多久他又是一個寒顫,但是他又很快的站姿端正顏色輕鬆地望向那滿天的雪花,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二長老自然是看見了,只是這次他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雪日的寧靜,彷彿讓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一道金光也在這不經意的一瞬間飛進了寢宮中。
而外面秦恆聽聞哭聲大喜過望急匆匆的便往寢宮裡去,不一會一個產婆便抱著一個嬰兒出來了。請很見了忙去問道:「夫人可還平安?」產婆笑著道:「夫人修為高深自然平安,瞧給家主急的,竟未問我孩子性別。」
秦恆聽到這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忙問道:「請產婆告知。」
產婆聽后微微一笑道:「恭喜家主,吾族喜添麒麟兒。」
兩旁侍衛聽后紛紛單膝跪地齊聲道「恭賀家主。」聲音震動天地,引得院里的積雪又紛紛揚揚的飛了起來,甚是壯觀。
秦恆聽后大笑三聲,氣息外放,頓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不小的威壓迎面撲來。
二長老看著秦恆已然得意忘形了,便搖了搖頭一拂衣袖散去了壓在眾人身上的威壓。
正欲向前與秦恆一起好好的端詳一下這麒麟兒的模樣時,異軍突變。滿天的飛雪彷彿著了魔一般的滯留在了空中,滿天的雲彩也像是被墨水渲染了一般漸漸的變得漆黑,黑雲之上有著神雷盤繞,反觀地面上的積雪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感染了一般變得格外的狂躁,在地面上肆無忌憚的舞蹈者,彷彿是迎著滿天神雷的樂聲而編導出的一支滅世的舞蹈。
二長老看向空中肆意呼號的神雷雙眉緊蹙,眼神變得異常的凝重,他望向秦恆說道:「此雷劫非同一般比起你當年的神劫的品階有過之而無不及,不知是否是這孩子引來的,如若是的話那麼二房那邊……,罷了,阿恆你作何打算?」
秦恆看向空中逐漸匯聚的神雷說道:「二長老你先去請老祖出山,這次的雷劫不可小覷,我感覺神雷好似在空中繪製什麼似的,此劫有大兇險,唯有老祖可以定此乾坤。」
「那你呢?阿恆。你莫不是想要為這孩子擋下此劫不成,此劫兇險你有貴為一家之主萬不可如此冒險呀!」二長老看著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心中有著萬般的不忍。
「二長老不必多言,我心意已決,我的孩兒我當庇佑之。」秦恆的眼神愈加的堅定了,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的慈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家主應該有的氣場和威嚴。
二長老看著那挺拔的身影在狂風暴雪中站著彷彿又看到了當年他的那位老大哥,心中很是感慨,眼神停留在秦恆身上數息后便化作一道白光急速的飛向了老祖的閉關之地。
秦恆看著這天空的密密麻麻的神雷走勢若有所思,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這是陣法,我曾在家族的古籍看到過的,這應當是五大先天法陣之一的神雷誅仙陣。古籍中記載此陣一般只會在天道感受到威脅是才會凝聚而生的,為何出現在了這裡,莫不是吾兒有逆天之姿方引此大劫。」慕晚秋看向產婆懷裡的孩子虛弱的說道。
看到妻子走來秦恆忙去攙扶還道:「夫人剛剛生完孩子怎可這般胡鬧,這裡交於我便是了,何必要夫人出手呢?」
慕晚秋看向秦恆微笑著搖了搖頭道:「這般天劫不是夫君你一人便可以應付的來的,我若在此也可助夫君一臂之力。」
秦恆喚來一老嫗替自己攙扶慕晚秋,自己則喚出了一柄銀槍道:「若我秦恆連自己的夫人孩子都護佑不了又怎配這男兒身。」說著便騰空而起大聲呵道「秦家兒郎且與我一起迎著雷劫。」
這秦家兒郎們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是家主有令自然是遵從的,便快速騰空應聲齊道:「是!」
秦恆看著這滿天虛空站立的秦家兒郎心中的熱血彷彿被火焰點燃了一般,彷彿這時的他便是戰神就算是這諸天神佛亦敢一戰。
天空中的陣法漸漸清晰了起來,神雷也在這陣法的作用下幻化成了四靈的模樣,所過之處虛空塌陷萬物寂滅。秦恆看著這神雷四靈道:「秦家兒郎聽令穩固我族大陣,保護好族人,這雷劫我且去它一會。」說著便提著那桿銀槍破空而去。
而秦家兒郎們聽到家主的命令以後便都奔赴到了各個陣法的節點上去了以此來穩固這護族大陣。
慕晚秋從那產婆的手中將自己的孩子接了回來,並遣散了所有的女眷讓她們各自去往安全的地方避難。做完這些她便低下了頭細細的端詳著自己的孩子,用手輕輕的撥開孩子頭上蓋住眼睛的胎毛,這一刻她的心中有著萬般的柔軟想與自己的孩子訴說,但是那缺少血色略顯蒼白的嘴巴才剛剛張開便又閉上了。她抬頭看著在虛空中苦戰的丈夫心中有著萬般的滋味。
秦恆的戰袍已經被血水浸泡成了鮮紅色但是他那對虎眸中依舊有著不滅的鬥志,長槍在他的揮舞下彷彿一條銀龍一般將四方神獸都打的無法在進半步。但是也僅此而已了,他知曉若是沒有辦法將四靈一舉滅殺,那麼自己今日定是要被這雷劫在此地耗到油盡燈枯。但是他卻是不能退後半步,因為他的背後是一族之人,是那些他最為珍愛之人呀。他又如何能再退半步。但是在與四靈大戰的他又如何知道這四靈也只是天地戲弄眾生的障眼法罷了,其後的殺招並為放出。
片刻之後四靈漸漸的消失了,所有的神雷匯聚在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雷球之上,當秦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以晚,黑色的雷球擊出彷彿將這片世界內的空間法則和時間法則全部定格了一樣,令秦恆動彈不得。剎那間,秦恆的左臂在黑雷中化為了劫灰,疼痛的感覺頓時直衝大腦但是這時的秦恆已經對這些全無知覺了,讓他目眥欲裂的是這黑雷正向自己的妻兒擊去。一族大陣在黑雷的衝擊下就像是紙糊的一般瞬間破碎,支撐大陣的弟子紛紛倒地吐血受到了重創。
這一刻彷彿天地都變為了黑白兩色,那道黑雷就像是吞噬光明的惡徒將這世界上的所有的光亮都掠奪走了。虛空中失去左臂的秦恆絕望的看向自己的妻子,但是他看到的卻是妻子的驚鴻一笑,這一笑好似欣喜又好似苦澀。剎那,妻子的身上散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如神女降臨一般,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便抬頭看向虛空中的黑雷,朱唇微起,登時所處之地升起一座法陣將自己和孩子一起護在了裡面。黑雷落在這法陣之上就像是遇見了頑石尺寸未進,慕晚秋見狀站立起身一手托起自己的孩子,一手於虛空畫符,嘴中念道:「天地初啟,萬物混沌……帝創妙法,其名曰封。」說著空中莫名的漂浮著些許金色的古字,其中一個匯於慕晚秋的指尖漸漸的明顯起來,術成之後一指點下金光如雨黑雷觸之則滅。虛空之中亦出現一個大字將雷劫磨滅,漸漸的雷劫消退,天地恢復如初,但是慕晚秋卻是臉色煞白,嘴角溢血。
待到秦恆到來之時以是昏迷不醒,看著慕晚秋手中的孩子,秦恆的雙膝跪下單手撐地痛罵自己的無能,心中自是萬分悲痛。
但是彷彿天道也與他們一家過不去,等不來的二長老卻等來了二房帶來的老祖法旨,法旨中道免去其家主身份,由二房接替,其子為災星依族規流放。
秦恆欲駁回法旨卻因為重傷被二房幾人鎮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帶走,那尚在襁褓中嬰兒的哭聲令他這鐵血男兒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