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全村老少，等上菜

話頭打開，一桌子的女人就開始七嘴八舌。

「就是就是，看看她嫁過來過的都是啥日子？一個男人是賭鬼，輸了錢就打她，整個張家給他敗光敗盡，一個婆婆又奸又滑，還是是個惡毒小心眼，公公一天到晚又無所事事沒事就發脾氣，這柳氏在張家活脫脫成了一個出氣包。」

「哎，這麼好看又能幹的一個閨女，怎麼就攤上這麼不是人的一家東西，隨便在我們張村閉著眼摸摸，都能這家好。」

「還不是柳氏娘家貪錢，就是苦了柳氏。」

「可不是，嫁過來張家七年生了七個娃，這當天生了娃，當天就得下地幹活，你瞧瞧那大冬天喲，河面冰都有兩指頭那麼厚，還得挎著籃子去河裡鑿了冰給娃洗尿布，這還年輕，經得起折騰，這以後老了，可怎麼好？」

「是啊，女人月子落了病根，可是難治，等到老了，這手，這腰和肩膀，哎！」又一個女人搖了搖頭，也一臉同情。

「我聽說呀，張家男人她娘挑選了多少家都沒看上眼的，最後機緣巧合看到了柳家這閨女，當初為了把她娶回來，可是足足花了四兩銀子呢！足足四兩銀子！」女人伸出四根手指誇張在眾人面前比劃。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酸，想她們在座的幾個不都是幾斤豬肉或者半袋大米換來的，有那長的丑姑娘家，嫁的人家也窮，聘禮還就只給了一籮筐子雜糧窩窩頭。

而張家老婆子為了給自家挑個中意的兒媳婦，硬是熬了五年時間，看遍了周圍幾十里內外大大小小十幾個村的閨女，最後才挑中柳氏這麼一個合眼的閨女，足足花了四兩銀子才娶回家來。

「哎喲，放在我身上，我想都不敢想，當初我家男人把我娶回來就給了兩斤肉，一斤小米，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就你還想要四兩銀子？你看看你自己，你長得有人家柳氏標緻嗎？人家那唇紅齒白的，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看媳婦，要是我家有錢，我也願意四兩銀子娶這麼一個媳婦，你看下的七個崽，哪個長的孬？一個賽一個的水靈，你就看小希，這頭髮又黑又密還滑溜，你再看濃眉大眼睛的，還有這小嘴，生的多好看多標誌。」

被好幾個人盯著誇好看的奶娃小希：「……。」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個借來的四方桌，坐了足足八個婦女，那講起八卦來，可是有的聊。

問題是：你們講八卦就講八卦，能不能別往我身上扯？

農村的婦女臉皮早就練出來了，皮糙肉厚，被說丑了也不惱。

「哎喲，我這張臉可值不了四兩銀子，也幸好我不值這個錢，你看看柳氏嫁過來過的日子，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幾個人又是一陣唏噓，繼續討論張家的八卦。

娶柳氏花了四兩銀子可是把張婆子心疼死了，說是娶，其實這個時代娶媳婦跟買媳婦沒啥區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一旦出嫁，婆家基本不會再管女兒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