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黑白客棧遇鬼事
要不說許哥經常混跡於市井街頭呢?如果要論打架的話,許哥或許不行,但要論這跑路,許哥倒是很有經驗——畢竟混江湖的,你不一定要多能打,但一定得會跑。
雖然許哥不是混江湖的,但同樣深諳此道。
就拿這卷錢跑路來說吧!
首先你得不能人知道你心虛,你得理直氣壯,表現的信心滿滿,一幅老子有錢的模樣。
其次呢,就是速度要快,卷了錢,趕緊跑。
再其次呢,就是要製造慌亂,渾水摸魚,溜之大吉。
「嚯~累死老子了!」
看擺脫了眾人,許哥躲在街角大口喘氣道。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鱉孫!最好別讓老子抓到,不然春袋都給他捏爆咯!」
要不是那混蛋黑衣人出來攪事,許哥何至於如此狼狽。
李哥倒是顯得從容了很多,
畢竟他武功好,而且不用背著一大堆錢跑。
「行了,現在咋辦?」李哥問道。
「不慌,先去把馬牽回來,再找間客棧先住著再說,畢竟這一時半會的兒的也走不了。」許哥想了想到。
「行吧。」李平川一想也是:「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
——
下午,許哥跟李哥簡單畫了個妝,來到了這河州城西。
看著街道拐角處的客棧,許哥跟李哥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
「嘿,就這家了!」
而這家略顯普通的客棧有一個兄弟倆很熟悉的名字——同福客棧。
當然此同福客棧非彼同福客棧。
「小二!」許哥貼著兩撇小鬍子,一臉市儈的朝門內喊道。
李哥則打扮成小廝的模樣,跟在許哥身後。
「來嘞!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吶?」
見不是風流倜儻的盜聖白兄,個都不由得一陣失望。
「還愣著幹嘛,過來給爺們牽馬,記得喂最好的草料!」
許哥將一錠五十兩的銀子丟到小二手上。
這小二長的,嗯,怎麼說呢,老話說,尖嘴猴腮的,兩腮無肉,窮苦命,不可交!這跑堂的夥計大概率就屬於這種了。
夥計笑呵呵的接過銀子口道,謝客官賞。
「另外再給爺們準備一間上房,記住要二樓相鄰靠近街邊的,另外再準備一桌席面送到我房間去!」
「好嘞!客官您請!」小二笑容可掬的彎腰邀請道。
許哥跟李哥掃了一眼大堂里吃飯的客人,其中有幾桌便是帶著刀劍的江湖人,
看來,這林家的影響力確實不小,
最近這河州城的江湖人都多了不少。
進了房間,李哥當場就不裝了:
「許平山你特么的再讓老子裝小廝,老子就跟就絕交!」
許哥則嘿嘿笑道:「嘿嘿,多大點事嘛,下次,下次你裝大爺,我裝孫子都行。」
至於倆人為啥只開一間房,倒不是這倆人取向方面有什麼問題,主要還是為了安全,畢竟出門在外,安全第一。
「這隻有一張床,你打算怎麼分?」李哥看著僅有的一張床道。
「嘿,當然是先到先得啦。」許哥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道:「不好意思了,勞駕您今晚打地鋪了,真是不好意思。」
「屁!」李哥立即反駁道:「你信不信,我讓你現在就睡趴下!」
「麻辣個雞的!那你說咋辦嘛?」
「老辦法。」
「ok」
最終,許哥依靠著多年的單身手速,成功的通過猜拳贏得了床的使用權,而李平川則只能罵著街打地鋪。
兩人吃過飯,也沒啥手機等娛樂活動,各自早早睡了。
半夜無話,直到凌晨……
一隻手悄悄捂住了許哥正在打呼嚕的嘴,嚇的許哥下意識的就抽出隨身帶著的寶匕首就要捅。
這可把李哥嚇了一跳,忙低聲道:「別動手,是我!」
許平山見是李哥,驚訝漸漸轉變為了疑惑,小聲問道:「咋了?」
李平川指了指頭頂,小聲對許哥道:「別說話,有動靜。」
「有動靜?」許哥許哥驚訝道:「隔壁玩的這麼高興?」
「媽的,不是那個有動靜!」李哥低聲罵道:「我懷疑這屋子鬧鬼。」
「有鬼?不會吧?」
李哥沒說話,只是無聲的點了點頭。
兩人則借著稀薄的月光,安靜的躲在黑暗中,靜靜的打量這四周。
許哥是不相信有什麼鬼的,被愛吸血的姑奶奶嚇過一次后,許哥就更加不相信了。
難道是今天找死的碼頭邊的那些個賭徒?不應該呀?自己最近才到這河州城,也沒跟什麼人結怨,則是打算暗殺自己?一時間兄弟倆腦中閃過許多個念頭。
許哥聽了一會兒,除了風聲外,啥也沒聽出來,不由得小聲道:
「老弟,你會不會聽錯了,這啥也沒有呀?」
「我也覺得可能是我聽錯了....」李哥道:「老哥,要不這樣,我掩護你,你開門出去看看。」
「屁!」許平山立馬道:「當我傻啊,我才不去。」
「你不會是怕了吧?」李哥斜著眼看他,激將道。
「對啊,老子就是慫怎麼了?」許哥反客為主道:「我武功差啊,你武功好,當然就是你去咯。」
「毛!誰說老子武功好了,再說了,誰說武功好就得去?」李哥也同樣理直氣壯道。
「又得按老規矩辦是吧?」許哥道。
見許哥又打算掏出手來,李哥忙按住他的手,嘆了口氣道:
「算了,還是去吧。」
兩人以一種極其小的聲音,低聲完成的上面的對話,李哥抽出床頭的避寒寶劍,又摸了摸身上的寶甲,咽了口唾沫,一步一個腳印的提著劍小心翼翼的朝著門口走去。
撕——
像是某種指甲緩慢抓撓鏡子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里迴響。
伊——
那木質的房門被李哥推開一條縫隙,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一柄劍鋒,順著門縫,露出門外。
李哥深吸了一口氣,手腕猛地一用力,這老舊木門被一下子震開,
李哥登登後退兩步,收劍回防。
當然,許哥也不會真真的閑著,只見許哥站在側後方,手拿寶匕首,準備隨時支援。
見李平山後退,許哥生怕誤傷隊友,也跟著登登後退兩步。
當然,這兩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黑暗中完成的,他們倆可不傻,這八成是有人裝神弄鬼,這一點燈不就全暴露了嗎?
兩人定睛一看,只見空空如也的走廊上,除了掛著的幾個紅燈籠,啥也沒有。
而那刺耳的抓撓聲,也在開門后戛然而止了。
但兄弟二人並未放下緊繃的神經,相反現在兄弟二人跟覺得危險了。
無他,太安靜了。
就像剛才的指甲抓撓聲,這棟樓里住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只有他們兩人聽見,但棟樓現在卻異常的安靜,安靜的不正常。
但很快,兄弟倆就聽見了腳步聲,
很緩慢,也很沉重,踩在那木質的樓梯板上,每一步都迴響在整座客棧里。
篤...篤...篤...
腳步聲越來越近,兄弟倆都緊握武器,守著樓梯口嚴陣以待。
咚!咚!咚!
腳步聲,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大,兄弟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咚!
發出最後一聲如悶雷般的聲響后,這聲音戛然而止。
樓頭並未出現任何身影,而就在兄弟二人反應過來,轉身之際……
突然,一張慘白的、流著兩行猩紅的血淚、嘴巴布滿鋒利獠牙,扭曲的不似人臉的臉,出現在兄弟二人眼前,
兄弟倆甚至能看到對方的腐肉,聞到對方嘴角粘液的腥臭。
「啊!」
那張鬼臉在兄弟倆轉頭的一剎那,發出一聲無比凄厲的尖嘯。
「啊——」兄弟倆同樣發出驚恐的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