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宋鍾
正準備離開,忽聽地牢別出傳來一聲「能不能也救了我們。」
宋芷玉早些就知道地牢有其他人,之前還說過話。「你們等著,我去找鑰匙。」
初九聞聲也看了過去,地牢兩側的暗處還有十數個囚籠,每一個裡面都有一個或兩個女子。她們衣著破損,面無血色。看衣著殘餘,想來都是被野狼幫擼來的良家女子。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救人,雖然與她們不相識,不過既然遇到,當然要救。
「不用,讓我來。」
初九拉上面罩遮住臉,走到近前,雙手握緊鐵鏈兩端發力,只聽一聲脆響囚籠的鐵鏈被一扯兩段。
這一幕驚的宋芷玉說不出話,要知道那可是兩指粗的鐵鏈,她需得藉助兵刃才能斬斷,而初九徒手拽斷這得多大的力氣!
初九如法炮製,將十數個囚籠全部打開。
「多謝恩公搭救……」
初九搖頭道「沒事,趕緊走吧。」
宋芷玉也心急太歲和火灼劍,小心翼翼的跟著初九往地牢外走去,待她們出了地牢,看到洞外橫七豎八的屍體,心中更是駭然。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眾女子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看到如此慘狀忍不住發出一聲聲尖叫。
初九揉著差點被尖銳叫喊刺破的耳膜,說道「不是啊,我來的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了。」
宋芷玉臉色潮紅「那你……」
野狼幫的人已經死了,她卻被初九逼的叫了一聲相公,此時有些無地自容。
「你這登徒子。」
初九賠笑道「開個玩笑嘛!」
宋芷玉卻是不顧,以指代劍挨向初九。
「喂……」初九縱身躲避「你想謀殺親夫嗎?」
「你還說。」宋芷玉三番兩次的被初九戲弄,早已忍耐不下「你明知我是有夫之婦還出言輕薄,你該死。」
初九卻是站立不動「你要是殺了我,一輩子也找不到太歲。」
宋芷玉指劍臨近初九眉心停了下來,質問道「太歲在那?」
(ˉ▽ ̄~)「你再叫我一聲相公,我就告訴你。」
(‵□′)「你……欺人太甚。」
初九笑笑扭頭把目光投向重見天日的那些女子,不看不要緊,一看卻是移不開眼。一個個不說美若天仙卻也膚白貌美,想來也是,長的不好看的興許都被殺了,那還能存活至今。
「你們跟我來。」
眾女子疑惑,卻也不太敢拒絕,繞著如河一般的血水跟了上去。
宋芷玉心憂肉靈芝沒有跟隨,開始自行尋找。初九有心逗她,就沒有點破,任她去找。
這邊初九帶領眾女子找到另一個地洞,這是剛才尋找到的,裡面沒人,但有好幾箱金銀珠寶。
「這裡面有不少好東西,你們取一些回家去吧。」
說完見眾女子沒有一個動身。
初九催促道「去呀,那些都是不義之財,拿了也不會折壽,放心拿,拿了就趕緊回家吧,有些財物,好好生活。」
一個年齡稍大的女子哭聲道「那還有家,我家人都被這群畜牲殺了。」
她這一說,哭聲此起彼伏。
「我爹是山下的獵戶,也被殺了,娘也沒了。」
「我和我娘去投親,路過此處我娘也被殺了。」
「……」
哭聲連成一片,初九有心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世道女人不似男人,被侵犯以後這輩子是完了,要麼為奴為婢,要麼淪為娼妓。
要不讓她們自生自滅?
這不恥的念頭起來的一瞬間就被按了下去。
正不知如何之時,宋芷玉尋肉靈芝無果跑過來質問「太歲到底在哪?」
「你不喊,我不說。」
(`Δ′)「你……」
看宋芷玉氣的面紅耳赤,初九也不好在打趣,萬一她想不開咬舌自盡就不好了。
「不逗你了。」說罷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黑瘦老馬揚蹄從遠處奔來,初九取下兩個盒子遞了過去「喏!這是太歲,還有一柄劍,應該也是你的吧?」
看到太歲無恙宋芷玉鬆了一口氣,在看到木盒中的火灼劍,心頭一陣悸動。
太歲價值連城,服之延壽百年,火灼劍更是一等一的寶劍,這兩樣東西若是旁人見了還不早早的據為己有,哪會還她?
而眼前之人,面對如此之物卻沒有私藏,定不會是一般人。
「你到底是誰?」
初九笑道「我是你相公啊!」
「你還說。」宋芷玉羞憤交加握緊火灼,想一劍把他攮死,卻是久久下不去手「再敢出言輕薄,我非殺你不可。」
初九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忘恩負義。」隨後看了一眼眾女子,扭頭面向宋芷玉問道「這些人咋辦呀!」
先前宋芷玉雖然在尋找太歲,這邊的話語她也聽了大概,二十來個女子,且手無縛雞之力,還無家可歸,這要是再被歹人遇到,怕又是……
見宋芷玉亦是不知所措,初九提議「要不送回四海山莊,反正你們家大業大,多二十來張嘴也不多。」
宋芷玉簇擁著秀眉微微點頭「可以是可以,關鍵這裡距離靈犀城步行的話至少兩日,我要事在身。」剛說完猛的想起宋鍾,問道「對了,你有沒有看到我大哥宋鍾。」
宋鍾是宋芷玉大伯的兒子,她身為堂妹,叫宋鍾大哥也在情理之中。
初九眉眼下垂,低聲道「聽說被打下千刃涯,怕是已經摔死了。」
「真的?」
「可能吧,畢竟是千刃涯,涯高千丈,鳥掉下去都得摔死,何況是人。」
聽到噩耗,宋芷玉悲痛欲絕。宋鍾雖說是堂哥,但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妹還親,如今為了肉靈芝卻是天人永隔,眼中泛紅似有水珠破框而出。
眼瞅著就要哭出聲來,一道清朗男聲從遠處傳來「還沒死。」
眾人聞聲看去,不遠處走來一個破衣爛衫男子,半身血污,半身灰土,容貌倒是俊朗,不是宋鍾又能是誰。
宋芷玉破涕而笑「鍾哥你沒死?」
「運氣好,掉到崖壁的歪脖子樹上,休息了片刻又盪了回來。」
他昨夜重傷追尋宋芷玉無果,又被段缺幾人追上,纏鬥之中被打下懸崖,也是命大懸挂在一顆涯邊的樹上,這才能留一命。
說著看向宋芷玉身旁的黑衣人愣了一下「初九先生?」
初九雖然黑布蒙面,但那雙眼睛他第一次見就覺得熟悉,於是牢記於心。
宋鐘沒死,初九心中喜悅不比宋芷玉少。「老宋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