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洞房
葉府廳堂內，葉銘一掌打出，翡翠屏風碎成殘片。
「二叔，你今天為何不讓我直接殺了那人。」
葉雄端坐廳堂之上，手中緊握茶盞。
「你可能拿得起方心錘？」
「當然能。」
「可有那般輕鬆？」
「這……」葉銘握著拳「若是使用真氣自然不在話下。」
「他可沒有使用真氣。」葉雄半眯著眼「那小子實力恐怕在你之上。」
「難不成他是氣玄境？」隨即葉銘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看他面相不過二十四五，怎麼可能是氣玄境，而且從始至終我並沒有在他身上感知到真氣波動。」
「這也就是我擔心的，他不使用真氣尚能起送揮舞四百金的方心錘，若是使用真氣，實力怕是如我一般。」
一旁的翟耀輸了斗劍，丟了鑄劍谷和葉家的臉，此時想重新討好葉雄，故而開口說道「葉幫主想多了，鑄劍之時我試探過他，那小子應該只是天生神力，不懂鍊氣之法。」
葉雄冷撇翟耀一眼，看向葉偉「你找人去試試他，若他果真不懂鍊氣術，那就找機會做了他。」
「好，我這就去安排。」
葉偉走後，葉銘越想越氣「二叔，那現在怎麼辦？長歌天亮可就要成親了。」
「擔心什麼？她不過是嫁給一個死人而已，待滅了四海山莊，她早晚是你的。」
葉銘不甘「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怎麼糊塗了。」葉雄笑罵道「先前你是怎麼拿下榮金商會的二小姐的？」
葉銘眼中閃過一絲陰邪「二叔是說下藥？」
「你找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將其約出，後面的是你比我清楚。」
葉銘笑道「多謝二叔提點。」
「對了。」葉雄問道「那個二小姐怎麼多日不見？」
葉銘不以為意的說道「早死了。」
「你殺了她？」
「沒有，那事以後，她就自盡了，和我可沒關係。」
「算了，死就死了。」
「……」
四海山莊內，菜過五味，宋四海接著問道「我聽小兄弟的口音也不似泉州口音？」
初九答道「福老走後，我便迷上鑄劍，於是離開鐵匠鋪，四處遊歷學習鑄劍。
最近也實在混不下去，便想著到四海山莊混口飯吃，誰知你們混的這麼窩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宋四海和福來皆是老臉一紅，一旁靜坐的白如霜聽的氣上心頭，拍案而起「小子你說什麼？」
初九佯裝不悅「大人說話，小孩子擦什麼嘴？」
白如霜更是惱怒「你再說一遍。」
能打趣嬸嬸，初九心中喜悅，看向宋四海，道「宋莊主，令愛如此不知禮數，您也不管？」
「令愛？」宋四海猛然一怔道「小兄弟怕是誤會，白如霜乃是我的夫人，芷玉的母親。」
「嗯？」初九又佯裝驚訝，拱手賠禮「原來是莊主夫人，數我眼拙。
我見夫人年輕美貌，國色天香，還以為是莊主的另一個女兒。」
起初白如霜聽到初九口出狂言十分不悅，後來這番言辭又讓她心中竊喜，頓時臉色微紅，嬌嗔道「你這孩子，嘴怎麼像是抹了蜜。」
見自己夫人被人調戲，宋四海心中不悅，如果不是看在他與自己有恩，非撕了他的嘴不可。待平息怒火，宋四海問道「不知小兄弟貴庚？」
「細算下來，應該三十一二了吧。」
「我當小兄弟不過二十齣頭，不曾想已經是而立之年。」
「可能是我長的嫩，顯小。」
「好吧。」宋四海沒有過多追問「小兄弟既然是來投奔四海山莊，若不嫌棄可多留幾日，好讓我盡地主之誼，日後想走，我定不阻攔。」初九的鑄劍術他是看在眼裡，這麼一個能人如果留在四海山莊，以後宋家就有了和鑄劍谷叫板的權力，這再好不過。
初九思索片刻，他這次回到靈犀城，確實需要落腳的地方，四海山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既然他暫時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那就多留幾日，等偷了他家的火灼劍再走也不遲。
「那就多謝宋莊主。」
見初九願意留下，宋四海大笑道「初九兄弟，你與我宋家有恩，叫莊主未免太過生分，若不嫌棄，咱們以兄弟相稱。」
叫你哥？那你不成了我爹的大侄子了？我嬸嬸不成我嫂子了？
「既然如此。」初九很是喜歡這個稱呼「宋大哥，那小弟就再叨擾幾日。」
隨後初九和張瘸子被安排進山莊的西別院，院子不小，住兩人綽綽有餘。他二人走後，宋四海看向初九的背影沉默不語。
白如霜問道「怎麼？你在懷疑他的身份？」
「我只是覺得他有些眼熟。」
白如霜點了點頭「是有些眼熟。」
宋四海問道「會不會是故人之子？」
「有可能，咱們年輕的時候不是在泉州待過一段時間嗎，興許就是那個時候見過。」
宋四海搖搖頭不再去想「罷了，今天還真是多虧了他。」
待到天明，果然宋四海又開始操辦女兒的婚事，如同那日一般，一女子懷抱排位，和宋芷玉並肩而站，待行夫妻對拜之時，一旁的初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本來這事他不欲在擦手，但這些都是故人，實在不該為了一個死去的承諾，耽誤芷玉的一生。
「且慢。」
人群中一聲大喊，宋四海本以為葉銘又來鬧事，待看到說話之人，問道「初九兄弟，你這是何意？」
「宋大哥我說兩句，你講義氣，重情義是好，但不能拿女兒的一生做陪吧？既然你義兄一家已經慘死，這承諾自當作廢，何必如此呢？」
宋四海臉色異常難看，顯然十分不悅。
白如霜知曉他是好意，越過人群把初九拉到一旁，說道「初九你有所不知。」
「不知什麼？」
「葉銘早已對外宣稱非芷玉不娶，他已經發話，常人在無人敢來提親，我們又不願意讓芷玉嫁給葉銘那個混賬，只能出此下策。」
「可以讓她離開，憑她的實力，想來就算去了別處瀟洒的活著也不是問題。」
白如霜低沉著臉道「可這裡是她家。」
葉家這群王八蛋，看來得找機會會上一會。
「嬸……不對，嫂子是我唐突了。」
聽到初九的稱呼，白如霜愣了一下，也沒有多想。
夫妻對拜以後，管事老者朗聲道「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