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紅色星期五

第一章 紅色星期五

「呼,終於幹完了...達叔,我先走了哈。」

「小林今天咋走得這麼早啊,不留下來吃點。」郭達正在門后的廚房裡炒菜。

「不了,我回家有點事。」林肖邊說邊走出了廚房後門。

「這孩子,每年都這樣。」郭達嘆了口氣,「不過也確實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你也不會再留他一下,真是的,明天再留他吃飯吧,他好像有上早班,記得年糕留點給小林。」劉梅翻了個白眼。

「好嘞,遵命,女王大人...那個,要不...我們晚上整點?」郭達掛著憨笑搓著小手一副討好地摸樣。

劉梅看也是吱扭不過,沒好氣地說道,「好好好,陪你喝一杯,不過只能是一杯,明早還要開業呢。」

「好,我這就去多弄幾個下酒的好菜,嘿嘿。」

......

「唉,今年又是一個人。」

林肖步行在三坊七巷當中,門上,窗上,都掛著紅燈籠,也都貼著紅對聯,此起彼伏的吆喝聲都彰顯著年的氣息,抬頭一看,彷彿天宮也跟著做美,倒映著人間的紅色。與此對比,林肖覺得全身不自在,這喜慶的節日,自己卻是孤身一人,古代詩人都有家鄉,親人可以思念,自己倒是真的愁。

越往前走,人越密,街邊賣貨的也就越多,這不,熟人就碰上了。

「小林啊,今兒這麼早就回啦,我這有的年糕,你今兒也再帶點走吧。」

「李叔你真的太客氣了,每年都這樣白拿,我今真的不敢拿了。"林肖推脫道。

」瞧兒,你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你每周末來幫我,我這可真的忙不過來。」李叔一臉嚴肅的看著林肖,「快,跟我去把年糕拿了。」

林肖招架不住李叔的熱情,只得跟在李叔的屁股後面乖乖的去拿年糕。

到了店裡,李叔突然拍自己腦袋一下,喊道,「瞧我這記性,冷庫的鑰匙給我放在茶店裡了,你等等哈,我馬上回來,別自己走了。」

林曉只能尷尬一笑,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

「快快快,一個一個走,都小心,還有那邊,都走快點。」

李權走在街上,身邊都是人流,看見了郭達,問:「咋了這是,都上哪熱鬧去啊,沒聽說有啥活動啊。

」哎喲,是警察來啦,說有啥子恐怖分子在這埋了啥子炸彈,要大夥都先撤出去。」郭達說道。

「這樣啊,可是小林子還在我店裡啊,不行,我得去把他叫出來。」說罷就往回跑。

郭達見狀急忙說:「哎,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大叔,這裡很危險,趕快往外面跑。」一個年輕的女警員從路口冒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李權見著是警察,眼眉之間也是舒展了一點說:「警察同志啊,我店裡還有人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把那個人安全帶出來的,你的店在哪個位置?」女警員回答道。

「哦哦,是在......"

......

"李叔怎麼還不回來啊?"林肖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耐煩。

」算了,我去茶館看看。「

剛出店門,就看見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警察向他走來,林肖臉瞬間紅的像個蘋果。

」那個...你好...你..."還沒等林肖把話說完,女警員就拉著他往外跑。

「這裡有恐怖分子埋下的炸彈,快走。」女警員邊跑邊說道。

剛跑出轉角口,一聲巨響,地上平白無故出現了一個大坑,周圍的空間像是扭曲了一樣,如黑洞一般,瘋狂吞噬這周圍的一切。旁邊的瓦磚都飛到了扭曲的中央立馬變成了粉末接著又消失不見。

林肖看的這個瞬間癱倒,咽喉吞了一口唾沫,女警員也愣了一會,立馬將林肖抬起,大叫:"快跑!」

可林肖無論怎麼跑,都感覺自己沒有向前,而是越來越靠近身後的那個東西。

「小毛孩,不是你在靠近,是它越來越大了。」

聽見這聲音的林肖呆立在原地,他感覺自己頭上一股外力從頭皮到頭蓋骨,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進入他大腦。

突然,林曉感覺到身體被人推了出去,往後瞄了一眼,是女警員將他撲倒了,接著從前方飛來一個瓦片。

」快跑。」女警員再次喊道。

可當林肖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他發現,這一步怎麼也邁不下去,接著第二隻腳也開始慢慢的的浮起,最後是身體。

林肖漂浮在空中,此刻再面臨生死的時候他覺得心情是如此的平靜,他想了很多事情,明明自己勤工儉學,努力奮鬥到頭來還是落得這個下場,自己的雙親已經離世,親人都對自己唾棄,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明明我都如此努力的活下去了...為什麼還要剝奪我活下去的權利。」

當林肖閉上眼睛的剎那間,女警員藉助相互作用力將他推離這可怕的引力場。

林肖現在大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幹嘛,不知道眼前的女警員在做什麼,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喂,小毛孩,你再不行動的話,眼前這個人可就一命嗚呼了。「

林曉此刻聽著這個聲音感覺不到一點真實,就像在夢境里一樣,一切都是虛幻的。

」真的是,還得讓我給你來點刺激是吧。「聲音響完,林肖就感覺到腦袋傳來劇痛,痛的他立馬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剛剛他真的是在死的邊境。

「上吧!」腦袋裡傳來一陣聲音。

林肖聽見這個聲音差點罵出來,說:」上什麼上,我這要是上了...」

」啊啊啊~~~」還沒等林肖反應過來一股劇痛再次襲來,比之前的還高上一個等級,直接讓林肖暈倒在地。

過了幾分鐘,林肖站了起來,他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而是變得十分銳利。

「好久沒有肉體這實質的感覺了,當然救人要緊。」林肖邊互動筋骨邊說道。

林肖抖動身體,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一腳將坑裡的傢伙踹飛到了牆上,「還好還沒成型,要不然免不了一場苦戰。」林肖心想。接著接住了往下墜落的警員,將她倚靠在牆邊。

這時,牆上的傢伙停止吸收周圍的物體,開始慢慢顯露它的面目,先是頭出現了,紅色鎧甲頭,然後是身體最後是腳部,全身都是血一般的紅色。

紅色的鎧甲從牆上的跳下,原本漆黑的眼神亮了起來,接著揮了揮手臂,一股低沉的聲音從它的腦袋裡傳出來,「你是誰?」

林肖先是一愣,說:「嘁,已經是連入神經元的么...」

紅甲又說道:「你的腦域開發程度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九,是個威脅。」

它剛說完就甩動小臂,一條光劍從槽中左泵出,接著快速跑動,背後的引擎噴射出火焰,速度更是快上一籌。一瞬間便來到了林肖的面前

林肖迅速抬手,手心出現白色的亮光,一道無形的盾牌出現在林肖身前抵擋了紅甲的攻勢。林肖知道越拖下去越對自己不利,這句身體還無法完全適應高強度的腦域使用。

只見林肖快速側身躲避了紅甲的進攻,一拳打中紅甲的腰子,可紅甲被林肖打中的部位確只是有一些裂痕,林曉見狀急忙閃身撤出紅甲的進攻距離。

遠處一行黑衣穿梭在巷子里,他們行進的速度完全不像普通人奔跑的速度,一步便是普通人五步開外。

領頭人突然停下腳步,說:「遠處有打鬥聲,快。」眾人立馬朝著林肖的方向行進。

「希望不要出什麼事啊。」領頭的人心裡想道。

......

林肖正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忽然察覺到了遠處行進的人,心想:是敵是友暫且不知,還不能暴露,只能冒著一些風險把眼前的麻煩先解決了。

林肖深吸了一口氣,快速向前跑去,紅甲也動了,兩人正面對著急速接近,紅甲右手空中抬起,一個個小型炮彈從槽中飛出,林肖左手抬起對著炮彈,眨眼間炮彈就消失不見了,紅甲立馬左手光劍揮出但是林肖已經消失在了原地,接著紅甲的右肩膀突然憑空消失。

「不得不說,你將是我們進攻這個地球的最大威脅。」

紅甲跪倒在地上,頭朝下,眼睛里散發的紅光已經是快要熄滅,肩膀的大洞也是發出吱吱的電流聲,可他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我知道,這只是一個軀殼,只要本源沒死,還有千萬個你們會來,但是我想說,你們來幾個我殺幾個。」林肖用腳頂這他的頭喊道。

「你知道我們的存在,難道是那個時候溜過來的...」紅甲面具下的聲音愈來愈小。

林肖一腳將紅甲的腦袋踹倒在地上踩爆了紅甲的腦殼。

「呼,剛到地球就碰到了他們真是晦氣,不過還不賴,時間線剛剛好,2.17星期五,那不是春節嗎,那不是又可以吃到達叔的龍蝦膏了,是有多久沒吃來著...」林肖掏出手機查看時間驚呼道。

「來人了,我現在還不能露臉...」林肖心想道,便消失在了原地。

林肖剛走沒多久,一行黑衣就來到了紅甲的身邊。

「隊長,周圍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事物和人員。」一名黑衣向其中一名黑衣上帶著藍色條紋的人說道。

「我明白了,叫技術部的人來吧,我覺得這又是新的元甲而且比之前的更...強大..."

......

「哈...哈哈...哈,是...是夢嗎,為何會如此的真實...」林肖從床上驚醒,他摸著自己的腦袋,夢裡的劇痛在此刻顯現的十分不真實,而且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腦袋髮絲間的頭皮屑,以及周遭蟲子翅膀扇動的頻率。

「喂喂喂,小子...」一陣聲音從腦海竄出讓林肖一驚。他慌忙從床上跳起,擺著個白鶴亮翅的造型,說:「我跟你講啊,我這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你去下一家吧...」

「真沒出息,瞧你那兒樣。」腦海的聲音再次響起,林肖戰戰兢兢的問道:「難道你在我的腦袋裡嗎?」

「嗯...你可以這麼說,更準確的說法是在以你為圓心半徑五米之內我都無處不在。」

「呵,我果然還是沒睡醒。」林肖剛說完就又躺回了床上,撩起被子一把蓋過臉部。

「喂喂,都幾點了,每年春節晚上要乾的事你都忘了?你都拖了一天了。」腦袋裡的聲音讓林肖有些恍惚。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從來沒跟別人說過。「林肖十分震驚,他覺得這人肯定監視了他很長時間,否則不可能連這個都知道。

「我嘛,你覺得我是誰。」那聲音說道。

林肖思考了一會說:「變態跟蹤狂?」那人聽完瞬間吼道:「你才變態跟蹤狂,你全家...」說道這那人就沒聲了,接著又說道:「快去吧,時候不早了。」

「我去祭拜父母好像是你很傷感啊。」林肖掀開被褥,胳膊肘撐著床板坐起,順手拉開窗帘,外面烏漆嘛黑。

「這就是你說的幾點?早上六點都沒有把!」林肖指著窗戶外大罵道。

「我這不是想著你昨晚都沒做今早不得早點給二老燒燒香嘛,嘿嘿。」腦袋的聲音說道。

林肖也不跟他多說,拿起桌上的紅色袋子就走了。

......

此刻街上到處都是鞭炮的碎屑,有些發黑的鞭炮上覆蓋著新的,大紅的鞭炮,想是那戶人家已經起了,林肖走在巷子里,拐角就見著李叔在跟隔壁的攀談。

李叔見著林肖,立馬小跑過來,抓著林肖的肩膀,說:」哎喲,小林吶,還好你沒事啊,要不然我死後我都不敢面對你的父母啊。」

「李叔,我沒事,昨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怎麼街坊鄰居都撤走了?」林肖問道。

「啊,這個啊,聽警察說是有恐怖分子在咱們這買了個炸彈,然後就讓大傢伙在外邊等,之後啊又來了一批人,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帶頭的跟局長說了幾句話就進去了,後來就傳來一聲巨響,哎喲,那叫一個嚇人啊,我聽別人說啊,爆炸的地方就離我店門不遠吶,還好你沒事。」李叔長篇大論的說著。

林肖此刻的心思卻不在這裡,心想,「難道昨天的經歷都是真的,那女警員..."

林肖思考了片刻說:「李叔昨天那警員...怎麼樣了?」

「哦哦,你說那女娃啊,他們說是在爆炸坑洞旁找到她的,說起來奇怪,這女娃基本沒受什麼傷,就是失憶了,那一段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李叔說道。

「這樣嗎...李叔,我還有事先走了哈。」林肖剛走沒多遠,李權在大老遠就喊道:「小林啊,中午記得去達叔家吃飯哈。」

「哦,我知道了。」林肖回過頭,朝著林肖揮了揮手。

「這小娃這麼早就起來了么,我那外孫,沒到十點就算是閻王爺來了也勾不走他。」李權旁邊的人說道。

「哎,小林也是苦啊,他爸媽在他十歲那年就走了,之後都是吃百家飯長大,十六歲自己就開始在郭達那打工,也是一個堅強的小孩..."李權看著林肖的背影感嘆道。

......

「爸,媽,我來了...」

林肖此刻站在一個草坡上,旁邊還有一棵大樹,遠處的山廊太陽正慢慢的露頭。

「原本應該昨天來的,可惜,出了一些狀況,但是我很好沒什麼問題,每天都很開心...」林肖說到這,淚水就在眼角打轉。

「喂喂,有什麼好哭的。」腦袋裡那聲音又再次出現。

「說得好像你沒哭過一樣。」林肖硬是把眼淚給塞了回去。

「我嘛,在我父母離世的時候哭了,之後我就再也沒哭過...」

「你父母也離世了嘛...」林肖覺得與他似乎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我就是以後的你啊。」腦袋裡的聲音變大了些許。

「什麼???你覺得現在這種情形下適合開玩笑嗎?」林肖說完仔細想了想確實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這理由也說得通。

」不錯嘛,昨天我強行干擾你的腦域,你還能保持清醒。」大腦的聲音說道。

「卧槽,你還能聽到我想什麼。」林肖大叫道。

「那當然,不跟你說了嘛,我無處不在。」

「那也是五米之內,當我是智障嗎,你今天早上剛說過。」林肖一臉壞笑道。

「靠,早知道不吹牛了,算你厲害。」

忽然,一陣強風吹過,零散的樹葉從樹枝飄落,陽光的一抹亮光刻印在了墓碑前林肖父母的照片上,此刻二人都沉默了,林肖將宣紙擺放在墓碑前的平台上,說道:「爸媽,今年還是一樣,這紙我不燒,森林也恢復到了眼前的容貌,你們放心把,我...走了。」

說罷林肖就轉過身,看見了那許許上升的朝陽,以及,湖面反射過來的那落日餘暉的顏色,還有微風萬頃,斷霞半空魚尾赤。

「喂,你這天也是覺得這景色很美嗎?」林肖說道。

「我又沒有早上來過。」

「那答案就是如此了。」林曉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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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渺小依然可以濟世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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