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她所賜
【警告警告！目標情緒產生劇烈波動！】
【警告警告！目標情緒產生劇烈波動！】
腦海里突然響起刺得人心慌的警報聲，江凌肆扶著腦袋「嘶」了一聲，忍不住脫口而出，「吵死了！」
「啊？」正看手機沒說話的霍達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一看到江凌肆捂著頭立刻擔心起來。
「怎麼了肆哥？你頭疼了？是不是還沒好？要我說你出院太早了，受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好的那麼快，走走，我給老師請假再陪你回醫院！」
霍達架著江凌肆就要走。
江凌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眼神斜斜一睨那股直逼人心的寒意就讓霍達鬆開了手。
「早說了我沒事了，醫生的診斷你也不信？」
「剛才就是覺得周圍太吵。
再說你在那呆著除了提心弔膽的瞎受累有什麼用？昨天還不是在醫院睡得跟死豬似的，我還不想不明不白死在醫院，還不如早早回家。」
霍達懊悔地抿了下嘴。
這段時間都是他請了假在醫院陪床，盯著他家醫院每個給江凌肆治療的醫生護士，那是一點不敢放鬆警惕，生怕被江凌肆那佛面蛇心的后媽趁機鑽了空子。
只是這樣下來實在太累了，他昨天一個沒注意睡得太死，早上醒來就發現江凌肆不見了，把他嚇了個半死，一問才知道他自己辦了出院，後來又看見手機上他給他留的消息才放心。
「心疼爸爸就直說，說話別老這麼膈應人。」霍達捶了一下江凌肆的後背。
他兒子太愛害羞，關心的話從他嘴裡蹦出來著實有點欠抽。
「滾！少佔我便宜！」江凌肆笑罵了句，很快又正色道：「找著奚阮了嗎？」
系統雖然不在他腦子裡吱哇亂叫了，但跟他強調了目標人物產生負面情緒波動時黑化值極易上漲，最好儘快找到她，想辦法安撫她的情緒。
好在那個波動只持續了十秒左右就平復了，黑化值也沒上漲，但是他必須趕快找到奚阮。
自己的命沒剩幾天了，早點續了才能安心。
霍達立刻又坐回座位上，借著桌兜的遮掩拿手機看朋友們回復他的消息。
霍達手指在屏幕上划來划去，忽然有點好奇，「你怎麼突然要找這個女生啊？她幹啥惹毛你了嗎？你要把她揪出來給她個教訓？」
得知好大兒要找一個女生，霍達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反正江凌肆絕對不可能和任何女生有曖昧牽扯，他巴不得所有女生都離他遠遠的。
「有點急事兒找她。」江凌肆自然不可能說出真相，要不然霍達指定以為他腦子摔壞了要帶他去看精神科。
「嗯……我看看啊……」霍達翻著大家的消息。
「噢噢！在5班！小浩說是他們班新來的轉學生。」
霍達看著手機新彈出來的消息，「卧槽，他還說轉學生巨美，秒殺校花的那種。」
「哎哎！肆哥你到底找她幹什麼啊？你怎麼認識的她啊？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霍達一看人家說女生漂亮立刻來了興緻，開始問這問那。
原來是轉學生。
江凌肆眉尾微揚，確認了人的位置后心下暫時放鬆了些許。
他沒有理會霍達喋喋不休的問題，拍了拍他的肩就雙手插兜往自己座位走去。
霍達本來還想跟過去仔細拷問一下，上課鈴卻適時地響起，只能又坐回位子上。
——
早自習在江凌肆的睡夢中很快過去。
老師看到也任他睡，反正他們哪個老師都管不了他，況且他跟有些學生比起來已經算不錯了，至少不影響班裡其他人的學習。
下課鈴聲一響，江凌肆就懶洋洋地從桌上支了起來，即便睡眼惺忪的，那模樣也讓周圍的女生看得心臟撲通亂跳。
「走，跟我去五班。」江凌肆晃晃悠悠地走過去，踢了下霍達的椅子腿，偏頭示意他跟他走。
「啊？現在就去啊？這會兒人家估計去食堂吃飯了。」
江凌肆自然知道這點，「去找小浩，我跟他說了一塊吃飯。」
他得先暗中打探觀察一下這女孩，想想怎麼跟她「自然地相識」。
——
江凌肆和霍達下到了實驗班的樓層，還沒走到五班門口就看到羅一浩站在樓道。
霍達腳丫子一陣倒騰跑了過去，夾住羅一浩的脖子就伸長脖子往五班教室里探，小聲問道：「你們班奚阮還在嗎？快讓我看看長啥樣！」
羅一浩使勁掰掉霍達的手，翻了個白眼，「剛和幾個女生去食堂了。你興奮個什麼勁兒，人家就算是啞巴也不可能看上你好吧。」
霍達聽到「啞巴」只當羅一浩為了埋汰他故意瞎說的，沒有多想，倒是江凌肆敏感的注意到了。
「她是啞巴？」江凌肆走近羅一浩。
羅一浩一愣，有些意外江凌肆會問女生的事情，點了點頭，「嗯，她不能說話。」
江凌肆眸光微轉，面上看不出什麼，直接招呼人去吃飯，「走，去食堂。」
「咦？肆哥你今天居然要去食堂？我們不去便利店然後上天台吃嗎？」
「剛出院，健康一點。」江凌肆隨口解釋。
他邁開長腿率先往食堂走，霍達連忙跟上，還生怕去晚了座位不好找推著兩個人緊趕慢趕。
——
食堂內沸反盈天，江凌肆不自覺地皺眉。
他最煩這種吵鬧的場合。
霍達相當了解江凌肆，知道他不喜歡，況且已經有女生髮現江凌肆開始偷偷拍照討論了，趕緊四處張望找座位。
正好角落裡還有一桌空位，霍達連忙讓江凌肆先過去佔位。
就在這時，羅一浩撞了下霍達的胳膊，揚起下巴示意一個方向，「誒，你不是要看奚阮長什麼樣嗎？就是咱旁邊那桌坐左下角的那個女孩！」
江凌肆腳步一頓，立刻將視線射了過去。
只是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扎著馬尾的後腦勺和一截細白的脖頸。
江凌肆舌面壓過上顎，猶豫了一下，快步走了過去，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女孩旁邊的位置上。
羅一浩在後面當即瞪大了眼，指著江凌肆都快說不出話來。
「這這！那邊明明還有空位肆哥怎麼會坐女生旁邊？！」
霍達知道江凌肆找奚阮有事，沒太在意就拉著羅一浩去飯菜窗口，「走了走了，去打飯，這有啥可大驚小怪的。」
——
奚阮聽到身旁的動靜，知道有人坐到她旁邊了。
這在食堂很正常，她目光不偏不移，繼續專心吃飯。
倒是奚阮對面的女生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少年。
壓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乾淨利落的下頜線和瑰色的唇瓣。
他雙手自然地垂在腿間，岔著長腿坐在那裡，校服松垮地只拉了半截拉鏈，能看到他裡面的黑色t恤，性感的鎖骨和脖頸就那樣明晃晃地露在外面，讓人看了莫名想咽口水。
他身上那股拒人千里的氣息和惑人心神的身軀樣貌矛盾的交織在一起，出奇地蠱人，對女生來說簡直跟貓嗅到貓薄荷一樣讓人無法自拔。
兩人興奮地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兩眼放光地偷摸看著。
坐在奚阮右邊的柳玥發現異樣笑著詢問，「你們神秘兮兮地幹什麼呢？跟我也說說唄？」
鄒青青和陸曉萍頓時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她倆算是班上最會活躍氣氛又熱心腸的，所以班主任就託了她倆帶新同學融入班級，這段時間她倆也一直帶著奚阮一起吃飯，這回柳玥又轉來了，還是她倆負責帶她。
只是奚阮不會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她倆身邊默默聽著，她倆多少覺得缺少互動感，就好像扔多大一塊石頭砸進水裡都激不起一星半點的水花，跟奚阮也很難親熱起來。
本來她們以為柳玥一個明星應該會和她們保持距離，沒想到接觸下來她意外的接地氣，跟網上說的一樣直爽好親近。
兩個人當即傾過身子，用手遮掩著小聲和柳玥說江凌肆的事。
柳玥一邊聽一邊用餘光往江凌肆那邊看，不可避免的也將奚阮也納入到視線範圍內。
當注意到奚阮還在埋頭吃飯的時候，她唇角勾出一抹柔和的笑，躬身將腦袋湊了過去，「奚阮怎麼一直不說話啊？太內向了嗎？還是因為有我在覺得不自在了呀？」
「雖然我是個藝人，但其實也是個普通女孩子，你不用顧及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和平時一樣就好了。」
柳玥的話剛一落下，一整個桌子的氣氛都僵住了。
剛才時間緊，再加上當著奚阮的面，鄒青青和陸曉萍跟柳玥介紹的時候沒好意思說具體情況，只說了奚阮也是剛轉來的，沒想到柳玥因為不知情竟然直接問出來了。
兩人有些無措地看著奚阮。
而此時的奚阮低著頭，握著筷子的手指關節已經用力到發白。
她腦海里還在迴旋著柳玥剛才那句無辜的話。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
她不能說話！她變成了這個樣子！還不是拜柳玥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