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他說「我後悔了」
沈筠忻離開地下室后,就上去了樓上,他坐在沙發上,垂頭點了一根煙,煙霧一圈圈升起來,他半瞌著雙眼,面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問道「亭園那邊傳來什麼消息沒?」
高哲搖搖頭「沒有,只是張媽說她不吃東西。」
手中的煙不自覺地掐重了一分,沈筠忻冷哼一聲「餓死她也好。」
高哲附和的點了點頭,雖然總裁這麼說但是他覺得自已應該擅做主張讓亭園那邊的人監督好夫人按時吃三餐!
「好了,你繼續去查沈澈的下落。」
「好的。」高哲恭敬的回答道,然後離開了別墅。
沈筠忻看著快熄滅的煙火,黑眸微微眯起。
該去見一下那個許安民了。
.........
亭園的後花園。
「你不必送我上去了,到這就可以了。」許思意和眼前的這個陌生男人拉開了一段距離,神情淡漠的說道。
這個男人無論是身手和散發出的氣質都不可小覷,而且他和鍾茹關係匪淺,自已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我先上去了。」許思意還不等男人說話就搶先一步開口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小臂,用力一扯,許思意直接猛的被他拉回過身。
「你幹什麼?!」她儘力的甩開他的手,那力氣著實很大,大到感覺現在手臂上還有點隱隱作痛。
不過她真的很生氣,這個男人總是做一些讓她無法理解的動作。
男人看著許思意,眸光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呵!記得考慮好」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小卡片遞在她的面前「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
許思意接過卡片剛想抬頭說話卻發現男人已經不見了身影。
這個男人是人嗎?來無影去無蹤的。
她在內心吐槽了一番,然後看著捏著的卡片,卡片上赫然寫著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
原來他的名字叫紀霖。
「夫人,你怎麼一個人跑到後花園來了?」張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許思意被嚇了一跳,她立馬收起卡片,轉過身「二樓有點悶所以我想下來吹吹風。」
「一個人吹吹風也要注意點,你看你穿這麼少等下吹感冒了。」張媽走到她面前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暖意許思意笑了笑「謝謝張媽」說著她便挽著張媽的手把頭靠在她的肩上「張媽,我肚子餓了。」
張媽被她這個舉動愣了一下隨即拍了拍許思意肩膀「餓了?張媽給你炒你最喜歡吃的菜。」
「好」
............
「許總,我們總裁在裡面那件包廂等你。」站在門口的保鏢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包廂說道。
許安民冷哼一聲,沒有做聲。
沈筠忻來了L國,那是不是代表思意也來了?
揣懷著激動的心情許安民走路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他真的很想很想她。
「許總,請進。」服務員恭敬的打開了包廂門。
許安民一進去就四處張望,卻只發現沈筠忻一個人坐在裡面。
「思意呢?她沒來」許安民大步走到沈筠忻面前,大聲的質問他。
卻只見沈筠忻慢條斯理的放下酒杯,頷首抬眸看著許安民「她不會來。」
許安民最恨的樣子就是沈筠忻這種高高在上的模樣,明明就是一副偽君子!
「對了!恭喜你啊!許思意懷孕了。」
「什麼?懷孕了?」許安民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自已到底是該開心還是傷心。
開心自已做了外公?還是說傷心自已的寶貝女兒懷上了仇人家兒子的種?
沈筠忻早就知道他會是這種表情,他站起身來微微啟唇「你也別想著回國去見她了,無論你用什麼手段我都能攔截下來。」
許安民聽到他的一番話,幡然醒悟,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把孩子打掉。」
他不知道自已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說出這短短的五個字,他也很痛心但是他已經錯了這麼多年了,他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許思意再往火坑裡跳了。
沈筠忻的神色晦暗了幾分,挑了挑眉,這著實讓他沒想到許安民居然會說把孩子打掉。
這一年來他有派人調查過沈家是否和許安民有什麼淵源,但是許安民和許思意的資料卻只有在國外生活的種種,包括在沈家,也是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所以到現在他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許安民對自已的敵意這麼大。
看來還是等回國後去沈宅問問爺爺。
「用不著你說,她不配懷上我沈家的種。」沈筠忻甩開他,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還呆在包廂里的許安民忍不住的大笑,最後笑著笑著就留出了一滴眼淚。
他盯著沈筠忻離去的背影眼睛變得通紅,卻也不知道怎麼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就拿起桌上的刀朝沈筠忻跑去。
「總裁小心!」眼見刀子差點直直插入沈筠忻的心臟,卻只見沈筠忻猛地轉過身從懷裡掏出一把銀手槍精準無疑的射入許安民的心臟。
許安民倒下了。
他捂著胸口但是血液還是噴涌而出,他看著沈筠忻的臉似癲似狂,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幾個字「我後悔了。」
是的他後悔了,他不該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不該讓許思意嫁給沈筠忻........但是現在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剎那所有的仇恨好像都煙消雲散了,他閉上了雙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終於,結束了啊!思意,爸爸對不起你。但是爸爸真的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沈筠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將他的眼神全部都收歸眼底,他看見了他雙眸中的各種神情,有怒意、悔恨還有最後的釋懷。
他不明白為什麼許安民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總裁,這個怎麼處理?」站在一旁的保鏢開口問道。
「隨便埋了」沈筠忻蹙了蹙眉頭,雙目久久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許安民,眼睛里彷彿布滿了疑雲,困惑之中還有一絲絲的憂傷。
直到保鏢把屍體抬出視線,他好像想到了些什麼說道「還是好好厚葬」
說完便離開了。幾個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不知道總裁突然改變心意的原因是什麼但是他們也還是都照做了。
「高哲,給我調查一下許安民這一年經歷了什麼。」沈筠忻打開手機鬼斧神差的給高哲發送了一條簡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已會那麼做,明明自已早就見過了太多這種事情,但是心裡就好像有個聲音告訴自已讓自已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