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今天是秦風和百花濃約定的,每個月交賬的時間。
秦風剛剛看書入了迷,竟然差點忘了時間。
秦風走出院子,對正在教小秦蓮做刺繡的李嬸道:「李嬸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照顧好孩子,中午就不用給我做飯了。」
李嬸抬起頭應道:「好的,東家。」
小秦蓮朝走到院門口的秦風喊道:「爹爹,晚上回來的時侯記得給我帶一串糖葫蘆。」
「好的,沒問題。」
秦風匆忙的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秦風來到百花濃的院子外面,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往常的這個時侯,百花濃早就讓武婢出來接自己了,今天門口卻一個人都沒有。
秦風試探的推了一下院門,卻發現自己一推就推開了。
這就更不對勁了,這院子因為只有百花濃和武婢兩個人住。
一般情況下,都是栓了門的。
往常是因為武婢站在門口等自己,才沒有栓門,可今天武婢也沒有人影。
秦風心裡緊了緊,邁入了院子。
秦風進去后,發現院子里一片狼藉。
秦風將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也沒有發現二人的身影。
秦風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他從院子里出來,準備去院子左右的鄰居問一問。
秦風先是敲開了左邊的院子,一個老婦人打開了院門,將秦風上下打量了一番,才不客氣的問道:「什麼事?」
秦風不知道老婦人,為什麼對自己態度這麼差。
不過為了知道百花濃二人的消息,秦風也沒有計較老婦人的態度,他詢問道:「大娘,請問你知不知道你旁邊院子的姑娘去哪了?」
老婦人聽見秦風是問隔壁的下落,沒有回答秦風的話,朝秦風呸了一聲,然後用力關上了門。
秦風被老婦人給關在外面,覺得莫名其妙。
秦蓮深吸一口氣,來到了右邊的院子。
這次開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子,聽見秦風詢問百花濃的消息,他也是一臉古怪。
不過到底沒有像老婦人一樣,拒絕回答秦風的話,還把人關在門外。
小夥子盯著秦風看了半晌,才對秦風說道:「旁邊的姑娘,在今天早上,被百花樓的人給抓走了。」
百花樓?秦風沒想到這些人還是不肯死心,居然將百花濃她們抓走了。
秦風朝小夥子道了一聲謝過後,連忙去了一處地方后,才匆匆朝百花樓趕去。
百花樓里,老鴇坐在凳子上,對著地上被捆住的百花濃威脅道:「你今天要是不肯簽下這賣身契,我就讓你和你的那個情郎死無葬身之地。」
百花濃一開始還無動於衷,等聽到老闆要對秦風不利,才掙扎到:「你有什麼事你就沖著我來,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老鴇不屑的冷笑道:「無辜?那小子哪裡無辜了?當初不是和你一起,將我騙的團團轉嗎?」
老鴇想起當初,被秦風用十兩銀子就將百花濃給買走,就覺得心裡像割了肉一樣的疼。
這可是她樓里最大的搖錢樹,尤其是隔壁的春風樓,最近新推出的花魁將他們百花樓,將他們狠狠地壓了一籌后。
導致他們的生意,最近都很慘淡。
這讓老鴇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當初百花濃還在的時候,哪裡還有他們春風樓什麼事兒。
再加上紅煙不停的在老鴇的耳邊念叨,百花濃的腿現在已經好了,而且容貌比以前更甚。
這就更讓老鴇堅定了,要把百花濃給再弄回來的想法。
百花用力的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是的,當初騙你是我的主意,跟他沒有關係,他只是看我可憐,才配合我演了一齣戲罷了。」
老鴇饒有興緻的,看著百花濃的樣子緩緩道:「既然你不想讓那小子出事,就乖乖地簽下這賣身契,那你就還是我百花樓的花魁,以後什麼事都好說,要是你不簽,我也能讓人強行把你的手按上去,到時候你不僅得不到便宜,那小子還會被我給弄死。」
百花濃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都逃出去了,還會再次落入這個魔窟。
百花濃心灰意冷的想到,他們為什麼不肯放過自己?
難道,僅僅就是因為自己的容貌嗎?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像下了某種決定一樣,妥協的道:「好,我簽!」
秦風這會兒正好衝破打手的防線,沖了進來。
秦風雖然不知道,百花濃說的是要簽什麼東西,但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因此,秦風立刻阻止道:「不能答應他!」
百花濃睜開了眼睛,看見秦風來了,臉上露出了一抹凄美的笑容:「秦公子,您不必再為我費心了,花濃很謝謝您,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下賤的娼妓,可是命運終究是如此弄人,它並不准備放過我,我本來就是身處泥沼里的人,不能連累了公子,將您也拖下了水,您離開這裡吧,我已經決定留下。」
秦風才不相信,百花濃會甘願留在這裡,於是詢問道:「你為什麼要如此貶低自己,是他們威脅了你對不對?」
百花濃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老鴇卻是在旁邊拍了拍手道:「老娘今天,可真是看了一場好戲,說起來你小子演戲的天賦如此的好,不去唱戲可真是可惜了。」
秦風盯著老鴇看了一會,突然笑了:「既然媽媽想看,那我今兒就再給你演一出吧。」
老鴇沒想到,面前的小子居然還有心思和自己調笑。
老鴇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饒有興緻的問道:「哦,你今天準備演哪一出呢?」
秦風朝外面拍了拍手,春風樓的媽媽就帶著她的一眾打手,一起走了進來。
秦風一字一句的,朝百花樓的老鴇道:「這齣戲啊,它叫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百花樓的老鴇,看見春風樓的媽媽帶著人出現,立刻變了臉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百花樓的老鴇恨恨的道:「蘇顏,你今天確定要跟我作對嗎?」
春風樓的媽媽捂著嘴,風韻猶存的嬌笑道:「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蠢,我都出現在這了,你居然還要問我是不是要和你作對,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